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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不爱我?告诉我!”
裴延礼不答话。
“告诉我你爱我!”求你说一句,骗我也好,让我有一个可以原谅你的理由。
“说啊!”
黑色冰冷的枪用力地抵住裴延礼的太阳穴,他可以感觉到那里被按得仿佛是在弹跳地痛,一直痛到脑子里去。
他不能回答,也不愿意回答。他爱着这个少年,但是绝对不能告诉他,或许让他杀了自己才是最好的。这样博岚就不用总是看着他,而绝望地想起自己的父亲是如何被送上刑场的。
“好好活下去吧。”裴延礼只说了这么一句。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你去死!”
博岚手中的枪在死字出口的同时扳下,炸裂的清脆声音在尚有薄雾的湖面上悠悠回荡,湖边栖息的飞鸟被惊得从草丛中飞起来,一会儿,又飞了回去。
裴延礼的太阳穴上有血一股一股地冒出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博岚,又抬头看那未曾明朗的青灰色的天空,慢慢地,慢慢地向后倒去,沉重的身体拍在水面上,溅起洁白而漂亮的水花。“延……礼……”
博岚手中的枪掉到地上,他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半个身子都飘在渐渐泛出红色的水中的裴延礼。他的眼睛安详地闭着,好像睡着了。博岚忽然明白自己已经把裴延礼杀了,把他杀死了,从此以后,裴延礼就不再存在了。
他用手捂住眼睛,用凄厉的声音尖叫起来。
那天天很凉,那天的湖水很冷,不久就下了大雨,过几天就要立秋了。
尾声
西湖总是让人产生无比绮丽的遐想,若是能再加上夏天、俊男美女以及一场小雨,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很可惜,波看阳到西湖来的时候不是夏天,而是寒风刺骨的冬天,西湖附近也没有什么俊男美女,甚至连鬼影子也没有,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那个曾经号称是断桥的石桥上等人。
他今天要等的人非同小可。
据说那个人是一个卧底,在某位黑道老大的家中整整卧底十年,因为他的关系,那个黑道老大的组织在几年前被国际刑警连窝端了,拔出萝卜带出泥,顺带拉出了一大片黑道组织、政府官员、警察内部的黑线……
为此,他成了许多黑道白道人物的心病,连他的老大耿珩在那时候也险些被牵进去,搞得一连几年都是灰头土脸,说起那个人就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就在那位黑道老大被拖出去的同时,他却失踪了。他带着一名被国际刑警组织列为一级通缉犯的人——那个黑道老大的儿子消失了,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都没有任何他们的消息。
本来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跟波看阳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波看阳本人和那个人有仇,没错,很深的仇!
那个人孤身一人把他以及他的手下打败得一塌糊涂,生生在他面前把他夸下海口说手到擒来的人救走,让他足足有好长时间没办法在耿珩面前抬起头来。
他从来没有失败得这么凄惨过,他一定要报仇!
周茗里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床头柜的钟表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吃饭啦!”博允很快乐地在厨房喊。
周茗里看了周围很久,似乎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博允过了一会儿,发现周茗里还没有过来,神色一黯,走到卧室门口,推门而入。
“茗里?”
周茗里看着他,眼中充满了茫然。
看见他的反应,博允的脸上露出了伤心的表情。
“你又忘了吗……茗里……”他扶住额头,又很快抬起来,这时候,他的表情已经变得非常快乐,他轻快地拿起衣物走到周茗里身边交给他,“没有关系,我们再从头开始就好,来,先穿上衣服。”
周茗里接过衣服,慢吞吞地穿上,博允在一边看着他的动作,眼睛里充满了不知道是幸福是悲伤的情绪。
“我……是谁?”
周茗里带着茫然和疑惑,问这个对他来说根本是突然出现的人,他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抚摸上太阳穴,那里有一个丑陋的伤痕,“你是……”
博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周茗里愈加疑惑,黑色的眼睛沉沉地注视着博允。
博允像是害怕什么一般避开了他的目光,声音显得有点不自然的高亢,大声道:“你叫周茗里,我叫……博允,我是你的情人!你几年前出了意外,所以得了健忘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忘记所有的事情。”
“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从头开始!开始多少次也没关系!你不记得了无所谓,我记得就好!真的!相信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我相信你。”
“我说的是真的……”
“我相信你。”
“……”
“我相信。”
博允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了这个比他强壮了太多的男人。
虽然失去了过去,但是周茗里从来不探询那时候的事,因为每当他希望知道过去的时候,那个名叫博允的青年就会很伤心,于是他保持沉默。
根据博允的说法,是半年前在巴黎居住的周茗里,突然提出说要到这个西湖边上来住的,可是来到这里以后,他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话,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然而博允看得出他非常喜欢这个地方,所以就一直留了下来。
再过几天就是千禧年了,每天早上的散步是必不可少的,吃完早饭,博允就会和周茗里一起慢慢地走在这条街上,享受那种悠闲自在的幸福感觉。
走过一个弯,再向右转,就是那条承载了一个流传百年的浪漫故事的地方,断桥。
桥上有一个穿着黑色毛皮外衣的男子站在那里,好象在欣赏远处的风景。由于天冷的缘故,他还戴着一副口罩。
这座桥上随时都有陌生的人出现,博允已经习以为常,也并没有在意,挽着周茗里准备从他旁边走过去,然而他一错过那男人的身体,一种寒冷的、不属于空气温度的气息,便猛然扑面而来。
博允微怔,是错觉吧?正想继续走开,那个男人却忽然去掉了脸上的口罩,用冰冷的声音叫一声,“裴延礼!”
博允霎时停住脚步,猛然回头,夹杂着凶狠的表情面对上了那个男人。
“波看阳……”
周茗里看看波看阳,又看看博允,“允,你们认识?”
波看阳没来得及答话,博允已经先他一步淡淡地答:“不,不认识,他认错人了。”
“哦……”
两人正离开,波看阳又追了上来,大声道:“博少爷,你不要装傻了吧?咱们的交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博允浑身发抖,望向他的眼神愈加凶狠,“我说我不认识你!你这个人脸皮也真够厚的!”
波看阳像痞子一样笑了起来,“我听说裴延礼因为受伤的缘故而得了健忘症,想不到博少爷也得了?”
周茗里一手握住博允正在发抖的手,彬彬有礼地问:“请问这位先生……你是在说我吗?我不叫裴延礼,我叫周茗里。”
波看阳大笑:“真是个乖宝宝呢!裴爷!恐怕是博少爷告诉你的吧?你想不想知道你的过去呢?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的过去一五一十都告诉你,绝对比这个美少年告诉你的多……”
他边说边掏出名片接近周茗里,博允拉着周茗里的手逐渐后退,就在周茗里想要伸手去接名片的时候,他拽着周茗里的袖子狂奔而去。
波看阳也不慌张,远远地叫道:“如果你想知道,就到AKARA酒店来找我!我的手机号码是……到时候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哈哈哈哈哈……”
直到再看不见桥上那个可恶的人的嘴脸,博允才喘着气停下来,用力捉紧周茗里的衣服,“茗里!你绝对不可以相信那个家伙!那家伙是混蛋!他说的话全都是骗人的!”
周茗里微笑,“我明白,我当然只相信你。”
博允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却好像要哭出来一样,扑入周茗里怀中紧紧抱住他,也不管是在公共场所,踮起脚尖与他接吻。
几天后,AKARA酒店。
“我想知道过去的事情。”电话那端的人说。
波看阳得意地放下了电话,离开酒店。
周茗里,或者说,裴延礼,健硕的躯体昂然地站在湖边悬挂着闪亮绚丽的灯泡的树下,眼睛望着由于黑夜的笼罩而看不清楚的湖面。
几年前,就是他让博家毒品生意的上下关系人统统落入法网,自己却带着其中一名通缉犯——他的情人,博岚逃走。在半路上,他的身分败露,悲伤不已的博岚在愤怒中一枪打中了他的头部……
他不怪博岚,一点也不怪他。如果博岚不恨他才不正常。所以在那一枪打中他的那一瞬间,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在脑中出现了一句话,“从此以后,我再不欠你的了……”
他并不想醒过来,也没有时间再去思考博岚是不是会痛苦、伤心。他的身体跌入清冷湖水之中,“裴延礼”在那时候就死了。博岚伏在他的身体上尖声哭号。
可他没想到的是人的潜力是如此无穷,被打中了太阳穴他还是没有死。
知道博家出事以后,贝瑾立刻派了女儿贝霖去接应已经按计划出逃的裴延礼和博岚,在预定的路线上遇到了他们。
贝霖本来也认为裴延礼死定了,正想责难哭得声嘶力竭的博岚,博岚却在那时紧抱住裴延礼的“尸首”,只是号哭,死也不放手。
或许,只是或许,贝霖被那种深切的悲哀而感动了,她骗他说裴延礼或许有救,才让他稍微冷静下来。
贝瑾依照女儿的要求派出了一架直升机,用最快的速度把裴延礼送到最近的贝家秘密医院。
令人吃惊的是,裴延礼被送到那里的时候瞳孔还没有散大,还有微弱的脑电波存在,贝霖当机立断,在医生给裴延礼经过简单的急救处理之后,秘密地将他送到了全国最为权威的脑外科专家医院……'幸福花园'
在外国也有过这样的报导,一名年轻人由于疾病而想要自杀,但是在子弹打入头部之后却并没有死,反而治好了他的病,所有看过这篇报导的人都认为这是奇迹,没想到这奇迹再一次发生了。
虽然裴延礼头部的子弹无法取出,就在那里一直存留下去,但是他终究活过来了,只留下了一个后遗症——遗忘。
波看阳远远地走过来,裴延礼看见他,迎了上去。
“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波看阳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呆怔了一下。
“今天……今天……大概是三十号吧?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是三十一号了。”裴延礼笑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波看阳的心底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让他恐惧。
下一刻,他又不屑地将这种情绪赶开了,对于一个已经失去了记忆,连自己是谁也记不得的人,他为什么要感觉到恐惧?
“再过一会儿,就是千禧年了。”
波看阳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不过还是附和道:“是啊。你的过去……”
“千禧年啊,一切都应该是新的吧。”裴延礼打断他的话头,向他伸出了一只手,“新年快乐。”
波看阳隐隐想到了什么,却说不出来,也伸出手去与他相握,“新年快乐。”
裴延礼的手刚碰到他,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那不是一只长时间没有锻炼过的手,而是一只没有放弃过训练的、坚硬的、强壮的手!这绝对不是一时的训练就能锻炼出来的!必须要有系统而专业的训练知识才可能!一个失去记忆的人,还会如此训练自己吗?难道说……
他用里想抽回手,但裴延礼的手就如钳子一般紧紧锁住他。
“你想知道我的新年愿望吗?”
裴延礼靠他近一点,低笑着道,“我希望,新的世纪到来之时,我们能抛弃过去,一切都是新的,一切旧的事物……全部都消失掉!”
被握住的手一阵剧痛,波看阳想喊,却发现自己的喉管被另一只手捏碎了,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眼睛睁得好像里面的眼珠子随时会掉出来。
“谁告诉你一切都是不变的呢?人的记忆,在需要的时候还是可以回来的。”
裴延礼的脸上所带的是那种只有用残忍才能形容的笑意。
裴延礼从来没有这么残忍地笑过,这不是“那个”裴延礼,裴延礼已经死了!
波看阳现在才明白。
他紧紧抓住面前的人的衣服,像是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他的身体慢慢滑下去,裴延礼架起他,好像在架一个喝醉酒的朋友。周围有很多人笑着,大声地说话,谈论今晚的烟火大会,一个人就死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没有人知道。
裴延礼将他带到一个小巷子里的垃圾堆旁,把他丢了上去,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博允在家里焦急地等待。
家里没有酒了,周茗里说是出去看看超市里是不是有,可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前几天明明就放在冰箱里的两瓶酒到哪里去了,害得周茗里……万一他没有回来的话……
该死的!他应该跟他一起去的!不应该以为他的坚持就妥协的!
叮咚!
博允几乎是猛扑到门边打开门的。
“酒买回来了。”“你到底去哪里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话。
随着扑面而来的寒冷空气,博允看着门外抱着两瓶超市里买来的红酒的男人,时间在那一刻开始,静止了很久。
远远的地方,一朵烟花飞到了天上,炸成美丽的图案,然后是第二朵、第三朵……无数朵……
那远远的光亮勾勒出了那个人强壮的轮廓,也把博允的脸庞映照得明亮而艳丽。
“我恨死你了……”
博允一把拉近了他,粗暴地踢上门,也不管红酒是不是会摔碎掉,把那个人按倒在地上,拉下他的衣服和裤子,强行进入他。
外面,是鞭炮的声音和人群的欢呼声,还有电视里倒数计时的钟声。
新的千年开始,曾经的一切都被扔到过去的阴影里去。
时间不会倒流,过去不会再回来了。
“只要能幸福的话……”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茗里?”
“我是说,明年……不,今年,我们去夏威夷吧。”
“你又不喜欢这里了吗?”
“怎么会,有你的地方,我都喜欢。”
“……”
“允?”
“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只要能幸福的话,谎言又怎样呢?
就这样,一直,一直地继续下去吧!
祝你们幸福!
——完——
主题BGM:张信哲白月光。配这故事超好!打后半部分的时候一直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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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盖弥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越圆满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
路太长怎么补偿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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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辣文卷【不喜慎入】 30【虐恋,长篇,H,不喜慎入】
1烟灰BY风弄
其实不是很漂亮,只是……当他凝视你的时候,你会有想哭泣的感觉。
第一章
“非欢,老板出来了。”
对讲器中传来同组的童平的声音,非欢在车里伸伸懒腰,一边抓起对讲器,一边用犀利的眼光注视著正从拐角处出来的一个瘦高男人:“我看见了,继续监视。”
“好象已经开始接触了。”小少的声音也从对讲器里传了过来:“要行动吗?”
“等一下。”非欢装作正在低头修理自己半路抛锚的车,警觉的眼光却丝毫没有离开过右边两百米处的两男一女。
身著地盘工人服的男人正张著嘴巴对著路边一个卖菠萝的女人说著什麽,非欢眼看著一包被报纸裹得紧紧的物体被遮遮掩掩地递到男人的手中,冷冷一笑,连手脚都兴奋起来。
“非欢,已经拍好了,完全证物,香港总督都保不住他了。”
知道已经取得了整个交易过程的录象,非欢所有被按捺的精神完全释放出来,大叫一声:“行动!”率先从藏身的车後冲了出去。
“不许动!警察!”帅气地用枪指向追查多日的毒品卖家,非欢知道不应该泄露自己的得意情绪,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微笑了一下。
同组的夥计一拥而上,团团用枪指著措不及防的三人,训练有素地齐声喊:“不许动!警察!”
又一桩CASE结束!
看著垂头丧气的罪犯用憎恨的眼神盯著自己,是最让人痛快的事情。非欢嚣张地给被送上警车的罪犯一个飞吻,冷冰冰的视线在转到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们身上时瞬间变得温暖起来。
“喂!今晚去哪里HAPPY?”小少重重撞非欢肩膀一下,以表达又破一件毒品案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