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幕重重,流苏如泣。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小白的声音异常低哑,然后叹道:“我最不愿意的,就是让你知道。”
文姜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跪坐下来握住他的手:“三哥,你莫怪别人,只是我担心你的身体,才逼着重耳说了实情。你我之间,本就不该有隔阂,不是吗?”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看着她淡淡一笑。
“管仲来过?”他瞥见她手里的奏疏。
文姜知他不可再劳忧心,便支吾着不知如何作答。
小白闭了闭眼,“事到如今,你我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他们必然叮嘱你,不要让我操劳,现在我也知道了,难道还要我费心思去猜吗?”
他合上双目,疲累地叹了口气:“必然是山戎吧。”
她眼泪夺眶而出,“别猜了!是山戎下了檄文,打算发兵燕国……”
“我想也是。”他斜欹角枕,闭着眼睛,长发披散,意态疏慵。
文姜克制哭腔:“你无须担心,朝中已有大将请战助燕……”
“我大齐将士不适合在严寒的天气交战,况且山戎与北戎联手攻燕……”
“那燕国使臣……”
“小妹,你去传寡人旨意。时机不到,先不发兵。”
文姜顺从点头,“你放心吧,管丞相讨了你的旨意,必然能平息此事。”
他微微点头,无力地合起眼睛。她扶他重新躺下,掖好被角,抵着他的额头轻道:“三哥,我明日还来陪你,好吗?”他没有答她,只是轻轻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