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我一定做你的好媳妇,老公,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给我一根吧!”
“不行,”
“老公,我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磕头还不行么!”
说着,蓝花理了理乱蓬蓬的黑发,强打着精神,吃力地爬起身来,双膝跪在
我的身后,两只手臂按着床铺,小脑袋瓜咕咚咚地撞捣着床垫,近乎哭腔地乞求
着:“老公,求求你了,给我一根吧,我只要一根!”
“蓝花,”我不得不坐起身来,望着蓝花那痛苦万状的窘迫之态,我突然后
悔起来:唉,真是不该当初啊,当初,我气恼过度,心中只想报复一下大酱块,
哪曾想,把小蓝花也捎带进来,父女俩一起染上了可怕的毒瘾。龙腾小说 Ltxsfb.com(.)我搂住蓝花不停
抽搐的双肩,良心发现地坦诚相告:“蓝花,你再也不能抽那种烟啦,那里有毒
品啊!”
“啊!”蓝花惊讶地抬起头来,双眼直勾勾地瞪视着我:“小力,你,说什
么,你说什么?毒品?”
“是的,白粉!”我肯定地点点头:“那种烟里,掺有白粉,长此抽下去,
会把人抽坏的,会把人抽,”
“你——,”没容我把话说完,蓝花猛然抬起手掌,牙关紧咬,拼出所有气
力,向我击打过来,我机灵地闪向一旁:“蓝花,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只
是想报复报复舅舅,谁想到啊,你也跟着抽,怎么劝你,你也不听,结果,弄到
今天这种地步。蓝花,忍一忍吧,咬牙忍住这一关吧,只要挺住,毒瘾就会慢慢
过去的,多忍几天,就好了,就再也不想抽那破玩意了,蓝花,”
“好哇,”蓝花无神的双眼突然放射出仇恨的光芒:“亏你做得出来,你,
可把我家坑坏了,你,可毁了我,你,”蓝花的手掌扑了空,瘫软的身子重重地
摔倒在床垫上,我正欲将其扶起,蓝花拽过睡衣,胡乱披在身上:“爸——
爸——,”
蓝花愤然地瞪视我一眼,然后,发疯般地跑出卧室:“爸——爸,他,瞧瞧
他干的好事吧!”
“什么,什么,”霎时,楼下传来大酱块那杀猪般的吼叫声:“什么,什
么,他妈的,好小子,跟我玩这个,我非得废了他!”
蹬蹬蹬,楼梯剧烈地响动起来,我颤颤兢兢地呆立在床铺上,脑袋里一片空
白,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咣当一声,大酱块手握着闪铮铮的菜刀,一脸凶相地跳
进卧室,还没容我回过神来,菜刀已经向我飞将而来。
我本能地缩了一下脑袋,嗖,菜刀紧紧贴着我的头发丝,嗖地飞向玻璃窗,
哗啦一声,玻璃窗被击个粉碎,晶莹的玻璃屑,从厚重的窗帘后面,哗哗地滚落
到地板上。
见菜刀没有伤到我,大酱块愈加气恼起来,他纵身跳上床铺,一把掐住我的
头发丝,我惊呼一声,绝望之下,拼命挣扎着,咕咚一声,我将大酱块撞下床
铺,而大酱块的黑熊掌,依然死死地掐住我的头发丝,另一只手握成铁拳,我恐
惧到了极点,完了,完了,大酱块的黑熊掌,将把我的面庞,击打得血肉模糊。
“啊——,啊——,”我在大酱块的黑熊掌里正死死地挣扎着,同时,惊赅
不已地等待着黑熊掌落在面庞那可怕的一刻,突然,眼前的黑熊掌无力地松脱
开,继尔,另一只黑熊掌亦松开我的头发丝。
我终于得以解脱,咕咚一声,瘫坐在床铺边,一边胡乱梳理着隐隐作痛的发
头丝,一边呼呼地剧喘着,一脸迷惑望着大酱块,不看则已,这一看,我心中不
禁窃喜起来:谢天谢地,大酱块也与蓝花一样,犯毒瘾了,否则,我的面庞,真
是不敢想像。
“啊——,啊——,”大酱块嘴角流着口水,滑稽可笑地瘫倒在地板上,狗
熊般臃肿的身体,痛苦地抽搐着:“啊——,啊——,烟,烟,烟!给我烟,
我,我,我要烟,我要抽烟!快给我啊!他妈的,好难受啊,我要死了,”
“哼,”我站起身来,冲着毒瘾难奈的大酱块冷冷地说道:“哼哼,想抽烟
么,”我伸出一只手掌:“拿钱来!”
“你,”大酱块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液,剧烈抖动的手指艰难地点划着:“小
子,我待你不薄啊,你,你,为什么对我下如此毒手,你不仅害了我,也害了我
女儿,你,你,你他妈的是什么居心啊!”
“小力,”都木老师闻讯赶到楼上,冷若冰霜地瞪视着我:“你,怎么能这
样,做出这种缺德事来,你,”
“缺德,我缺德?”我不服气地说道:“老师,妈妈,我缺德,可是,
他,”我手指着大酱块:“他更缺德,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他,比畜牲
还不如!”
“你,你,”大酱块一听,苦涩地咧了咧口水横流的大嘴:“原来是这样
啊,就为这个,你小子就对我下此毒手,你,你,唉,”
“哼,”蓝花一步冲上前来,一对秀眼咄咄逼视着我:“哼,傻爸畜牲,
你,又是什么东西,你说,你是什么东西?”
“蓝花,你?”我登时哑口无言,蓝花按了按扯裂开的睡衣,面色不屑地撇
视一眼都木老师,然后,又转向我:“哼——,你们都别装蒜了,小力,你跟我
妈妈做的好事,以为我不知道么,傻爸缺德,畜牲,你跟我妈妈乱搞,又是什
么,你说,你说,你倒是说啊!”
“什么,”大酱块一听,毒瘾突然消散而去,只见他以让我瞠目的速度,纵
身跃起,一把拽住我的衣领,而另一只手,则抓住都木老师的秀发:“什么,什
么,你——们?”
在大酱块穷凶极恶的吼叫声中,都木老师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住大
酱块的粗腿:“老朴,我不对,我不对,我,对不起你,我!”
“滚,”大酱块飞起一脚,非常轻松地将可怜的都木老师踢翻在地:“滚,
滚,臭骚屄!”
“喔——喔——喔——,”匍匐在地的都木老师捂着脸,无地自容地痛哭起
来。
大酱块又转向我:“他妈的,小兔崽子,我,我,我老朴这辈子净他妈的操
别人的女人啦,真没想到,自己的女人却被别人给操啦,小子,你他妈的敢给我
戴帽子,让我当王八,我,我,”
大酱块顺手从床头柜上拎起台灯,将灯泡对准我的面庞,做出欲击捣的样
子,我恐惧地哆嗦着,可是,大酱块并没有下毒手:“去,”大酱块一只手拽着
我的衣领,另一只手握着台灯,将灯泡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面色阴森可怖,慢
条斯理地对我说道:
“小子,你胆子够肥的啊,敢操我的老婆,哼哼,今天,你欠我的这笔债,
怎么还啊,嗯,小子?去,把你妈妈找来,小子,把你妈妈领到我家里来。哼,
小子,你既然心安理得地操了我的老婆,那,我就理所当然地应该操你的妈妈,
小子,你说对不?小子,对你,对我,这很公平,这叫:子债母还,去,小子,
把你的妈妈找来!”
……
第四集
“什——么?”妈妈秀丽端庄的容颜可笑地扭曲着,一对雪亮的眼睛瞪得又
圆又鼓,涂满脂粉的珠唇突突抽动着:“什么,什么,儿子,你啊!咦——,”
妈妈怵然泪下:“儿子啊,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啊,总是给妈妈招灾惹祸啊,
咦——,咦——,咦——,”
“妈妈,”我搂住妈妈,坚定地说道:“妈妈,放心吧,大酱块就是杀了
我,我,我也不会把妈妈送给他的,妈妈是我的,我爱妈妈,”
“嗨——,”妈妈像个小孩子似地依在我的怀里,泪水淋面:“儿子啊,妈
妈早就警告过你,大酱块这个人,特驴性,谁若是招惹了他,那可不得了,篓子
捅大了,把他惹火,他若发起驴脾气,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啊!”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床头柜上的电话,叮铃铃地嚷嚷起来,妈妈止住了唠叨,抓起话筒,还没说
话,脸色便哗的惨白起来:“老朴,你,你,嗨,老朴啊,孩子还小,不懂事,
你,你就原谅他一次吧,什么,老朴,你,……,混蛋,流氓!”
妈妈哆哆嗦嗦地握着话筒,听着,听着,脸色由白变红,继尔,又由红变成
紫,并且,啪地摔掉话筒:“畜牲,畜牲,流氓,无赖!”
“妈妈,”我将话筒放回到话机上,问妈妈道:“大酱块都说些什么?”
“哼,”妈妈撇了撇电话:“哼,不要脸的狗东西,不知好歹的家伙,想让
我跟他睡觉,哼,白日做梦,”
“他妈的,王八蛋,”我恨恨地谩骂着。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又哗哗哗地响彻起来,妈妈扭过头去,不肯再接电话。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
“这个挨千刀的家伙,”妈妈不得不拎起话筒,默默地倾听着,过了片刻,
妈妈突然平静下来,语气和缓地问大酱块道:“老朴啊,我问你一件事,我儿子
工作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嗯,啥,还没办啊?老朴,你,……,你真是吃人
饭,却不办人事啊,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是拖着不办,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嗯?
我看你是存心不想办了,哼,算了吧,把我儿子的档案,快点还给我,啥,你不
给,混蛋!流氓!无赖!”
啪——,妈妈再次摔掉话筒,我继续问妈妈道:“妈妈,大酱块又说什么
啦?”
“这个王八犊子玩意,”妈妈气得浑身剧烈地抖动着:“儿子,你的档案,
让妈妈放在老朴的手里,可是,这个鳖犊玩意,就是拖着就是不办,我一催他,
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今天支明天,明天支后天。哼,现在,他停职了,想办也
办不了啦,妈妈向他要档案,他却厚着脸皮跟我说:不跟他睡一觉,就不给了,
儿子,你说,这个家伙无赖不无赖吧,唉,”
他妈的,听到妈妈的话,我顿时气得头脑发胀,牙齿咬得嘎吱直响,我一把
搂住妈妈:“妈妈,我的档案不要了,妈妈,你可千万别为了儿子的破档案,就
跟这个狗东西,妥协啊!妈妈,儿子不要档案了,妈妈,儿子不要工作了,妈
妈,”
“唉,儿子,”妈妈充满爱怜地抚摸着我的面庞:“儿子啊,没有了档案,
以后,你可怎么办啊,你不成了无业游民啦,儿子啊,妈妈想好了,如果老朴肯
把档案还给妈妈,妈妈,就,”
“不,”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干么?”我唯恐妈妈为了我的档案,与大酱块达成妥协,我无法接受妈妈
以出卖自己雪白的、丰硕的**,换回我的档案这样残酷的、肮脏的、臭哄哄的
现实。我一把推开妈妈的肥手,抢先抓起话筒,气呼呼地吼叫起来:“**,
你要干么,什么,你要过来,**!”
啪——,我摔掉电话,站起身来:“妈妈,大酱块他,他要来咱家,妈妈,
快,快,跟我跑吧!”
“唉,往哪跑啊?”妈妈拉着我的手,急切地问道:“儿子啊,咱们能跑到
哪去啊?”
“妈妈,”我帮妈妈套上外衣:“妈妈,去市郊啊,妈妈,你咋忘了,咱家
在市郊,不是还有一套房子么?大酱块,不知道咱们家那套房子,我从来没有跟
他提及过!”
“对,”妈妈点点头:“看来,也好只这样了,咱们娘俩,暂时到市郊,躲
躲吧!儿子,等一等,等妈妈一会,”我拽着妈妈正欲匆匆推门而出,妈妈却蹲
下身去,从写字台下面,拉扯出一只沉甸甸的旅行袋,吃力地拎在手里,我急忙
接到自己的手里:“妈妈,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玩意啊,咋这么沉哟!”
“哦,安利产品,”妈妈解释道:“安利产品!”
“安利,”我呆呆地瞅了瞅妈妈,然后,放下旅行袋,扯开拉链,望着里面
一瓶瓶、一盒盒的物品,我满脸迷惑地问妈妈道:“妈妈,这是怎么回事,你又
要搞什么名堂啦!”
“安利,”妈妈振振有词:“儿子,妈妈闲着没事可做,经同事介绍,加入
安利传销了!”
“传销?”我咧了咧嘴:“我亲爱的妈妈哟,你可真是个闲不住的人啊,妈
妈,你是事事跟风、赶潮流啊。妈妈,前一阵子,你倒腾花草,赔个唏哩哗啦,
末了,还不接受教训,又花巨款,投机于陵位,结果,又赔个一塌糊涂,妈妈,
怎么,你又做了什么梦,心血来潮,搞起传销来了?妈妈,这一次,你准备再赔
进去多少哇?”
“哟,”妈妈佯怒地捶打着我的背脊:“儿子,说得什么话,做买卖还没咋
地呐,就满嘴赔啊、赔的,这,多不吉利啊,儿子,传销,可是一桩好买卖啊,
妈妈已经想好了,等妈妈搞安利,挣了大钱,给我儿子买套别墅!”
我拎着塞满安利产品的旅行袋,领着喋喋不休,梦臆着挣大钱、买别墅的妈
妈,活像是一对惊弓之鸟,失魂落魄地逃遁到市郊的住宅里。推开房门,看见老
姨扎着花围裙,正专心致志地拾缀着房间,妈妈登时惊呆住,老姨则尴尬不已地
停下手中的活计,红着脸,低下头去:“二姐,我,我,大外甥,你来了!”
“小力,”妈妈瞅瞅老姨,又撇了撇我,继尔,满腔恼怒地拽扯着我的手
臂:“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妈妈,”我挣脱开妈妈的肥手,喃喃地吱唔着:“妈妈,不走正路的小吴
涛把房子给输掉了,老姨无家可归了,我,我,我就暂时把老姨和表妹,安顿在
咱们家里,妈妈,这套房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呀,小力,”大酱块那一波风浪尚未平静下来,老姨的事情又令妈妈大
动起肝火:“你呀,儿子,你还能不能给妈妈省点心啦!啊,做什么事情也不跟
妈妈研究研究,合计合计,总是一意孤行,自作主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
啊,唉!”
“二姐,”望着妈妈气鼓鼓地瞪视着自己,老姨抹了抹伤感的泪珠:“二
姐,如果嫌我们娘俩麻烦,我,我,我就和小瑞搬出去住!我们租房住!”
“嗨,得,得,得了!”妈妈冲老姨不耐烦地摆动着肥手:“算了,算了,
我知道,你也真够难的,过了快一辈子了,却连一间落脚的鳖窝都没有!算了,
算了吧,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别说那种话了,什么租房、租房的,二姐家有空
房子,你却一口一声地租房住,你这不是给我上眼药么,让人家说我无情无义,
不念亲情。小燕啊,这套房子,我不会长久住的,你,跟小瑞,还是住着吧,
唉,这可怎么办啊,愁死我喽!”
“二姨,”听到妈妈的话,一直躲避在里间屋的小表妹,终于怯生生地走出
屋来,颤颤兢兢地溜到妈妈的面前,双膝一软,咕咚一声,跪倒在妈妈的脚下:
“二姨,外甥女给您磕头了,谢谢您!二姨,以后,我一定像女儿那样,孝敬
你,伺候你!二姨,咦——,咦——,咦——,”
“嗨——,”妈妈唉了口气,一把拉起表妹:“小瑞啊,别,别,别这样,
我可受不了这个!不就是一套房子么,至于这样么,这,那啥了!我们市里,可
不兴这个啊,起来,快点起来!”
“二姐,你和大外甥还没吃饭吧,我这就买菜去!”
“唉,”妈妈没有回答老姨,撇开继续千恩万谢的表妹,以房间主人的傲慢
神态,迈着坚定的步伐,盛气凌人地视查着每一个房间,连阳台也不肯放过。
“咂咂,这,这,哼,”一边巡视着,妈妈一边对始终跟在她身后的我嘟哝
着:“咂咂,儿子啊,多好的房子啊,调配过来以后,妈妈还没住过呐,这么新
的房子、装修的这么豪华,却让这对穷命的娘俩给占上了,唉,真是穷人也有穷
命啊,小力,”妈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依着阳台的拦杆,表情严肃地问我
道:“儿子,跟妈妈说实话,你跟小瑞,是不是已经到一起了?”
“嗯,”我毫无掩饰地点点头,妈妈无奈地冷笑起来,肥手掐拧我的鼻尖:
“你啊,你啊,儿子,你可真够,嗨!”
“妈妈,小瑞很好,妈妈,蓝花,她,不是我的媳妇,她,早就让大酱块,
给,”
“嗯,”妈妈松开肥手,点点头:“可也是,你老姨这个小丫头,小人长得
的确不错,也很听话,不像蓝花,蓝花太轻浮了,身子也不干净,我的儿子,怎
么能要这样的媳妇呐,小力啊!”妈妈得意地翻卷着我的衣领:“既然这样了,
以后,就跟小瑞安心过日子吧,别再跟这个,跟那个,胡扯六拉啦,一天到晚,
像个上窜下跳的孙猴子,拎着一把破扇子到处乱扇,四处煽风点火,给妈妈招灾
惹祸!”
“二姨,”表妹蹑手蹑脚地走进阳台,低声唤道:“饭做好了,二姨,到餐
厅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