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分啊,大孙子,”见我久久地盯她的面庞,奶奶放下手中的散币,自豪地掏出
一块小纸包,递到我的手上,我一摸,还微微发热,奶奶亲切地展开小纸包,露
出一个香气喷喷的白面烧饼,“吃吧,大孙子,还热乎着,这是奶奶用卖鸡蛋的
钱,给你买的,明天,奶奶还卖鸡蛋去,挣了钱,还给你买火烧吃!”
“嘿嘿,”我贪婪地啃了一口热乎乎的烧饼,心里一个劲地发笑:奶奶,真
好玩,管烧饼,叫火烧!
“嗬嗬,”爷爷继续讥讽道:“老鳖犊子!看把你臭美的,都快美出鼻涕泡
来啦,今个,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么,今个,是星期天,官家休息,你可别得了
便宜还卖了乖,等明天,官家上班了,你再去试试看,够你对付的!”
“老头子,我不怕,什么风雨我没经历过,官家不就是抓我吗,不让我卖
么,我就跟他们玩藏猫猫、摸瞎子,打游击,嘿嘿,这总比当年闯封锁线,轻松
多了!”
“奶奶,”我一边啃着烧饼,一边不解地问奶奶道:“奶奶,你闯过什么封
锁线啊?”
“哦,”奶奶接过二姑递过来的一块玉米锅贴,咬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口白
菜汤,她一边咀嚼着,一边不无骄傲地讲述道:“那几年啊,**和八路打开了
锅,咱们家门前这条大道上,成天过兵,不是**,就是八路,两家就像拉大锯
似的,你来我往,我走你来。嘿嘿,这打来打去的,八路就把**围在了辽阳
城,这下可好,城里的粮食刷地就紧张起来,那个贵啊,就不用提了,我们城外
的农民,看着这是挣钱的机会,便背着粮食偷偷地往城里溜,用粮食跟城里人换
衣服什么的。”
“哎呀,”我惊讶地望着奶奶:“奶奶,那要是让人家抓住,可怎么办啊?
不得枪毙啊?”
“嘿嘿,没事,那个时候,双方管得都不太严,两方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
眼,看见偷运粮食的人,喊几声,放几枪,就拉倒了。奶奶一个女人家,跟着那
帮大老爷们,一次又一次地闯封锁线,大老爷们能背一百斤,我也能背一百斤,
一斤也不比他们少背。”
“奶奶真有劲!”
“唉,也不行啦,自从那阵子背粮之后,奶奶可累坏了,落下一个腰痛的毛
病,现在,稍微干点吃劲的活,腰就痛。有一次,奶奶背完粮,拎着换来的衣服
往回返,走到半路的时候,前边便噼哩叭啦地响起了枪,然后,轰轰轰地,大炮
又响了起来,我们可吓坏了,全都趴在路基下,谁也不敢伸脑袋。”
“奶奶,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停止了咀嚼,怔怔地望着奶奶。
奶奶顿了顿:“也不知道枪声响了有多久,当天完全黑下来以后,枪声和炮
声才渐渐地小了一些,我们这帮人,又困、又饿、又乏,可是谁也不敢动一动,
我一想,总这么扒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哇,我就站起来,沿着公路往前走,别的
大老爷们一看,便一个接一个地跟了出来,我们走出几里路,突然发现前面有许
多人影在晃动,我们走近一看,是八路,正在收拾地上的枪枝,抬伤号,埋死
人。越往前走,死人、伤号越多,那个惨啊,被打碎脑壳的,被击穿心脏的,炸
掉胳臂、腿的,还有的人,连脑袋都没有啦,唉,吓得我们都不敢细看啊。”
“奶奶,谁和谁打啊!”
“嗨,还能有谁啊,**和八路呗,唉,都是中国人,这是何必呐,唉,死
的、伤的都是年纪轻轻的、驴呱呱的漂亮小伙啊,真可惜啊,谁家的孩子,谁不
痛心啊,唉——”
“妈——,”老姑插言补充道:“那场仗确实打死了好多、好多的人,现
在,就在那个地方,建了一个烈士陵园,清明的时候,老师还领着我们到那里扫
过墓呐,老师也给我们讲过这件事,……”
“好喽,好喽,”爷爷摆了摆手:“老鳖犊子!就别提你那些光荣历史了,
时间不早了,都睡觉吧!”
为了赚点可怜的散币,给我买回可口的食品,年迈的奶奶不顾爷爷的劝阻,
毅然挎起小竹篮,冒着被抓获、被揪斗的危险,做起了一桩大得不能再大的买
卖:街头鸡蛋贸易。
奶奶走家串户地收集鸡蛋,装满竹篮之后,奶奶便用手巾遮掩好,蹬上钢铁
厂的通勤小火车,溜到附近的钢铁厂,与钢铁工人秘密地进行鸡蛋交易,每只鸡
蛋赚取一点点根本不值一提的蝇头微利。
在那个火热的年代里,这可是违法的事情,被政府斥责为:投机倒把,是要
受到严厉打击的,必须坚决取缔的。
交易好做,一手交钱,一手数点鸡蛋,而与政府周旋,却是一件让奶奶非常
头痛的事情,奶奶必须一边尽力地兜售她的鲜鸡蛋,一边时时刻刻保持着高度的
警惕性,与政府管理人员打埋伏,像小孩子似地与之捉迷藏。
管理人员身着便衣,有时,甚至装扮成买鸡蛋的钢铁工人,奶奶不止一次地
自投罗网,满满一竹蓝鸡蛋,悉数没收,口袋里的钞票,全部收缴,然后,被扔
进学习班,眼泪汪汪地啃上几天**的窝窝头。
每天傍晚,我都和老姑倚着木窗,焦虑万分地盼望着奶奶能够平安回来。
“妈妈今天不会出什么事吧?”老姑皱着眉头嘀咕道。
“不会的,”我则信心十足地安慰老姑道:“不会的,奶奶很机灵,不会被
他们逮住的!”
哗啦一声,房门被人重重地推开,奶奶一脸疲倦地走进屋来,我和老姑不约
而同地扑向奶奶:“妈——,”
“奶奶,”
“哈,”如果奶奶现出喜悦之色,那一定是顺利地卖光了鸡蛋,赚到了一点
可怜的散币,此刻,奶奶会无比自豪地掏出成把的散币,一边数点着,一边美滋
滋地讲述着这一天,非同寻常的经历,以及与管理人员巧妙周旋的、即可笑又惊
险,且刺激的故事:“今天,哈,一个老家伙又逮住了我,他拽住我的竹蓝,正
要掏证件让我看,我趁他稍一松手的机会,嗖地转过身去,拼命地跑开了,那个
老家伙上了点岁数,腿脚不太利落,没有追上我,我一口气跑出住宅区,钻进了
小胡同,嘿嘿,恰巧碰上一个大买主,一篮子鸡蛋都卖给了他,省了不少心
啊!”
然后,奶奶幸福地掏出一块热馒头,塞到我的手里:“大孙子,趁着热乎,
赶快吃了吧!”
如果奶奶进屋,空着双手,脸色黯淡,不用问,奶奶今天一定是又栽倒在管
理人员的手上,好话说了一万句,终于没有把她扔进学习班。
“妈,”老姑怯生生地望着绝望的奶奶,我拉着奶奶凉冰冰的大手掌:“奶
奶,”
“咦——,”奶奶突然涌出一串酸涩的老泪:“大孙子,奶奶今天又给管理
所的逮住了,鸡蛋都没收了,奶奶没能耐,钱都收缴了,没给大孙子买好吃的,
咦——,”
“妈,”二姑端来一碗热汤:“妈,别上火啦,今天没收了,明天,再想法
挣回来,妈——,吃点饭吧!”
“不,”奶奶推开热汤,连衣服也没脱,便钻进了被窝:“我不吃,我不
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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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回kim网友及老乡:
辽河的故事虽然与顿河的故事“没有一点相同”,但焦点却是共同的——土
地,所以,便套用《静静的顿河》的书名,写写辽河。
顿河忠诚的儿子,哥萨克的骄傲——葛利高里,为了本民族的利益,为了顿
河哥萨克的土地,英勇战斗,甚至连女人也可以不要,当然,为了保住顿河哥萨
克的土地,葛利高利什么手段都用过,频繁地往来与红、白军两股力量之间,而
其目的只有一个:保护本民族的“土地”。
但是,葛利高里失败了,哥萨克人没有保护住顿河的土地,写文的作者,充
满了矛盾,从字里行间,看得出来,肖洛霍夫,对哥萨克满含深情。碍于当时的
气氛,有些话,作者不便、也不敢直说,但细心的读者,却能品味出来。
昨天晚上,一边喝酒,一边重放电影《静静的顿河》最后一集,当看到葛利
高里孤身一人,绝望地回到归乡,抱着小儿子,泪水涟涟,我的心头又是一抖:
哥萨克人的下场好悲惨啊。
顿河的悲剧,使我联想起故乡的今天,那如诗如画的景色早已成为过去,成
为回忆。
辽河水越来越枯少,越来越苦涩,从井里汲起的新水,上面往往浮着一层让
人作呕的油渍,耕地不仅日益退化,并且一天天地在减少,人们见缝插针,到处
盖房,给我留下幸福回忆的小池塘,早已面目全非,成变了臭水池,用不了几
年,就得被垃圾填平,也得盖上房子。
更可怕的,故乡的天空,竟然飘浮起黄沙,遮天盖日,尤如到了世界末日。
为了生存,人们你争我夺,尔虞我诈,………,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重写《我的
老师》的写作激情。
面对这些,除了感叹,毫无办法,无能为力。祝愿故乡能够好起来,愿上帝
保佑故乡人们,别沦为悲惨的哥萨克,背景离乡。
哥萨克的土地是被强政夺去,而辽河的土地,再这样胡来下去,就是自己做
贱自己,而结果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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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姑,”秋天的早晨,泛着丝丝怡人的凉意,我拽住老姑的细手,喃喃地
说道:“老姑,咱们到柴禾垛里玩一会去吧!”
“嘻嘻,”老姑早已明白我的用意,到柴禾垛里,除了任由我抠摸她的小
便,我是不会干别的、其他任何事情的,可是,老姑却明知顾问:“大侄,到柴
禾垛,玩什么啊?”
“老姑,走吧。”我不容分说地将老姑拽扯出屋门,来到静寂的柴禾垛里,
我一把将老姑推坐在松软的禾草上,然后,咕咚一声,身子一瘫,重重地压在老
姑的身体上,老姑喘息道:“哎哟,压死我啦,大侄子,快点起来,老姑都快上
不来气喽!”
“老姑,”我终于从老姑娇巧的身体上翻滚下来,一把拽住她的裤带,老姑
心领神会,一边褪着裤子,一边用指尖点划着我的鼻子尖:“小坏蛋,小邪门,
又要抠老姑的小便喽!告诉老姑,听不听老姑的话?”
“听,”我机械地答道。
“老姑好不好哟?”
“好,老姑好!”我抱住老姑的脑袋,非常讨好地亲了一口,老姑顿时喜形
于色,只见她双腿一扬,小屁股一抬,哧溜一声,便痛痛快快的褪下裤子,露出
雪白细嫩的圆屁股,将可爱的小便,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兴奋得呼地
低俯到老姑的胯间,一对小色眼死死地盯住老姑白嫩嫩的小便,老姑扭着脑袋,
淫迷地笑道:“嘻嘻,有啥好看的啊,天天看,也没看够哟!嘻嘻。”
我扯着老姑的两条小肉片,手指尖扑哧一声,毫不客气地探进老姑的小便
里,因紧胀,老姑本能地哆嗦起来,继尔,又轻轻地哼哼几声,我的手指肆意插
抠一番,老姑的小便渐渐地滑润起来,我的周身立刻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更加
得意地插抠起来,老姑面色绯红,玉嘴微开:“大侄,老姑好不好?”
“好,老姑好!”
“听不听老姑的话!”
“听,”
“嘻嘻,”老姑闻言,愈加淫荡地叉开了双腿,以方便我的插抠:“大侄,
只要你听老姑的话,你让老姑怎样,老姑就怎样!”
吧叽,吧叽,吧叽,我的手指快速地插抠起来,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溅
起片片晶莹的涟猗,股股迷人的骚气顿然扑进鼻息,我幸福地咧开了小嘴,得意
洋洋地微笑着,老姑也沉浸在性的享受之中,双目微闭,放浪地哼哼叽叽着。
“嘿嘿嘿,”
“嘻嘻嘻,”
“哈哈哈,”
从柴禾垛的后面传来一阵阵大人们的嘻戏声,我回过头去一瞅,身后是一堵
高高的土坯墙,声音是从土坯墙外传过来的,老姑睁开了眼睛:“那是生产队的
社员,一边干活,一边打闹呐!”
“哦,”我放开了老姑,将**的手指从她的小便里抽出来,放到嘴里美
滋滋地吸吮着,然后,将散发着老姑小便迷人气味的小手搭到土坯墙上,身子一
跃,便非常灵巧地翻上了土坯墙头,我骄傲地骑在墙头上,冲着依然仰躺在柴草
上的老姑摇了摇刚刚插抠过她小便的手指头。
“大侄,下来,别摔着!”看到我示威般地摇晃着小手指,老姑面色红晕,
一边呼唤着我,一边套上裤子,站起身来,系好裤带:“大侄,听话,快下
来!”
“老姑,我玩一会爬墙头,还不行吗?”
“大侄,你又不听老姑的话啦,老姑不喜欢你了,不跟你好了,以后。”老
姑指了指刚刚被我肆意插抠的胯间,那个意思是说:你不下来,我就再也不让你
摸小便了!我央求道:“老姑,就一会,我马上就下来!”
“唉,那好吧,就一会,说话可要算数哦!”
“老姑,”我骑在墙头上,向老姑伸出手去:“你也上来玩一会吧,你看,
生产队的院子里,可热闹啦,哎呀,要杀牛啦!”
“是吗?”老姑闻言,一把搭住我的小手,秀美的小脚蹬在土坯墙的一个凹
陷处,我猛一用力,老姑便呼地翻上了墙头,她搂住我的腰,亦骑在了墙头上。
“大侄,”望着生产队的大院子,老姑突然骄傲地对我说道:“大侄,你知
道么,生产队的队长,是我亲外甥!”
“啥?”我绝对不肯相信老姑的话,这简直是吹牛啊:“老姑,你说啥
啊?”
“真的,”老姑一脸得意地说道:“你不信,问奶奶去,生产队长是你大姑
的大儿子永威,他是我的大外甥,你的大表哥,嘿嘿!”
“哇——,”我瞪着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有,”老姑继续向我卖弄着她的老资本:“我三嫂,也就是三婶,是生
产队的妇女主任!”
“嘿嘿,”望着眼前得意洋洋的老姑,我不愿再理睬她,将面孔移到生产队
那宽阔的,但却极其凌乱的大院子中央,我突然发现,在院子中央,绑着两头为
人们劳累了一生,终于因年迈而无法继续劳累下去的老母牛,四只浑圆的,充满
绝望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无情无义的人们,不时扬起被粗大的缰绳磨得又光
又亮的脖颈,哞——,哞——,哞——地哀鸣着,向人们述说着自己可悲的、毫
无意义的一生。
“哞——,哞——,哞——,”
对于两头老母牛最后的哀号,人们根本不予理睬,一个个喜笑颜开、叽叽喳
喳地指手划脚,迫不急待地翘首企盼着行刑的时刻尽快来临:“操,”一个闲汉
操着双手,不耐烦地冲着正在磨刀的屠夫嚷嚷道:“操,真能磨矶,还没磨完
啊,我说,你是磨刀呐,还是绣花呐?”
“哼,”屠夫嘻皮笑脸地抬起头来,我立刻看到一幅可怕的凶相,他扬了扬
手中寒光闪闪的屠刀:“急什么啊,磨刀不误砍柴功么!”
“大侄,他叫卢清海,是个杀猪匠,可狠喽,一喝醉酒,就往死里打老婆,
……,哎哟,”老姑突然搂住我的脖子:“哎哟,哎哟,太狠啊!”
我转过脸去,只见屠夫卢清海纵身跃到老母牛的脊背上,他伸出手去,拽住
牛角,另一只手将赅人的尖刀无情地压在母牛的颈下,我立刻听到一阵悲惨的哀
号,老母牛的脖子顿时喷出滚滚鲜红的热泉,继尔,老母牛咕咚一声,瘫倒在
地,圆圆的大眼睛痛苦不堪地瞅着身旁行将赴死的同伴,同伴则低下头来,无奈
地嗅了嗅同伴血流如注的脖颈,哞——,哞——地哀鸣着。
“哇,”我惊呼道:“好狠啊,老母牛好可怜啊!”
“啊哈,咱们的妇女主任今天打扮得咋这么水灵啊,有什么喜事么?”几个
正在铡草的汉子们顶着一头的草屑,一脸淫邪地望着我那刚刚精心梳洗打扮过,
满脸孤傲之气地走进院来的年轻三婶,也就是生产队里颇有些权利的妇女主任。
“嘿嘿,”屠夫卢清海开始剥牛皮,他亦瞅了瞅我那年轻的、身段匀称、适
中的、香气扑鼻的三婶,然后,转过脸来,一边用手中的尖刀在母牛的生殖口处
狠狠地扎捅着,一边悄声冲着那几个铡草的汉子嘀咕道:“操,操,操,这,是
王淑芬的,这是王淑芬的,操,操,操,操烂它!”
咣当——,屠夫的话,可没有漏过我三婶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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