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对于十月的身手也有一定的怀疑,表面上看来后者弱不禁风,还常常躲在钟南的身后,但纳新的时候他阻止钟南恼怒之下挥拳的速度和力道都不是一般身手能做到。十月的父亲是开武馆的,钟南的母亲则是武馆的老师,十月的伸手该不会在钟南之下。
瞅瞅桌上的碎苹果和四渐的果汁,代理也在为自己担心,如果有一天他对不起十月,下场会不会和苹果一样悲惨?
今晚天上既没有月亮也没星星,坐在场中心的草地上,十月靠在钟南的肩膀上,仰望深蓝色的天空,嗅着有些发闷的空气,拉长声音道:“最近雨真多,屁股好像坐湿了……”
“如果没趣你就回去吧!”阿南推开他躺在地上,手脚撑开,深吸了一口气,“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这场雨就下来了。”
“你是不是太无聊了?”十月面向他盘腿坐直,“你对文新荣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
“还能怎么样,就是那样!”阿南微微一笑,黑黑的眼睛在这幽幽环境下更显得深远淡漠。
“真不喜欢现在的你,自从他在你的生活中出现以后,你更加不愿意把心中的话说出来,难道不闷吗?文新荣脚踏好几只船,为什么你还要作其中的一只,你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玩火?”十月皱着眉头道,“钟妈妈虽然不管你,但你要为自己负责,你的世界里不但有你自己,还有家人和朋友,这样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难道你不懂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苦口婆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不会让他有机可乘的。”阿南淡淡地道。
十月听他最后一句话的意似乎并不是真正喜欢文新荣,疑惑地道:“你真的在玩火?”
“不,是一场仗,输了的人会死。”
星期六教学楼里空荡荡的,学生会的办公室在顶楼的最里面,阿南一向不太喜欢去学生会,那里的人都怪怪的,时常毛手毛脚,虽然他跟本不在乎男人之间的亲热,但也不表示他自己是个滥情的人,个别的他还能容忍,多了的话就会想揍人。
今天他来取申请科技大赛的报表,早跟霍静山说好的,可在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他踪影,只好坐电梯上楼。
走进办公室,他竟然听到了姬渊的声音。
“是不是你满足不了我妹妹,她晚上常常去我房里呢,哈……”不同于姬渊以往的说话风格,他的语气中既有堕落又有讽刺。
“如果你再碰兰儿,我就杀了你!”霍静山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愤怒,“你自己精神不好,到处勾引男人和女人我无权过问,但彩儿是我的,你最好认清这一点。”
“哟,你以为我想要她这个贱货吗,是她需要我的爱抚才肯睡觉,再说你知道我的目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嘛!”
阿南靠在门旁,听到有人向门口走来的声音。
门“吱”的开了,姬渊一脸笑容的走出来,见到阿南站在外面,微微一怔,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柔声道:“找火山吗?帮姬学长劝劝他,有些事太执着不见得是好事。”
阿南笑了笑,道:“后面那句在对别人说之前先对自己说。”
姬渊愣了愣,摇头笑道:“阿南,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今晚陪我去喝酒,我请客。”
阿南点点头,走进办公室。
姬渊把钟南带到市中心的一个地下同性恋酒吧,人并不是很多,耳边是腻人的音乐,还有人在舞池中晃来晃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摇头丸。
“来这里心烦吗?”姬渊喝得有点醉醺醺的,俊秀的脸上看起来期期艾艾,嘴里有话却说不出来。
“没有,有些不习惯。”阿南瞅了瞅周围。
“这里就是乱点儿,我是老客人,你是我带来的,没人敢打你的主意。”姬渊趴在吧台上半眯着眼睛道。
阿南第一次看到他这幅颓废的样子,姬渊一向都是笑眯眯的还有些诡异,今天早上在办公室里同霍静山的对话就有些不同寻常,更喳出来喝酒,怪怪的。
“不怕我对你出手吗,文新荣应该已经收到静山的警告,防止我对你下手……”
阿南手支着下巴,微笑着说:“我喜欢怎样便怎样,即使你对我有意思我也不一定拒绝,不过听霍静山的口气,你的性生活好像挺糜烂的,连自己的妹妹也碰。”
姬渊嗤笑一声:“我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够不稳定了,谁知道有个比我还疯狂的妹妹,她十三岁的时候就往我的床上跳,我还不至于饥渴到动她,谁知她到处说我强暴她,真可笑。”
阿南见他肩头一耸一耸的,拍了拍他的背。
姬渊忽然用力的敲台面,大声吼道:“都***是贱货!贱货!……”
酒吧里的人纷纷向他们这边望来,钟南连忙丢下钱,将姬渊硬拉出酒吧。
拐角的深处,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姬渊坐在纸箱子上耷拉着脑袋。阿南则靠在他对面的墙上不语。
“回不回学校?还是你想召?”阿南俯身道。
姬渊哼笑了一声,忽然站起来将他按在墙上,将嘴狠狠地压在了钟南的唇上,舌头跟着钻入后者的齿缝间,疯狂的翻搅。
浓浓的酒味和一丝血腥渗透着感官刺激着二人,阿南没有动,眼睛依然睁大,冷眼看姬渊。
姬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摸进他的上衣里,轻轻抚摸着他的腰身,时而重时而轻,有时是搓揉有时是捏按,这种手法很快地找到了他的敏感带,弄得钟南一阵阵颤抖。
不可否认,姬渊的确是个中老手,在这方面比文新荣还要擅长,但当姬渊的手滑进他的裤腰带时,钟南一下扳开对方的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姬渊退后两步,忽然笑了起来:“看来你还是打算只给文新荣,这样也对,他虽然风流但不寡情,在情人眼里口碑不错。”
“我们只限于利用关系。”阿南冷淡地道,“如果你不打算回学校,我就给你找个酒店住一夜,我要回去了。”
“不要,你陪陪我,我们到河边去,我不会再碰你了!”姬渊连忙拉住钟南的手臂,语带央求。
阿南心一软,道:“就一会儿。”
岂知这一陪就是一夜。姬渊倒还好,在河边的板凳上睡着了,阿南却说什么也闭不上眼睛。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的阿南和姬渊在学校外面吃了两口早餐便回到校园,走到寝室的楼下,刚好碰到文新荣和霍静山。
“你们去哪里了?”文新荣一把拉过阿南,表情严肃地问道。
“那么紧张干吗,我又不会吃了他。”姬渊笑了笑,凑到阿南的耳边吹了一气,转身走了。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文新荣将阿南转了一圈,自己打量,发现他的衣服没什么变化,好像从没有脱过一样,又见脖领上胸口内没什吻痕之类的东西,稍稍放心。
“验完货没?”阿南不耐烦地道,他现在快要困死了,只想一头倒在床上睡觉。
“昨晚你跟他出去喝酒了?”文新荣揽着他的肩膀道。
“嗯,一夜都没睡,你不要再烦我了,要么让我上楼,要么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阿南一头栽在他的身上,再不愿意起来。
“我跟他谈谈!”霍静山转身去追姬渊。
文新荣点点头,拉着钟南到学校的车库提车,将他带走了。
走在小树林间的石路上,这个时候大多数的学生都在上课,周围静悄悄的。
姬渊在前,霍静山在后。
“你跟着我干嘛?”姬渊突然停步回头,一脸的不耐烦。
“不要摆出你那种无赖的样子,看了令人恶心。”霍静山也停下来,冷冷地道。
“哈,不喜欢就不要看,我又没强迫你,再说是你自己要跟来,少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姬渊嗤笑道。
“也就只有在我面前,你才会露出真正的肮脏面孔。”
“没错,你最好走开,不然我连你也染指!”姬渊抬起优美的下巴,神情故作妩媚地道。
霍静山瞪了他一眼道:“你走路小心了。”说罢退后数步,旋身离开。
一阵眩晕袭击了姬渊的脑神经,令他差点没倒在地上,他找了一棵树靠坐下来,忍住作呕的冲动,眼泪一下子充满了眼眶。
没想到酒量退步了,喝了那么一点就不舒服。
咬着上嘴唇,姬渊抬起眼睛望天,想要克制泪水,却还是让他顺着眼角滑下。
十月差不多将脸贴到了挡风玻璃上,看得司机代理惊慌失措:“你快把安全带系上,被警察看到了的话会被罚款。”
“可是你开得太慢了,我都看不清文学长的车!”十月收回脸,老大个不愿意地系上安全带。
“你干嘛一定要跟着阿荣,他虽然把钟南带到校外,也不会把他怎样的。”代理无奈地道。
早上比文新荣和霍静山晚出来一步,十月没有先“抢”到阿南,看着文新荣将他带上车,十月连忙将代理揪出来开车跟踪。
可怜代理还以为他那么着急约自己,终于能做些浪漫的事,没想到还是跟阿南有关。
“什么不会怎样,上回都在外面开房了?”十月挥舞拳头大声道,“我的阿南竟然给那个姓文的花心大萝卜这么欺负,我绝对不放过他。”
“你的阿南?”代理惊呼,“那我算什么?”
十月瞅瞅他:“你是代学长啊!”
“嘎”一个急刹车,就那么停在马路中间,只听代理“尖叫”道:“代学长?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代学长而已吗?”
十月吓了一跳,眼睛卡巴卡巴地眨个不停:“有什么不对吗?”
七
看着文新荣将阿南抱进霍斯敦国际大酒店,十月含着手指头抬头瞅瞅眼前的大楼,感叹地道:“好漂亮的酒店。”
在一旁“伤”的代理道:“阿荣的老妈来了,就住在这家饭店,他一定是带阿南去见她。”
“见家长?这么快就见家长?”十月惊讶地道。
代理叹了口气:“阿荣追求钟南是有理由的,网络越来越能改变我们的生活,如果能得到一个像钟南这样的网络高手,一些不必出面的犯罪活动将会很顺利地进行,况且文家还有些白道上的生意,其中总免不了耍手段,如果顺利得到竞争公司的商业计划,那就最好了。”
“说白了就是黑客!”十月撇撇嘴,“既然走正途还耍阴的,卑鄙!”
代理冲他摇摇手指头,道:“无不商,我们代家世代都是生意人,若不玩手段,早就完蛋了。”
“我就说生意人不可靠嘛!”十月站离他两步。
代理一阵伤心:“十月,你怎么这么说我,我喜欢你的心意天地可鉴,千万不要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理论,把我和阿荣相提并论,他花心是他的事,我绝对只要你一个。”阿荣,千万不要怪我贬低你,为了我的终身幸福,你牺牲一小下也不要紧。
十月吐吐舌头,突然顽皮地笑道:“我逗你的,何必那么诚惶诚恐?”
代理一怔,随即捂着脸惨呼道:“老天,你以后还是别逗我了,不然我会脑出血的。”
“走啦,走啦,我们进去找他们!”十月牵着代理的手向旋转门跑过去。
*****
代理将贵宾卡出示给接待人员,二人便被领到电梯前,上了十楼。
十楼和十一楼上下相同,设施豪华,服务周到,就像身处宫廷之中。
十月坐在大厅的一个实木圆桌前,立刻有服务员端来一杯绿茶和两盘精致的小点心。
代理走过来坐下道:“你是想让阿荣的老妈抓去当小弟,还是在这里等着?”
“在这里!”十月毫不犹豫,笑眯眯地道,刚刚尝了尝点心,发现这里**的东西比外面蛋糕店的还要好吃,与其冒险偷偷观察文新荣和阿南,还不如一边吃东西一边等两人从上面的豪华套房下来。
代理一眼看出来他的心思,有点无奈,半晌才问道:“十月,可以给我一个承诺吗?”
“啊?”十月去抓点心的手停在半空中,“我不是说过,一年之后你想怎样便怎样吗?”
“但是这句话现在听起来就像在放纵,你确定自己可以接受我吗?我是男人,还有一个大家族要继承,如果你真的打算跟我在一起,我是绝对不会放了你,你有勇气跟我一起面对家族的压力和反对吗?”代理握住他的手。
十月反手握住他,露出一个看起来有些虚幻的笑容,那其中有着成熟也有迷惘,更多的是淡然:“你认识我有多久?喜欢我有多久?这么轻易就确定掌握我的一辈子吗?短短三个月而已,你就这样决定了自己的人生吗?我愿意给你是因为这是生活的一种尝试,那你呢?我怎么知道自己在尝试之后爱上了你,而你爱上我的时间还没有我自己来的久远?人的一生有七八十年呢,你能保证未来的几十年内只看我一个人?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感情冲动说出不负责任的话,我会当真的,倘若你背叛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
代理默然瞅着他,片刻才道:“我会证明的。”
*****
他们就这样彼此观察了快半个小时了,文新荣在一旁看看酷酷地老妈,又看看冷冷地阿南,咳了一声,打破僵局道:“我去叫点喝的东西。”
文妈妈点点头。
等文新荣离开房间后,文妈妈方才开口:“你接近阿荣有什么目的?”
阿南闻言好笑地道:“我也想问同样的问题,究竟我的什么东西被他看中了?”
“我把话说白了罢,第一眼见到你我就不喜欢,但是阿荣那小子的脾气我最清楚,他要的东西没人能碰,所以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果你做出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我会让你连带你的家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算是警告吗?我会小心的!”阿南耸耸肩,文新荣何时那么弱小了,他不伤害自己就已经是积德了,这位文老母竟然还把他当做腋下的小雏鸡,保护的什么跟什么似的。
文妈妈冷漠地瞪着他,连他抬手的动作都不放过,一直到文新荣回来。
在生硬的气氛中结束了午饭,文妈妈走的时候向文新荣交待了几句话便离开了,留下他和几乎睡着了的阿南在套房内。
“你跟妈妈顶嘴了?”文新荣坐下来揽住他柔声道,“她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阿南手支着下巴,从茶几上果盘内拿出一粒葡萄放到嘴边轻轻一,微笑道:“自从入男子大学以来,一直有个问题盘桓在我的心中……我真的那么讨人厌吗?除了十月和你,几乎没有人喜欢接近我,和我说话,想来想去我的人生竟然是这么的苍白。”
“是妈妈刁难你了吗?”文新荣抱紧了他,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她的嘴的确很刻薄,我不会让你再见她了。”
阿南笑了笑:“这一次不是单纯的见家长吧,你喜欢我的背后是有很大的功利性目的,说说看,我能帮你和你的家族做什么?”
文新荣将他抱起来道:“你不是想睡觉吗,睡饱了再说。”
“算你会体谅人。”阿南捏了捏他的脸。
二人在这边打情骂俏,苦候在外的十月可真真切切地睡着了,代理一看这种场景,只好将他带回学校。
*****
一走进寝室,扑面而来的酒气令阿南一阵恶心,屋内没有电灯,走廊里微弱的灯光照进来,隐隐约约看到姬渊靠坐在床边,手里抱着个酒瓶子。
踢倒了地上的酒瓶,阿南低头一看,感叹地道:“你酗酒也会选好酒哇,他们两个呢?”“他们”自然指的就是陈昊同刘作齐。
“小学弟去社团了,陈昊我不知道……”姬渊滑倒在枕头上叹息道。
“最近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老是醉生梦死的,一点也不像是开学认识的姬渊。”
“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是这副鬼样子,你不要理他!”陈昊从外面走进来,怀里又捧了一个大箱子。
“陈昊你能不能不将学生会的东西放到寝室,人都没地方呆了。”姬渊埋怨地道。
“又没霸占你的地方,少废话!”陈昊放下箱子,在他的头发上狠狠地揉了一把,“你不是说老头痛吗,喝那么多也不怕得脑癌。”
“少管我,小心我揍你。”姬渊挥开他的手。
“一起出去喝杯茶怎么样,才八点钟?”陈昊拍拍钟南的肩膀。
“走吧!”
天色已晚,茶餐厅的人不多,阿南和陈昊选了个墙角座位。
叫了两杯绿茶,阿南道:“有话就说吧,是关于姬学长的吗?”
陈昊点点头:“最近是他爸爸***祭日,所以他的心情不好,你就当见怪不怪吧。”
阿南惊讶地道:“姬学长的父母都去世了?”
陈昊咧咧嘴,道:“我们两个本来同岁,中学念同校同班还是同桌,二年级的时候他家里出事了,原来他的父亲是个精神病,一直以来都在**他和他的妹妹,听说时常抓着他的领子将他放到窗外,强迫他如果不就范的话就将他扔到楼下去。那时候他常常带伤上学,后来老师怀疑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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