珙景松了手劲,手指却贪恋那软滑的手感,攀上花绝的面颊,慢慢的磨蹭。
“为什么要说这么伤人的话?你小心防我,不就是知道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珙景身边的术士花绝不是不好奇,不过,世上奇人异事多了去了,出现个可以和自己匹敌的人也确属正常。
况且,自己最近,也是劳过度,但凡有真本领的术士,或许都可以蒙蔽自己二三。
说起为嫣然争命,刚刚说给珙景听的确实是原因之一,并未说谎。也是嫣然可怜,知情的姊兄都另有顾忌和所图,心照不宣的缄口不语。
“花绝。”珙景喃喃出花绝的名字,“花绝,”是她的名字,终于可以不带其他称谓的直接叫了出来,虽然听说她的名字却是那个女人取的,可是,现在,她已经在自己的手中了,顺这趋势下去,让她的容身之处只有自己怀中,也是指日可待,“花绝你要不要和我做笔交易?”见花绝一点反应没有,便径自说下去,“你若乖乖听我所言,我便不提你与荻锦暧昧,你当知,荻锦现在是王储,多不得半点败坏。”
他看见了?
花绝微微侧脸开来,却还是没侧开珙景穷追不舍的手。
他看见了,又怎样了?
“珙景殿下若是提了,就定能得为候江山,可那时,饶是殿下手下术士精英,却也是残破之疆。”
当然,花绝依然没有威胁的意思,还是据实说出,世上难寻两全其美之事,珙景要江山,就要不得其他,想一箭双雕是决计不可能的。
珙景自然也明了,可是这样被人直接说了出来,还是狠狠,望入花绝眼底那不测深潭,却是他那般擅长察言观色,也无法从她冰冻的面孔上看出什么。许久,“这世事还有什么不在你推算?”他叹口气,问,太聪明了,所以连生气都生不起来,这样绝色的女子,佐之天降的能力,现在又看出她滴水不露的谋划,让他得不到就毁掉的念头已经荡然无存,占有却水涨船高。
花绝不答。
她的诸多表情,只肯给她看吗?而自己的威胁哄骗,居然触不了她半点动容?!
本来没打算,现在却赌气起来,凑身近了,仗着比她身高力强,硬是揽过她的腰身,在她唇上夺得一吻,没有深入,只不过宣誓一般,也笃定她不会多嘴的告诉荻锦,就像她知道他绝对不会把她和她的事情告诉炽熠帝,一样。
或许,他们其实就是一类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区别只在于,他把所有残忍算计隐藏在温和诚恳的面孔之后,而她则是以冷漠的不问世事来遮掩。
“嫣然会在什么时间死去,我们来看你的计划会不会准时。”他在她唇边说,手指再次在她面孔上滑过,松开。
花绝还是没有表情的表情,没有任何受惊被辱的反应,惹得珙景大手一伸,探到花绝柔顺的丝之下,强行搂过在,唇贴在她耳旁,终于,还是把那句宣告,说了出来。
“我誓在必得。”
转身,离开。
大约是见了珙景离开,宫女怯怯的过来探望了几会,都是缩头缩脑的没敢真的显身。
花绝不以为然,随了她们去,自己继续珙景出现前的的出神状态。
花绝只是笃定嫣然绝对活不过十五岁,而嫣然的生日又在珙景之前,那设计,本就允许小小的误差其中,而误差本也在计划只中,况且无论是否误差,其结果都不会有变化。嫣然的时日不多了,而嫣然死亡之后,后续的事情以及处理又会用了炽熠帝大半的心思,毕竟白送黑,这又是他生前未能及时关注的女儿,愧疚是一定的,而一旦嫣然的死因被泄露出来,且不管是谁先忍不住泄露的,单是想这事情性质的恶劣就要处置多多,当然,因为咒术涉及其中,花绝一时免不了干系,或许被牵连一二,却也绝不会太多。
所以,嫣然是否死在珙景生日这天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珙景的生日会完全陷入嫣然死讯的阴霾之中,对于迷信的皇后而言,这只是第一个灾难,而这将导致她放弃对珙景的期待就是第二个灾难,她因此完全放祈望在彩茂那无天运的人身上是第三个灾难,其后,第四个、第五个,将会接踵而至。
嫣然。
花绝轻轻叹了口气,她怎么会不知道那女孩希望着什么?
那日陪荻锦夜半捉鬼的出游,遇到的魂魄,却正是嫣然郁结于心无处宣告的凄闷,单是一个亲不怜,就是那在皇宫的女孩子的致命伤,冷妃也是关心则乱,注意力只在怀柔身上,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再做什么复杂厉害的咒就足以限制了她,其余反而画蛇添足。而嫣然的说不得无处诉的悲哀,只能借着花绝预言的那场水灾中死亡的亡灵引出的戾气,好歹挣出那囹圄样的红墙,在夜半嗅到了花绝魂魄体质的味道,追寻了一点相似的感觉,无法开口的拼命求救,而已。
求,却不得救。
自己的出现,无疑再次增加了那女孩的难过。
让她的痛苦延长了百日,让她对世间的期恋多了一分,让她死的更加痛苦和绝望。
某种意义上讲,她还不如那些因为花绝放任灾害而死亡的人,至少,他们死的也痛快。
今世,是耽了她,来世,若是自己也有来世,以花绝以祭司的身份,却亲手颠覆一个人的命盘,或许还到凄惨才还的清楚。
第26章
午睡起来时,还是艳阳高照的。
呆一个时辰,天就变成了灰黄的颜色,意识到这一点后,转移到室内窗前继续呆,直到被泼水一般的声音喊回了神。
下雨了。
邪雨,不在她预知之内,下的断续且诡异。
她所掌控不了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窗棂,出若有似无的声响,居然勉强能听出曲调。
而在她站起身来进到里屋时,雨停了。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珙景,即便算了你厉害,也到底是螳臂挡车。
虽然,你或者有一点点的成功,却也是阶段性的而已,结局,还是我看到的那个。
珙景喜滋滋的坐在外室等他的术士,然后看到了那如他的术士先前告知的一样的诡异的雨,刚扬起得意的笑。
笑不及蔓延。
那暗室里的声响却是不正常。
像是瀑布的声音,可是又没有瀑布那般的轰鸣。
因为记得术士的嘱咐,所以珙景即便好奇也没有闯门而入。
就这样等了片刻,却见那术士微微凌乱着丝扶门踉跄而出。
“子,怎么了?”急忙过去扶住这个自己找上门,经过他小心探访,这确实可以与花绝抗衡的术士,可现在,那术士在内室明明是为了给花绝下绊,结果自己扶住子时,触手之处却是湿嗒嗒的。
“勉强为之。”子努力的点了一下头,站直了身子,“但水见大人确实厉害,借力用力,反让属下自食苦果。”
珙景一惊,“那你?怎么样了?”
“属下遮了水见大人的部分视听,但还是要小心,恐怕稍有不慎就瞒不住她。”子微微的笑一下,你,还关心我啊。
“哦。”放心下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松开了手。
花绝啊,接下来,就要看你我的运势了。
“长帝姬!”嫣然宫内的宫女急三火四的?</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