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回头看她,上前递上奏本,一揖到地:“拜托夫人了!”
她拿过奏本,凛然步上浮桥,侍卫们虽然上前阻拦,却不敢碰她。文姜一路进,他们一路退,易牙横刀阻断她的去路,“夫人不要再往前了,否则莫怪小人得罪!”
文姜淡然一笑,直着脖子迎上他的刀,大约他怎么也未料到她会有此一举,吓得急忙后退。易牙脸色乌青:“夫人莫再前行了,夫人不要性命,小人却也不是怕死之人。若是伤了夫人,小人不怕将来在大王面前自戕谢罪!”
文姜不甘示弱,高举奏疏:“国之兴衰,系此一战!若是你我的性命就可以解决,你不怕以死明志,我又何辞一死!若是你我陪葬了齐国的国运,你要的难道不是大王的性命?”
眼看离未央宫只一步之遥,侍卫们纷纷退却,易牙扑倒在地:“夫人,小人求您了,不要进去!您进去了,大王也解决不了问题!”
文姜步履生风,看不也看他,推门而入。
屋子里药气香冷,重耳正蹲在药炉前煨药,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对视,重耳冲她点了点头,复而继续摇扇煨药。
桑榆红着眼睛从屏风后面绕出来,见了文姜,惊了一下,低声责骂易牙:“你……怎么看门的!”
文姜与桑榆许久未见,没想到他竟一直在小白的身旁伺候,也没有多言,只径直步入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