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谢玉玲有些奇怪!”
老孙头口中讷讷的说道。
“你才奇怪呢,”
“真的,”
他肯定地说道:“你注意她说话的腔调没有?”
“什么腔调?”
“她说‘车’的时候发射什么音?”
“靠,这个我怎么知道?”
“我们都说‘下车’她下车的时候却说得是‘下差’。”
“那是人家普通话不标准。”
“这是北方的一个地方的方言。”
老孙头肯定的说道。
“什么地方?”
“汴京城”“哦,那说明什么?”
我不解的问道。
“说明谢玉玲是汴京城人。”
“晕倒,难道就一个发音不准就能够让你想这么多东西。对了,你怎么知道这是汴京城的发音呢?”
“我……我以前听过一个汴京人说过话。”
“好了,不听你胡扯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老孙头现在是满嘴喷粪,就凭一个字的发音就给人家定型。我觉得和他聊天也没有什么意思,当然我对他那本乡志比较感兴趣,可惜这个老家伙好像宝贝一样,现在我在他的桌子上已经看不到了。
“别走,我们再聊聊。”
老孙头又挽留道。
“有什么好聊的,人家又不是在鹿镇待一天两天以后有你想知道的。”
我说着走出门,上了办公室把风扇打开,嗖嗖的凉气灌进肌肤,让人心静下来。
没有多久嫂子和李春凝也来上班,我们三个人交谈一会儿,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下午还要安排人陪着谢玉玲夫妇到小河谢给她的父母上坟呢。
下午三点多时候,谢玉玲夫妇终于走进我们的办公室,不过两个人都换了衣服。谢玉玲一如既往地美丽妖娆,她带来的是南方沿海都市的新潮,光她这身装扮已经让嫂子她们眼中流露出羡慕的光芒,试想哪个女人不爱美呢。
倒是廖国忠站的笔直,虽然和他的大肚子不相称,不过戴上眼镜之后也不再显得那么难看,而且还透露着一股书生意气,让人产生亲切感。
“谢小姐,这里还住的习惯吗?”
等几个人落座后,我开口问道。
“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生意人走南闯北,不是常说嘛‘白天当老板,晚上睡地板’,再苦的条件我们都有过。”
“就是,三年前我们在东北……”
廖国忠突然开口。
“咳……”
谢玉玲突然咳嗽了一声,廖国忠马上住口。
我们几个人都看出不对味了,一时气氛有些沉闷。
“不好意思,我刚才失态了,东北那次的皮毛生意让我亏了十几万,最后差点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我一向不喜欢人在我面前提起。”
谢玉玲抱歉的解释道。
“十几万?”
我们三个人都吸了一口气。
“十几万算什么,我们随便做一单生意拿出的利润都超过这个数。”
廖国忠又开始吹嘘起来,不过这次谢玉玲却没有阻止。
渐渐的我们开始聊起了别的话题,说起了鹿镇的风土人情。尤其是廖国忠更是兴致勃勃。
“国忠,你不是喜欢研究历史吗,别看鹿镇小也是历史悠久呢,这个地方可是值得你研究呀。”
“对,对,陈助理,你有鹿镇的乡志吗,让我看看,呵呵,我想搞些研究。”
廖国忠笑呵呵的说。
“乡志?”
我手突然一停。
“怎么,不方便吗,那我就不看了。”
他有些失望的说道。
“没事,没事,我只是感觉到咱们心有灵犀,我也喜欢看乡志的,了解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嘛。”
我赶忙回应道。
“他呀,整天抱着一本破乡志对着鹿镇的地图比划,让我们两个人都烦死了。”
李春凝开口说道。
“陈助理也有这样的兴趣,我还以为就国忠喜欢这些杂七杂八的玩儿呢。”
谢玉玲脸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哪是有兴趣呀,来鹿镇扶贫,总要干点实事。想着这片山不利用可惜了,是不是开一个碎石厂,或者种点经济果木什么的。”
“陈助理可是个好干部呀,能为老百姓考虑,这样的干部可不多。”
谢玉玲赞叹道。
“他也就是瞎胡闹,这片大山谁敢弄,万一撞了客可不是闹着玩的。”
嫂子刚开口就发现自己说错话,把这个地方说的凶神恶煞,万一把谢玉玲吓跑了,那可怎么办。
“撞客?”
廖国忠果然抬起头来。
“不是,我是说……”
嫂子有些结巴。
“呵呵,不是什么大事,我在鹿镇的时候也知道,我们不上山不就行了。”
谢玉玲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给,就是这本乡志,”
我说着从抽斗中拿出来,用手拍了拍说道:“鹿镇可是就两本,你看完之后快点还回来。”
“一定,一定。”
廖国忠有些欣喜,而谢玉玲也微微一笑对我说道:“让陈助理费心了,国忠就是这个样子,看到自己喜欢的书就不要命。”
“读书人都爱书”我做出理解的表情。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陪谢小姐一起去你父母的坟上看看,给两位老人上柱香怎么样?”
“不用不用”谢玉玲忙说道:“这几天让你们心我已经很不好意思,给老人上香这样的事情是我做女儿应尽的职责,我和国忠一起去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呢,我们刚才都说好了,一起陪谢小姐去的,”
“这样不好吧?”
谢玉玲有些为难的看着廖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