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误的认为应该有个‘救世主’来救你脱离苦海,可是,晓书你明白吗?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救世主’或神的存在,能救你自己的人只有你自己。这么多年,你始终未能认清一个人,这个人她就在你思想和感觉背后,住在你的肉体里,她是一个强有力的发号施令者,你一直被她控制,屈服,奴役着。这个人是谁?就是你自己!如果你不能战胜这个自己,别说没有救世主,就算是真有神的存在,也是救不了你的。”
我沉默无语。
“一直以来,在形式上都是他在控制着你。所以你以为自己无法逃脱他的控制。但实际上不是的,晓书,你所担心逃脱不了的,并不是他,而是你心之所在,”
我转过头,看向昏暗的天空。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也无法说出来。
“宛洋告诉了我你和他所有的事,我虽然难以接受,但是我可以理解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喜欢一个人,有时就会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来吧。”
我没有言语。
“将来,无论你们会互相憎恨还是会毁灭,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注定了你们是不可分离的。所以,照着你选择的路走下去吧。对此,你是不必顾忌别人的想法的。因为你是为自己而活着。感情,没有对错可言,只要你认为正确,那就是正确的!即使会面临着痛苦,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痛苦,但是,你只要还认为存有一丝快乐,就可以了。”
我仍然沉默。
他淡淡道:“被已所不欲的情感所困,这确是一件很让自己灵魂痛苦的事情,雪,和我是一样的呢。”
我呆呆地望住他:“你和宛洋说了相同的话。”
他却微笑了:“李彦他毕竟是个人,走着这条悲哀的路,即使是他,也完全无法做到抛开社会的道德约束吧。他所面临的压力要比你大得多,而且更是没有可以倾诉的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无论怎样,也摆脱不了的东西。所以,雪早晚会被牺牲。”
“摆脱不了的,东西吗?。。。。。。”我轻轻道。
“是啊,就好像你摆脱不了和他的关系,而我摆脱不了的是。。。。。。”
我望住他。
涛拉住了我的手:“一个人的心,不是说变就会变的。晓书,我并不是一个洒脱的人,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我是不会罢手的,我希望你能明白!”
他俯下头,他的唇轻轻地擦过了我的脸颊。
我僵在那里。
然后我看到他转过身。离开。
我沉默着。感到一丝失落。
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我心中的某个角落消失了。
心中感觉了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空洞。。。。。。
我慢慢走下楼。心情有些异样的沉重。
到了三楼。我缓缓走向他的办公室。。。。。。
他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经过时,就听到了里面的传来争吵的声音。
“别对我大呼小叫的,如果你是来和我讨论公事,有什么意见你可以提。如果是为私事来的,马上给我出去。”这是他平淡的声音。
然后是雪怒气冲冲的声音:“你只会命令别人。为什么人人都要听你的!?你就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想法吗?”
“我欢迎一个下属的意见。但我不需要一个总是反抗我的女人。做我的女人就要听话。”
“听话?像你外甥女那样吗?她是你的狗,我可不是你的狗!”
我闭上了眼睛,真是听不下去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她不听话,我可以用各种方式强迫她听话,你不听话,可以和我分手。”
“你,你说什么?”雪的声音开始发抖。然后,我就听到了雪的抽泣。“不,不要,彦,不要这样,我爱你,你不要抛弃我。我听你的话,我听。”
“你要确认自己能否真的接受她,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不,不用,我能,我能接受她。。。。。。”
“这样就好,去忙你的事吧。”
雪仍在抽泣:“可是,彦,你们,你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她早晚也要嫁人的。”
“她敢!!!”他的声音突然变冷了。
“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她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你的。如果她真的离开你。。。。。。”
“我会杀了她!!!”他的语气仿佛已结成了冰。
我倒吸了口气,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你。。。。。。”雪的声音开始剧烈的颤抖:“你让人感到害怕。彦,你有病,你已经变态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看来你已经不需要考虑了。出去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
再也听不下去了。
我慢慢地在走廊里走着。回想着他说会杀了我时那话中透出的杀气。
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他,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我还没想过要背叛他。
可是,我们真的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吗?
假如,在我19岁的那一年,我选择的是另一所大学的话,那么今天,我和他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所以我选择这所大学的时候,他居然会那样生气。
我到今天才真正明白,他生气的真正原因。
在他的潜意识当中,也在排斥着这件事的发生吧。
我又想起宛洋和任涛的话。。。。。。
我和他是不是都在利用任涛和云似雪在掩饰,在排斥这样的事呢?
可是,他终究还是不想和雪分开,他那么花心,却和雪交往了整整两年。。。。。。
他从未说过喜欢我。。。。。。
也许,他喜欢的人,终究,还是雪吧。。。。。。
我站在三楼走廊的窗口,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
天色越发阴沉了。
风也开始变大了,吹得树枝飘摇,纸屑乱飞。。。。。。
一场大雪即将来临。。。。。。
我的内心有些苦涩,有些透骨的寒冷,还有些微的疲惫和凄凉。。。。。。
这样绝望的感情。。。。。。这样的事。。。。。。
神啊。。。。。。我该怎么办呢?我们该怎么办?????????
。。。。。。
不知何时,宛洋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她愁容满面。
我望着她,等着她的话。
“任涛走了。”她淡淡道。语气中却掩饰不住伤心的情绪。
“怎么回事?”我皱起了眉。
“他退学了。”
“什么?”我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刚走。”
我没再说话,转身就向楼下冲去。可是她却死死的拉住我:“来不及了。他已经走了。他就和我说了一声,不让我告诉你。”
我沉默的站在那里。。。。。。
我想着他刚刚在顶楼和我说过的话。
那是他在向我告别。。。。。。
我想着他留在我脸颊的吻。。。。。。
我的眼泪,盈满了眼眶。。。。。。
而宛洋,已是泪流满面。。。。。。
那一刻,我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我明白了一切。。。。。。
我默默的抱住了她。
闭上了眼睛,任眼泪从眼中流出:“小洋,对不起。。。。。。我不知道。。。。。。”
宛洋开始低声的抽泣。。。。。。
“晓书。。。。。。”
突然听到了雪的叫声,我回过头。望着她。
“晓书,我想和你谈谈。” 她的目光仿佛已经失去了焦距。。。。。。
我擦去了泪水,点点头。
“晓书,任涛走了,我不在教室;没能来得及留住他,对不起。”
我摇头:“没关系。这不怪你。”
雪望定了我:“晓书,你,是不是很恨彦??”
我和宛洋都愣了一下。
她又道:“晓书,是他强迫你的,他这样是在犯罪。他会被判刑的。他糟蹋了你,他毁了你的一切。如果不是他,你和任涛一定会好好的。你一定很恨他是吧?”
“你想说什么?”宛洋奇怪地望定她。
“晓书,离开他吧,别让他再控制你了,这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雪,我从来就不是你的绊脚石。”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感到一丝无奈。
“不,晓书,我求你,你还是离开他吧,否则我们三个人早晚都会毁掉的。”
“雪,你今天是怎么了?”她的样子有些奇怪。
“他要和我分手。”
我望定她:“不,雪,他会和你结婚的。”
雪却摇摇头:“就算他和我结婚,心里却想着你。”
我淡淡道:“雪,你错了。他喜欢的人是你。”
雪的口气也是淡淡的:“可是晓书,我不想这样三个人一起生活。这样太奇怪了。我无法接受。所以我们两个人中总有一个是要离开的。”
我没有言语。
“晓书,我和他是能拥有合法婚姻的,而你和他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宛洋生气的道。“应该离开的人是你才对吧?”
我伸出手拉住了冲动的宛洋,然后对雪道:“雪,这件事情你不应该找我谈。”
“可是,找他谈是没有结果的,他已经疯了。”
“你,是想独占他,是吗?”我轻声的问。
雪拉住了我:“不,晓书,他的心还是你的。你离开了,把人留给我吧。我可以不要他的心。”
“你说什么?”
“他的心是你的,你把人给我,我可以不要他的心。这样我们一人一半,不是很公平吗?”
我呆住了。然后我淡淡道:“他的心本来就是你的。”
宛洋怒视着我:“方晓书,你这个无能的女人。在胡说八道什么?李彦他喜欢的人本来就是你!”
我幽幽地望着她:“宛洋,你还不是一样无用。”
宛洋望着我,一声不响,然后就蹲下了身子。
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溢出。
我扶住她:“为什么?为什么不去追任涛?你又不是我这种性格,你那么开朗,你怕什么呢?”
“不要,不要再说了。”她抽泣着。
雪也过来:“原来,宛洋你和我是一样的呢。都是她的受害者。”
宛洋猛地站起身:“你住口,我和你才不是一样呢,我不像你,明知道别人不喜欢自己,却还粘乎乎的缠着人家。”
我拦住宛洋:“雪,我舅舅喜欢的人确实是你,但是如果你要求我离开,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怎么不是呢?”
“他会杀了我。”我没有动。
雪沉默了。
过了一会,她却突然向我大叫:“你为什么这么残忍?我已经答应把他的心给你,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指望我怎么着?难道还想把什么都抢走吗?”
宛洋怒视着她:“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凭什么赶晓书走?你有什么资格赶她走?”
我拉住莹:“小洋,不要这样。”
宛洋拉住我:“晓书,我太为你不平衡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李彦到底在想什么?竟会这样对你!让这个女人在你面前嚣张什么?”
“小洋!”我想阻止她。可是她却怒不可竭指着雪:“晓书,你真是个傻瓜, 这女人在你面前一套,在李彦面前又是一套,你还同情她!云似雪,你不要以为你手上戴个破戒指就有什么了不起!那戒指只要付钱要多少就有多少!能代表什么啊!别以为这样就有权利可以赶别人走,你还没和李彦结婚呢。”
雪轻轻道:“可我是和他名正言顺的。”
宛洋却冷笑:“名正言顺?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你只不过是个被李彦利用的棋子而以。现在是你在破坏这两个人的幸福,是你,一直在充当第三者!这都是你的错!你知不知道!亏你居然还好意思在我们两个面前谈这个!”
雪如同一座雕像般站在那里。我拉住宛洋:“够了,小洋,你说完了没有?”
宛洋却不依不饶:“难过?!你也知道难过?如果难过就尽早退出去!而不是死缠滥打!”
“啪”的一声,雪扬起手,宛洋的脸上登时印上了五个指印。
宛洋瞪大了双眼。难以至信地盯着雪。
我要拦,可是以然来不及。宛洋已经狠狠地还回给了雪一巴掌。
雪也呆住了。她也完全没想到宛洋竟会还手。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叫道。
雪捂住了自己的头,开始大哭起来。
我站在那里,感到痛苦万分。
我知道,宛洋今天是相当的反常。
如果是平时的她,绝对不会这样。
也许是任涛的走,刺激了她。
她才会这样不理智。
但是我又能怎么说呢?
她必竟是为了我 。。。。。。。
“你们吵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是他。
我们三个人同时僵住。
他扫了一眼我的脸,又看到站在一边的宛洋,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坐在地上正捂着脸的雪身上。
他走过去,扶起雪,雪看是他,情绪才好转了些许。
他伸出一只手抬起了她的脸。见到她的左半边脸已经红了,在她白晰的皮肤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谁打了你?”他问她。
雪没有回答。
“问你话呢!是谁打了你!?”他的语气开始变得冰冷。
“是我。。。。。”宛洋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就被我打断了:“是我!”
我大声道:“是我打了她!”
“晓书!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不说实。。。。。。”宛洋拉住我。
我再次打断了她的话;冷冷地道:“宛洋,你走吧!你该回去上课了!”我推了她一把,又转向他:“是我做的,你想怎么样吧?”
他望住我,我看到他凌厉的眼神中隐隐含有一丝怒气。
“理由是什么?”
我冷笑:“这还用问么?她自己做了什么她应该自己清楚,而不是我来说!”
我又推了宛洋一下。
我瞪她,如果她再不走,我就要说粗话了。
看到我这个样子,宛洋万分不解地也瞪着我。
她还是了解我脾气的,她知道我的固执劲又来了。
最后,她无奈地指了指我,转身离开。
看到她走了,我没再说话,径直走到雪身边,扬起手,这一次是她的右半边脸!
他转头瞪着我:“滚回教室去,不然我劈了你!”
我转身便走。。。。。。
夜晚。。。。。。。
“过来!”
放下电话,我向隔壁走去。
在他的床上,雪靠在他怀里,居然还在哭。
我站在那里,望着他们。无话可说。
“我曾经对你说过什么?”他拥着雪:“我说过你要把她当作你的女主人一样看待,你呢?是怎么做的?”
我转过头不看他的脸。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我仍是沉默。
他点点头:“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对我说吧。”
他不再理我,他们两个人躺在床上,雪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
望着他们两个,我的心冰冷而麻木。
半个小时过去了。
雪终于不再哭泣。
只是在他怀中,不断地,不断地依偎着他。
我仍旧想着任涛突然的离别。
心脏在丝丝缕缕的抽痛。
他虽然和我说了那些话,却不曾和我道别。
为什么呢?
这只能说明他今后是永永远远的不想再见到我了。
他今天和我,竟是永别吗?。。。。。。。
我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想好了吗?”他的声音懒洋洋的。
我从沉思中回来。
看看他,又看看他怀中的雪。
“我无话可说。”我淡淡道。
他盯着我许久,然后突然起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拽到阳台上。
他拉开了一扇窗户,冷冷道:“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来找我!”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阳台的门。
我站在阳台上,望着他的背影。
他,真的在乎雪呢。
窗外,灰茫茫的。
整个世界像死了一样,静寂无声,使人顿觉怅然无望。一片悲凉。
好似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独自一个人。
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吸走了一切声响,使这只有我一人存在的小小的寂静空间更显静谧。
望着窗外的漫天大雪,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
我喜欢雪。因为它看上去很纯洁。
雪,纯洁的雪花,然而当它融化后,所呈现的却是细菌和灰尘呢。
就像是我,看上去是个正常的人,可是,我的内心却已经完全被黑暗所侵蚀。
已经是药石无灵,无可救药的病态。
可能是自身黑暗而肮脏的原因,我喜欢纯洁,干净的东西。
因为它能够让我找到一种平衡的感觉。
下雪的天气,并不特别寒冷。可是在这样的夜晚。我只穿着一件棉睡袍,赤着脚。窗户又开着。情况就不一样了。
不到十分钟,我浑身的血液就开始变得冰冷。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身体越来越冷,也开始渐渐麻木起来。
幸亏我脚下还穿着双拖鞋。
我的身体发着抖。
为了保暖,我将身子蜷缩起来蹲在地上。抱紧了自己。可是越是这样,身体越冷。
我睁大眼睛,望着自己呼出的气息就像一团团冰冷的烟雾。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懦弱?
懦弱得让身边的每个人都怜悯自己。
这也许是一种灵魂上的软弱。
就如我自己的灵魂,已经软弱成了某种病态。
这种病已经深深植埋于灵魂的深处。
就仿佛站在冰冻的无边的荒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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