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有病吧?”
“难道是六十万?”
“那还是三年以前的行情。现在,没有这个数是办不到的了。”
“一百万?”
牛得力轻声叫道,“我的妈呀。”
克海秀笑而不语。
牛得力在那里惊讶不已。他看着克海秀,后者只是在那里深沉地笑着,小口地喝着酒。
牛得力在那里进行着心算:一个县里至少有五十个局,每个局有正局长,一般最少也有四个副局长,这么一算光是这批要调整的领导就有三百人,就算每个人送的礼钱平均在三十万吧,那三百人一次送给古书记的就达到了将近一亿!
原来,都说现在县委书记是最肥的一级官员,秘密就在这里。
那么,副县级的调整呢?是不是也得给古书记送礼啊?
克海秀的嘴角闪出讥讽的笑容:“你说呢?”
“那,得多少才合适呢?难道说,还要超过财政局长的那个数?”
牛得力简直不敢想象孙美英上哪儿去弄那么大的一笔款子。
“那倒不至于,第一,副县级的调整决定权并不全在县委书记一个手上,第二,一个普通的副县长,也就是非常务性的副县,那油水也没有多少,甚至还不如一个大的局呢。”
“那具体是多少呢?”
牛得力有点胆战心惊。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最少得这个数。”
“十万?”
“差不多吧。”
两人一直喝到将近十二点,服务员在一边都睡着了。
这一顿酒喝的太值了,牛得力从克海秀那里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有些还是最关键的。比如古书记一般会收什么样人的礼,那个礼的送法,以及在什么情况下千万不要送哪怕一分钱。
两人从酒店出来,克海秀明显带出了醉意。
牛得力提出送她回家,她转过身来,看着得力,脸上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晚上你还有女朋友在家等你吗?”
“啊,没有,当然没有了。”
“那,能陪我散一会步吗?”
“散步?”
“你看这月亮多美啊,我想到江边走一走。”
“江边?好好,我陪你去。”
两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来到了江边。
这时已近年关,连日下了好几场雪,江边一片冰天雪地。
牛得力陪着克海秀在江边走着,看着江边的大树一棵树全都掉光了叶子,黑黑的枝丫伸到夜空里,显得好苍凉,好阴沉。
这时,克海秀指着那大树说:“你看,多美啊。”
“是。”
牛得力心想:这么难看的树,真是枯藤老树昏鸦,难道这也叫美吗?
克海秀说:“我跟别人不一样,就喜欢迎种寒冷的美,这种苍凉的美,我觉得这才叫真正的美,不像那种无病*吟的春花秋月。你看这月亮挂在碧寒的夜空里,像是挂在那黑黑的树枝上一样,你好好看几分钟,就会激动得流下眼泪呢。”
“是么?”
牛得力看了一会,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他发觉克海秀的那只小手已经伸了过来,插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
牛得力轻轻地握着那只小手,开始它像是冰块一样凉,后来就热乎起来,软得像是一个熟透了的柿子饼。
乡医艳情录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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