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小孩愤愤的哼声,南牧之笑了:「又觉得我对你坏了?」
鼓起腮帮子,本来就是嘛…
南牧之不用回头也知道背上的小孩大概的表情,细细的把理由跟他慢慢说了,他的宝宝很聪明的,好好说、慢慢说他都能懂得。
南清之拿着三个书包,一路都跟同学边闹边走,对於南之遥跟南牧之两人氛围早习惯了,反正遥遥是麽儿,他们做哥哥的疼他应该的。
看着父亲板起的脸,南之遥在才想起了这尊大要是火了的严重性,小屁股蛋儿忍不着下意识的夹住,为什麽?怕疼啊!
还在二哥背上的人真巴不得他能马上缩到最小,最好能小到藏进二哥口袋。南牧之把背上的小孩放下,揉了他的小脑袋瓜儿一把,人就往爹的跟前过去,请求爹能先跟他去趟书房,尔後南敬修在出来时,虽然脸上表情还是带着严厉,可语气上却是松了下来。
「下回若再犯,自己去大祠堂领罚。」
说完南敬修就皱着眉头走了。
见着爹走远了,南之遥吐出刚刚憋着的气,拍了拍胸口,还好!躲过去了!
「抄十遍。」
这气还没松完,二哥的声音带笑的在身後出现,手上的弟子规让七岁大的南之遥有想哭的冲动。
南牧之翻着书看着南之遥先把文章抄完几遍,一遍千来字是不多,十遍也有万多字了,罚是该罚,可他没想让南之遥真的把手给抄累了,说穿了到时还不是他心疼。
晚上差点把手抄断,除了罚抄之外,他还有功课啊!酸的要命的手让南之遥都不想动,南牧之抱着小孩,喂饭、洗澡,连刷牙都给包了,看得南悠之目瞪口呆,遥遥那就只是手酸吧?南牧之这架势怎麽都像遥遥还是只有三岁大啊!
不是南牧之太过宠爱这个孩子,而是南之遥根本同等於从小就在他的怀里长大的。你说这人的心,还能不偏吗?
「剩的明天写不完,後天继续写,写到写完为止。」
揉着小孩的手给他解酸,南牧之没有心软。他是心疼南之遥,可不能心软,一心软南之遥总能把自己折腾出大大小小的事儿来,这折腾的除了他自己之外,还能连带的把他的心一块折腾下去。
听着他二哥的话,小孩子气的原本就大的眼睛都快瞪凸了。
把手按的差不多了,南牧之拿过小布巾把手上的药油擦乾净,下床去关了灯就准备睡觉,一上床,遥遥的手就伸过来搂着自己,然後把整个人都卡进自己怀中。
「你不疼我了…」
那小声调当真委屈的要命喔~
南之遥一想到小冬瓜说以後他二哥有老婆就不疼他,他就不开心,他二哥哪能不疼他!他二哥最疼的就是他了!才不会跟小冬瓜说的那样,去喜欢他姐姐啦!
可偏偏下午还很坚定的说二哥疼他,一转身,二哥凶他啊…还罚他抄弟子规,都不疼了…都不疼了…
「疼,二哥不疼你疼谁?可疼你、宠你也不能让遥遥被人说是野孩子,你是二哥带大的,你让人这样认为了,那是不是就是二哥没教好你了?」
掖好小孩被子下的围肚毯子,遥遥睡觉特能滚,没多给他围着小毯子,第二天起来要是凉到肚子了又要闹疼。
南之遥蹭蹭他二哥的胸膛,人家说他不好就是说他二哥啊!他怎麽那麽笨!都没想到!啊啊!自己果然又不乖了!
「哥哥…遥遥不乖…知道错了…」
语气低低的,他要做乖小孩的!
「那周日跟哥哥一起去童家道歉。」
手由小孩的後领伸进,轻柔的挠着小孩的背,他睡觉时总喜欢人家这样挠上一小段。
「嗯。」
南之遥先是点点头,然後又想起黑暗中哥哥看不到这才出了声,小身板扭扭往上,在哥哥脸上印了个大响吻:「哥哥不气了唷~」
软软的童音带着讨好。
「睡觉了,不然明天你又爬不起来了。」
黑暗中南牧之上扬的嘴角只有他知道。
这一年,他十二岁,他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