剑痴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搅浑这首阳城里的水?”
慕容凤呵笑道:“这首阳城里根本就是一个泥潭,还需要搅浑吗?”
慕容凤一口喝光茶水,摇头感叹道:“说真的我挺佩服那帮秃驴的,天天没事不想着念经拜佛,老想着如何算计别人,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
剑痴说道:“你的意思这背后是那金光寺所为?”
“这种事根本不用猜。”慕容凤摊手道:“谁获利最大谁就最有嫌疑,现在白鹿洲的三大宗门中天星宗屡遭霉运正自顾不暇,这要是神刀门内部再出点龌龊事,如果能在万众瞩目的扬刀大会上丢个大脸,你说谁会最高兴?”
剑痴一时间哑口无言,颓然一叹:“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行了,别想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慕容凤淡然道:“别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三大宗门互相之间的龌龊事肯定多了去了,你还想让三大宗门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一样相亲相爱排排坐分糖吃吗?”
剑痴干咳了一声,苦恼道:“可问题是我们现在想抽身事外都不行了。”
“谁说我们要抽身事外了?”慕容凤哼笑道:“人家既然敢将咱们拖下水就要做好觉悟才行,到时候指不定谁逗谁玩呢。”
剑痴摇头苦笑一声,目光瞥过桌上的拜帖,问道:“你故意拿这些拜帖来做什么?”
慕容凤随手拿起一份拜帖,晃了晃说道:“这可是锦囊妙计,可惜有人有眼不识金镶玉。”
“什么金镶玉?”恰好这是杨修送客人回来了,迈步进来好奇问道。
慕容凤放下拜帖,转身轻笑道:“杨前辈,我听大锤叔说了,您是要我替去教训那个纨绔一顿,出出气是吗?”
杨修尴尬一笑,随又马上正容道:“赵姑娘你可是真君大人的亲眷,受人轻薄若是不能去找回场子,有损的可是真君大人的面子,所以你不用劝我了。”
“我没说要劝你呀。”慕容凤笑眯眯道:“杨前辈,现在那纨绔还在东市街上四处打听我和大锤叔的下落呢,说不定你一出门口就能撞见了。”
杨修噎了一下,心说你好歹也劝一下啊,怎么能不按套路来呢?
忽然大门口传来咣咣的巨大砸门声,然后就见门房老仆一脸惊恐的跑了进来,慌张道:“表少爷,杨少爷,大事不好了,门外头忽然来一群凶神恶煞之徒正在砸门,这可如何是好啊!!!”
杨修闻言立时怒了,大喝一声道:“朗朗乾坤竟敢强闯元婴真君府邸,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待我出去会一会他们!”结果喊完了等了半天也没人出声劝他,杨修尴尬的回头一瞧,发现慕容凤依旧一脸的笑眯眯盯着他,甚至还怂恿道:“杨前辈您再不快点去说不定人家就要破门而入了。”
杨修扯了下嘴角,只好硬着头皮向大门口冲去。
剑痴无语道:“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作为始作俑者你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慕容凤起身拍拍手也跟了出去,剑痴摇摇头也只好跟上。
二人慢一步来到门口,见杨修已经横剑傲立门口,面前躺了一地呻吟阵阵的狗腿子。
那纨绔金宝正如泼妇骂街一样躲在一群人后面大声叫骂,同时还不停怂恿身边的金丹修士上前拿下杨修。
然而几位随同前来的金丹修士皆是脸色惨白,根本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因为他们知道这是谁的府邸,真要是敢闯进去伤人,估计他们几人绝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血饮老魔的赫赫凶名可不只是在普通人中才有莫大威慑力的,在年轻一辈的修士中同样有着莫大威慑力,甚至这些修士比凡人更惧怕血饮真君。因为他们知道的更多,所以也会更畏惧。
金宝见三位金丹修士皆不敢动手,立时气的不打一出来,只能喝骂其他人上去围殴杨修。
但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一帮狗腿子狐假虎威还行,但现在连金丹修士都不敢上前,他们哪还敢强出头,任由金宝拳打脚踢如何威胁就是不肯向前挪动半步。
持剑而立的杨修见此情景,立时冷笑连连道:“喂,那小子有胆量你就亲自出来和我过过招。怎地?不敢?莫不是你这一身筑基后期的修为纯粹就是一个花架子,连我这个筑基中期都不敢交手?”
纨绔最好脸面,尤其是金宝这样从小被宠上天的纨绔中的纨绔,被杨修拿话一激立时暴跳怒雷就要亲自出手,连几位金丹修士的百般劝阻都拦不住他。
杨修早就看出这纨绔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那一身筑基后期修为估计全都是靠丹药堆出来的,所以他丝毫不惧对方明明比他高出一阶还敢出言挑衅。当然这货最主要还是想在佳人面前表现一番。
那纨绔金宝虽然被激怒了,但也没彻底失去理智,知道擅闯元婴修士府邸哪怕事后有家中长辈庇护也不少得被禁足几个月,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他前冲了几步后就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杨修大骂道:“你这野小子有胆量就别躲门里,下台阶到大街上和本少爷比划比划!”
“哼,有何不敢!”杨修听见身后脚步声传来,立时更为大义凛然的傲然一笑,然后一个漂亮纵身飞跃跳了出去。
结果没想到那金宝就等着此刻呢,这纨绔立时阴阴一笑,抬手就是一张金灿灿的符箓朝身在半空中的杨修拍了过去。
“去死吧,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