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地探进头来,依然用那习惯性的、手指勾起的动作,暗示我出去一下。龙腾小说 Ltxsfb.com我冲着
顺颐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又跟大酱块委婉地道了别,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静悄
悄的走廊里:“什么事,尊敬的顺颐同志?”
“呶,”顺颐满脸堆笑地指点着我的胸脯:“中国同志,你不是想拥有一枚
我们伟大领袖的像章么,呶,我已经替你请示过了,领导同意了,为了朝中友
谊,我们领导决定赠送你一枚,中国同志,跟我来吧!”
说完,顺颐乐合合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蹬蹬蹬地跃上水泥台阶,我撇
了撇嘴,心中嘀咕道:嘿嘿,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可这个顺颐,却当真起来!
唉,事已至此,我已经无法推脱,为了表示对朝鲜人民的尊重,同时,也是好奇
心使然,我紧紧地尾随在顺颐的身后,一双色眼,淫邪地盯着顺颐那并不丰满的
腰身和屁股。
“请——进——,”攀上水泥阶梯,顺颐推开一扇房门,小手冲我一摆:
“中国同志,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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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步迈进屋子里,立刻被眼前庄严肃穆的场景彻底地惊呆住,原来,这间
屋子是招待所的办公室,经顺颐提议,为了赠予我一枚朝鲜人民的伟大领袖、慈
父——金日成的像章,招待所的员工们将办公室着意装扮一番。在房间最为显眼
的位置上,一束束耀眼的鲜花、一条条红灿灿的标语、口号,以及朝鲜国旗,众
星捧月般地簇拥着金日成的巨幅画像。
“请对着领袖站好!”顺颐将我引领到金日成像画像前,在众多朝鲜同志咄
咄的注视之下,我不得不收敛起儿戏般的表神,双肩并拢,目不斜视,装出郑重
其事的样子,毕恭毕敬在站在金日成的画像前。
随即,从办公桌上的留声机里,传出庄严的朝鲜国歌,全体朝鲜同志与我一
样,立刻直挺挺地站立到金日城的画像前,一位摆弄留声机的老者,将一个包装
精美的小纸盒递到顺颐的面前,顺颐高高地抬起双手,小心奕奕地捧住小纸盒,
然后,转过身来,缓缓地向我走来,待走到我的面前,她启开盒盖,我偷偷地扫
视一眼,原来是一枚珍贵的、闪闪光的金日成像章。
顺颐掏出领袖像章,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缺乏营养的面庞,洋溢着激动和幸
福的神色,直看得我暗暗笑,可又不敢流露出来。顺颐将小纸盒放置到办公桌
上,非常认真地将领袖的像章,戴到我的胸前,就在此时,朝鲜国歌恰到好处地
结束了。
“呵呵,真有意思,”简单的,却极为严肃的赠像章的仪式结束之后,走出
令我窒息的办公室,我一边摆弄着胸前的像章,一边轻薄地嘻笑起来,顺颐顿然
板起了面孔:“中国同志,请严肃一点,请您尊敬我们的伟大领袖!”
“顺颐同志,我,没有丝毫的不敬之意啊,我只是感到很是新鲜!”说着,
为了消除误解,我讨好般地哼唱起《金日成将军之歌》,顺颐的脸上终于露出可
贵的笑容:“中国同志,朝鲜的歌曲很好听吧,很优秀吧!”
“嗯,”我止住了哼唱:“的确不错,可是,顺颐同志,你没感觉到吗,朝
鲜歌曲,模仿苏联太重,许多歌曲都或多或少地残留着苏联旋律的痕迹啊!”
“不,”顺颐摇摇脑袋:“不,不,朝鲜歌曲,绝对是我们民族的,是我们
自己的功勋艺术家创作出来的,正如你所说的,《卖花姑娘》,还有《血海》,
等等,许多许多的艺术作品,传遍了世界,在伦敦,在巴黎,都上演过,反响强
烈,还有,我们伟大领袖天才的主体思想,都登上《纽约时报》呐,怎么样,中
国同志,我们伟大领袖的主体思想,传播到了资本主义的老巢,……”
“哈哈,”我再也按奈不住地打断了顺颐的话:“顺颐同志,你好天真哟,
《纽约时报》的确刊登过主体思想的文章,可是,你知道真相么,那是你们国家
花高价买来的版面啊,资本家认钱,只要给钱,毛泽东的文章也可以登上《纽约
时报》的。”
“你,”顺颐惊讶地望着我:“中国同志,你怎么知道是花高价刊登的
啊!”
“呵呵,”我如实相告:“顺颐同志,我爸爸有一个老同学,在社会科学院
朝鲜研究所工作,是专门研究你们朝鲜的,我是从他那里获悉的,难道,你不相
信么?”
“中国同志,”顺颐也有意岔开话题:“你还会来朝鲜么?”
“不知道!”
“中国同志,如果你还能来朝鲜,能不能,”顺颐现出一丝媚笑,枯细的手
指不轻轻地点划着:“给——我,带——点,化妆品,嘻嘻,”
“哦,”我点点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好啊,顺颐同志,如果我还来,
一定给你捎点高档的化妆品!”
“谢谢,”顺颐顿时兴奋起来,一只手轻轻地拽住我的手臂:“中国同志,
如果你来不了,那,就,请,寄给我一些吧,呶,”说着,顺颐掏出小本本,哗
哗地写上一行朝鲜文:“往这里寄,可以吗,中国同志,怎么样?”
“没说的,”我接过纸片,揣进上衣口袋,顺颐得寸进尺地说道:“中国同
志,如果方便,再给我寄点药品,可以么?”
“行啊!”听到顺颐的话,我以讥讽的口吻说道:“顺颐同志,听说朝鲜是
全民免费医疗啊,你们国家福利这么好,你还要我们中国的药品干么啊?”
“这,这,”顺颐苦涩地咧了咧嘴:“全民免费?这倒是真的,可是,中国
同志,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无论得了什么病,到了医院,就只有一种药——阿斯
匹林!”
“豁豁,原来如此啊!”我不禁仰面大笑起来:“这样的全民免费医疗,中
国也能办得到啊!”
我与顺颐且走且聊,不知不觉间,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大酱块似乎还不
死心,又去找朝鲜同志,奢谈越境修公路的事宜,乱纷纷的床铺上摆放早已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