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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7 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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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你了,九尾。

你一定是想要和妖华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的时候吧?

可是被我们搅散了。

对不住。如果要怪,就怪我吧。

不要责怪他,他只是个孩子,很天真不大懂事。

要怪,就怪我好了。

因爲我明明知道你的心意,却又令你不能得偿所愿。

对不住,九尾。

两个人默默地向外走,行云是归心似箭,子霏是心事重重。

忽然步子停了下来,行云吸吸鼻子:“好香。”

淡淡的香。

“哪里的香气?刚才没有的。”他左右看看,目光定在脚下。

淡红的狐惑草叶上,居然开出一朵小小的白花。

行云咦了一声,弯腰把那花掐了下来:“这麽小的花居然这麽香?”

白色星星点点,在一地的绯红中浮现,如夜幕上一颗颗亮起的星子。

香气由淡而浓,行云深深吸了几口气,笑道:“没想到狐惑草还会开花的,倒真是香得紧。可惜辉月没来,不然教他也闻一闻。”一面说,一面把手里那朵小花掖进袖中:“快走吧。”

子霏嗯了一声,隐隐约约觉得这花开与他们带走妖华袍有些干系。

堪堪要离开这片长满了狐惑草的坡地,行云脚步一滞,身子慢慢的软倒了下去。

子霏一惊,抢上一步抱住了他。

行云眼睛半睁半闭,身子软绵绵的,热度从身体里一下子发散出来,脸上有淡淡的晕红,恰似那草叶的顔色。

子霏心里惶恐起来,手搭在他的颈子上,觉得他的血脉贲动得厉害。

难道中了毒?

撕下衣幅蒙住他的口鼻,子霏横抱起行云向外疾掠。

怀中的身子越来越热,子霏心中也越来越慌。

是中毒了麽?爲什麽自己没事?

难道问题出在那朵被掐下来的花朵上?

子霏把行云放了下来,伸手去他袖中摸那朵白花。

忽然腕上一紧,行云反手箝住了他的手。

子霏看到他在昏暗中睁开了眼睛,精光闪闪,刚说了两个字:“行云……”

那热烫的身子一下子翻上来,把子霏压在了底下。

蛮力发作一样,行云强横地胡乱摸索他的身体,扯散衣袍,没头没脑的啃吻。

行云?

子霏一下子明白。

九尾的狐惑……

九尾本来就是媚狐。

本来是想要按住他颈後要害的手指,不知道爲什麽使上不力气。

让他先暂时晕睡,出去後找些清热的草药来不是难事。

行云的手恣意的探寻并破坏著,不仅仅是身体和衣裳,还有理智。

是行云……

是行云……

那已经按住他後颈的拇指,最後还是松脱了开来。

衣帛破裂的声响,凉风吹上的肌肤。

行云的吻根本算不得是吻,凶暴而狂乱的,咬痛了子霏。

潮热的嘴唇在身上四处肆虐著,已经勃发的欲望硬硬的抵在了他的腿间。

子霏觉得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或许,他根本也不想推开。

行云象是失去了理智,胡乱撕去他的下裳,粗鲁地想把自己埋进他的身体里去。

子霏没有抵抗。

他敞开了身体,包容的,甚至是纵容的。

行云一下子闯了进去。

子霏痛得咬住了唇,把要冲口而出的痛呼硬压成一声沈闷的呜咽。

行云长长的吐气,热汗如雨,蛮横的动作起来。

子霏痛得死死咬住衣裳的一角。

许久许久没有情事的身体,没有办法跟上行云的节奏。

他生疏地喘息,试图放松自己,减少痛楚。

“辉月……辉……月”行云的唇贴在他的耳畔,狂乱的呢喃:“辉月……我,爱啊……爱你……”

子霏僵住了身体,随即在行云的侵犯中痛得流下眼泪。

失去力量的身体,和没法收拾起来的心,一起被巨大的冲力撞得破败而绝望。

星华和平舟再看到子霏和行云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正午。

一直没有看到行云所说的讯号,他们在地底转了一夜而无所得。从一个洞窟钻出来的时候,日头正在头顶。

已经离开的昨天夜里那深深的山谷,眼前是一片河滩。

平舟举目四顾,辨清了方向,两个人慢慢向回赶。地底下一夜寻索令人心力憔悴。却也不知子霏和行云现在情形如何。

转过一个坡,星华突然说道:“平舟,你看那边……是龙子霏吧?”

平舟依言顺著他指的方向望过去。

平旷的布满卵石的河滩上,有个高挑修长的人影伫立在那里,长发披了一身,银发银裾,在阳光灿然耀眼。

那银发绝不会让人错认。

“他身上……”星华揉揉眼:“我的天,不会真有妖华袍那东西吧?”

听到他们接近的声音,水边站著的那人悠然回过头来,银发轻轻扬起又柔软地落回。

眉如峰峦聚,眼似水波横。

星华猛然站住了脚,手怔怔指著他。

“你……”

“你……是?”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你是龙子霏还是……?”

“飞……天?”星华象梦游一般的走近。

平舟注视著平静的,那象神祗般有著淡淡忧愁淡淡冷漠的人。

是飞天,也是龙子霏。

可是,他是怎麽了?昨天晚上临别之前,他并非这种眼神。

他发生了什麽?

平舟的目光缓缓下移,看到沈沈睡在一旁的青石上,双脚还浸在水中的行云。

他们遇到了什麽?

“星华,很久不见。”他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不复昨日的清亮:“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不怪我吧?”

星华圆睁眼睛,扑上去把眼前的人抱个满怀。

“死东西你还活著啊!”好象许多的话涌向嘴边,可是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死死抱著他,手攥紧了拳头,鼻子发酸眼眶热涨,想捶他几下子却下不了手。

“你还活著啊!”这几个字说得恶狠狠的,星华撒开手,上上下下仔细看他:“你……你怎麽会变成了龙族的人的?”一想著这家夥居然回到帝都来却一直装陌生人,还是恨不能狠狠踹他两脚。

子霏嘴角有个清浅的微笑,指指地下的行云:“他被狐惑草所迷,恐怕要晚上才能醒。”

星华恶狠狠的看著他,心中悲喜交集,用力眨眨眼,扯起他身上那如银穗流苏的轻裘:“这个东西,难道就是那个妖华袍吗?”

子霏轻轻点了点头:“是,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平舟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再没个著落,眼望著他却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人无比熟悉,却又十足陌生。

“看你们的样子,这一夜也辛苦。”他微笑著:“水很清冽,洗一把脸。”

星华临水一照,脸上果然沾了许多尘灰。平舟走近了子霏的身边,轻声问道:“你们没事麽?遇到什麽危险没有?”

子霏看著他温柔的眼目,心中觉得有些暖意,嘴里说的却是:“也没有什麽,就是多走了会儿路。”

平舟明知道绝不止此,可是看著眼前坦露出了真面目,却象是笼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的子霏,却凭生出不可接近的遥远之感。

平舟是知道行云的心思的,也知道他寻这件妖华袍是爲了什麽。但这件绝世奇宝现在却穿在了子霏的身上。

那些旧事,那些孽缘……

纗D又要翻寻出来?

平舟的敏锐绝对是一等一。

子霏看到他的目光停在自己的颈子上。

那里有一块啮痕。

子霏并没有刻意遮掩。

他的衣物已经破碎不堪,除了这件妖华袍 ,他没有可以蔽身的东西。

而行云……

行云在狂躁亢奋之後,却陷入昏沈。

体内并没有受伤的迹象,灵力也无碍,只是被那狐惑的药性所迷。

平舟担忧的拉住了他的手,子霏却回以微笑。

昨夜种种,似旧梦无痕。

“我没事。”他安抚的说,眉目间是浓浓的沈静。

平舟的眼里却流露出浓浓的不安。

行云必定是伤了他。

“告诉他。”平舟突然冲口说了出来:“我告诉他。”

子霏闭了一下眼,轻声说:“不用了。”

已经不用了。

他终于明白,已经过去的,便不要再回头去张望了。

属于他的行云,已经不在了。

现在这个行云,其实是陌生的一个人。

欠他的,也都还过了吧。

“你穿这个还真合适!”星华大大咧咧,湿水的手就这麽拍上来:“猛一看我还以爲见了鬼呢!”

平舟拉他一把,星华眼一瞪:“怎麽,就兴他骗我,我说他一句还不行了?你们的心眼儿都是偏著长的。”

子霏轻笑:“人的心本来就是偏著长的,你见谁的心是生在胸口正中间呢,你摸摸自己,心在哪边?”

星华怒目圆睁偏又找不出话来反驳,挥拳就扑了过去。

平舟不知道该拉著他们哪一个才是,子霏身子向後倒飞出去,虽然是後退姿态却曼妙闲适,在星华的攻势下保持著游刃有余的超然。

子霏他……

在阳光下银光灿烂,好生耀眼的他……

平舟突然停止了慌乱。

好象……挣脱了一切束缚的子霏。

“天纵宽,海纵深,心如疾风,飞越长空……”

那个弹剑而歌的少年,嗜空红衣黑发凌乱的飞天的形影,奇异的,与眼前这银色灿烂的人影重合在了一起。

“这个……”行云居然有点局促:“多谢你了。”

子霏淡然一笑:“不用客气。我和辉月,平舟,星华,也算故交,你不用和我客气。”

行云有些迷惘地看著他。这个有著漂亮眼眉一头银发的龙子霏。

“那天……”

“那是因爲狐惑草的关系,并不是你的错。”子霏截住了他的话:“我都不记得了,你爲什麽还要耿耿于怀?”

行云哦了一声,子霏把叠好的,用薄绸子包好的包裹放下。行云无意识地抓住了包裹的一角,丝滑的绸包里是比丝绸还柔软滑腻的妖华袍。

“这个,其实,应该算是你找到的……”行云摸著那心心念念要找的宝物,却突然觉得有些扎手,怎麽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收下:“我……”

“什麽时候孔雀公子变得这麽小家子气了?”子霏微笑著,手指挑起从绸结的缝隙中流泄出来的银色的流苏一样的轻裘:“是你的就是你的,怎麽一副吓著的样子。”

平舟安静的出现在窗外:“子霏,我有事要和你商议。”

子霏点点头站了起来:“头还会晕吗?”

行云茫然地摇了摇头。子霏向他颔首,然後转身离去。

行云突然有些冲动,想拉住他不要,叫他不要走。

在狂躁而迷乱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事,行云只记得零零碎碎的片断。

他记得这个人有平滑紧致的肌肤,修长的身躯。

他的身体很温暖,被柔软而紧热所包裹,那种快乐无法言喻。

然後,他在自己的寝殿里醒来,一切都象是不真实的梦境。

那张在黑暗中流泪的面庞,让他心口莫名其妙的痛了一下,象是很细的针,突出其来刺进了一个不可知的柔软部位。

只有这麽多。

他只记得这麽多。

可是本能的,他觉得应该不止这些,应该还有,还有……

他所不知道的,不记得的,还有更重要的。

那时候子霏说了什麽没有?

应该是有的吧……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摸不著边的靠不住的记忆,他总觉得子霏说了什麽。

行云挫败的抓抓头发,他真的不知道,怎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本来一切都那麽顺利美好,可是,竟然会被狐惑花迷住神智。

竟然会侵犯……龙族远道而来的龙子霏。

行云抱著膝在靠窗的竹榻上发呆。如果前天晚上他不是和龙子霏一路,而是和星华或者是平舟……

行云打个寒噤,难道失去理智的他一样会侵犯象兄长一样的手足?会象伤害龙子霏那样伤害平舟或者是星华麽?

不知道爲什麽,心里从来没有这样乱过。

想著龙子霏面具下漂亮的容顔,沈静有些淡淡的忧郁的眼神。

第一次见到他,心里就有点古怪的感觉。

因爲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同寻常。

平舟,辉月,那样温柔的眼神,带著一些怅然,象是在追思,又象是怀悼。

那样的温柔的又深沈的眼神,他从来没有见过。

辉月在注视他的时候,虽然有温柔有纵容有宠溺也有过严厉和训责。

可是没有那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行云也说不清心里那种淡淡的不安,晚上越窗去偷看那人的长相,不料被吓一跳的反而是自己。

原来龙族人的脸上会生那样的……鳞片!

似乎是个很好脾气的人,没什麽锋芒和棱角。

看人的眼光也很柔和。

行云知道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很多人都会被孔雀公子的风采迷惑,行云也并不觉得意外。

可是,前夜里的意外……

行云捶著脑袋还是没办法把那些昏暗错乱的记忆驱散。

爲什麽会发生这样的事?该死的!

该死的狐惑草,见鬼的妖华袍!该死的自己!该……该诅咒的龙子霏。

他那样的身手,不可能对付不了那时候神智错乱的自己!

行云扯痛了自己的头皮,可是心里烦乱一点都没有消减。

可恶可恶!都是因爲那个龙子霏,他要是不来帝都,不就什麽事儿都没有麽!

所有的不对劲,都是从遇见他之後开始的!

不要再想了!就象那个人自己说的,忘掉,那只是个偶尔脱轨的错失。

可是那些杂乱无章的画面,却在眼前顽固的盘旋不去。

在青光蒙蒙里面,那具身体,修长美好,那一层薄薄的胭红不知道是因爲羞辱还是疼痛……但那双眼睛里绝不是情欲……

是哀绝……

行云头痛欲裂的呻吟著,抱著膝倒在榻上。

忘掉!

快忘掉!

被他无意中带落跌散在地上的薄绸流淌于地,那柔软似水的妖华袍,被斜斜入窗的阳光映得灿然晶莹,美不可言。

似乎有淡淡的烟影,从那一片银光袅袅升腾。

远远的窗外,子霏与平舟并肩而行。

“到三殿最後一位尘埃落定,你便要离开?”平舟有些意外的注视著他。

子霏点点头,向这位始终对他和善温柔的旧友微笑。

“隐龙谷那里有要事麽?”平舟有些急切:“你……不想再去天城看看?”

子霏半仰著头,明亮的阳光映得他双目晶莹剔透:“不去了。”

“子霏……”平舟握住他的手:“爲什麽不能留在这里?龙族何时都可以回去,我们却已经……分离了整整两百年!”

子霏有些歉然的微笑,却不说话。

“这里……就没有你牵挂的人……”

“我还是会常来的,什麽时候路过天城,一定也去寻你。”风吹动银发飘摆,子霏目光中也有些微的不舍:“我也想念你和星华,还有辉月……毕竟相处过那麽多年……”

平舟深吸一口气,放脱了手:“你说的也是,上界规矩戒律极多,确是令人不得开心。”

两个沿著长长的回廊漫步。

“陛下的生辰就在後日了。”

“知道……只是我也没有什麽预备,倒要失礼于他……”

“我倒觉得陛下不会介意这些虚礼……不过前一次,你的笛曲真是技惊四座。”

子霏只是微笑。

辉月的生辰,就在一派祥和安逸的气氛中到来了。

子霏并没有穿平舟特特送来的那式大礼服,还是一领青衫,只是佩带另换过了一条玉带。

星华挨过来来小声说:“有你的,明著不给他面子。”

子霏一笑:“他才不计较这些。”

星华想了想,笑出声来:“这倒是,现在他也不能再让你去擦神殿的地板。”

平舟自然是盛妆华服来的,子霏从没看过这样子的他。身上是层层的锦绣,正冠压额,一张秀顔清贵异常。注意到子霏瞧他,露出一个极温雅的笑容。

行云反而是晚来的一个。

这几天都闭在房中不肯出门的他,穿著雪白的锦袍,眉清目朗,却垂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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