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罗人个性豪爽奔放不拘小节,感情表现极为浓烈乾脆,情感之事更都是敢爱敢恨。尤其对於心上人的背叛,有多可亲可爱便更有十万分的恨;有多少分因若姬而对公子采产生的怜爱,就有几百万分的恨。
当下丹罗王便怒火烧得失去了理智,在公子采身上一向都是温柔抚摸的双手,狠狠地掐住了他正低头服侍而露出的纤细颈项,由颈项掐着将公子采的头颅往自己巨大的阳物吞送。原本怎麽也吞不进去的公子采,嘴角都给撑破撕裂开来,坚硬的龟.头直直抵住他的口腔,丹罗王只觉得满腔怒火直往下.体烧去,很快出了一泡公子采最爱的浓精。
可怜的公子采活活地被最亲爱的姐夫给掐死了。留在公子采嘴内的一口浓精,随着嘴角的血稀落落地滴出来,那攥得紧紧的手指再也无力纠缠,丹罗王搂住公子采逐渐软塌倒下的身子,一时之间情恍惚。
若姬当年寻故回到雍国,不过是为了要完成这项所谓的王室任务,之後也不曾打算为自己孕育子嗣。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欺瞒自己这十多年来,在她心里,自己到底算什麽?
往昔的一幕幕不停在丹罗王脑海中混乱穿梭着,若姬、怀昭,自己最亲密最爱的两个人,什麽一家子,假的,都是假的!那不过是一场骗局,一场承载着自己所有付出的骗局。丹罗王忽感头痛欲裂,忘也忘不掉,越抹却越清晰,恨里平添了三分苦。
杀了公子采後,丹罗王拷打惜日最为疼爱独宠一身的王后若姬,这才知道视为一切的爱妻根本从来不爱自己。当年是迫於无奈,为了雍国存危才委身下嫁番国蛮人,十多年来只恨丹罗王令她与心爱的太子弟弟分离。
太子虞从被俘开始,就再也没有穿过衣裳,丹罗王知道生活富裕的雍国人看待丹罗国如蛮夷部落,便将太子虞当作一头蛮夷畜养的羊羔。牲畜是不需要衣服的,平时总是整齐精心梳冠的发髻也被解开来,太子虞被囚在丹罗王宫中,成日只能披头散发光着身子,还为了蓄养这头雍国来的羊羔而特制了一条赶羊的小鞭子。太子虞心知落到丹罗王手上必有好一番折辱,自己身为继承维护雍国王位重要的种子,有义务要延续下一代的种子女,太子虞明白自己与若姬对雍国王室的重要性,心中只得满怀希望的等待父王将自己与王姐救回去。
那日太子虞晕厥过去,苏醒後便被丹罗王带着去见公子采的墓前。丹罗王把他抵压在公子采的墓碑上厉声质问,太子虞只说全是公子采胡闹惹事,丹罗王见状,让人刨了公子采的墓,丹罗王将太子虞的脸贴往采的屍首,重复了一遍当时采说的王室密辛。恶臭的屍味扑鼻,太子虞见到自小伶俐活泼的弟弟只剩浮肿化水的屍身,忍不住一阵恶心呕出混着血的苦水,悲愤至极的他疯狂地挣扎,面对丹罗王的一再逼问,依旧说是采年幼受宠,孩子心性无知胡闹,要丹罗王不可听信采说的胡话。
太子虞心里明白,当日虽为保王室密辛不能承认,也明白是自己与父王过度疼爱采,而间接地让采不明世事,种下今日祸源。
丹罗人因民风豪迈没有什麽花花肠子,对待仇人也仅仅懂得拷打一顿杀了解恨。丹罗王虽抓来了太子虞为质,要他承认公子采所说的话,却又要留他一命无法使狠劲痛打,威胁说要杀了怀昭,他也不为所动。当初拷问若姬时,不过是才张口要胁要杀了怀昭──到底是待在身边陪伴多年,是爱人弟弟的儿子又是自己身处异邦多年的精慰藉,若姬不忍怀昭身死,一时妇人之仁便承认了。
怀昭是若姬回到丹罗国八个月後产下的。甫出生时,连哭都只是身体弱弱地抖发不出声音来,但从奶娃娃开始便与丹罗王十分亲近,还在襁褓中虚弱地喂不上奶时,便会对着丹罗王笑得没牙没眼的。
若姬产後体弱,头两个月还是丹罗王将怀昭带在身边亲手一点一点喂活起来。初生婴孩本就吃奶频繁,特别怀昭难养,餐餐喝不了几口奶,丹罗王加餐到一个时辰一次,如此辛劳还要处理国事。
亲手将一个奶娃娃捏大,丹罗王对也特别亲进自己的怀昭疼之入骨,养育之情哪能说断就断。若姬背叛了自己,他内心才不管那狗屁雍国秘辛真假,对怀昭的身世还存有一丝丝的冀望,冀望怀昭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唯一的孩子。
故太子虞满口肯定怀昭与他无关,是丹罗王的孩子,丹罗王心中开始略微动摇──直到他收到了一件秘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