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刚上前几步就又听见那人说:“对不起,夫人,如果你真的要进,也只能你一人。”
桑榆被拦在了帐外,文姜示意他在帐外等候就好,“我一人就行。”
文姜撩起大帐直接走了进去。
文姜还未看清账内究竟是谁就被公子翚用剑指向了鼻尖。
“将军是想杀了我吗?”文姜看清面前之人,嘲讽的笑了笑。
公子翚也有些失措,“不知夫人来此,恕罪。”
文姜有些诧异,这人一改往日在她面前的无耻嘴脸反而令她有些不适。但还未等她发话就看见了他身后衣着凌乱的宣姜。
这一瞥非同小可,文姜愣在那里,脸一阵红一阵白,仿佛做错事的人是她自己。
“长姐还真是小看了妹妹”宣姜抚了抚额角有些凌乱的秀发,半裸的胸口还有紫色的印记,文姜顿时垂下眼睛,“小妹不知姐姐在此。”
“我也不知小妹来此何事?”宣姜妖娆的笑着,脸上没有丝毫不和谐的情。
“对不起,姐姐,我受夫君所托,来此命我鲁国将士鸣金收兵。”她依旧红着脸低着头。
公子翚朝宣姜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宣姜步履轻盈的经过文姜,带着银铃般的笑声轻轻拍了拍她。“长姐先回卫营了。”
宣姜身上那股ynm的气息令文姜有些难受,她想起小时候姐妹两时常一起洗澡的场景,那时的宣姜美而不骄,令人羡慕,如今,她身上围绕的却竟是令她心寒的言辞令色……
“夫人,我五千精锐到了丘葵绝不会无功而返。”公子翚此刻已经披上了战甲,冷硬的坐在帅位上。
“将军,想必你与我夫君共事多年,该知道他的手段,他派我来此绝不仅仅只是劝你收兵,恐怕他有他的打算。”
公子翚盯着她,深如潭水的双眼也没看出她脸上有何破绽。
“这么说,你是来帮我的?”他觉得她单纯的可笑。
“非也。”文姜刚要借着说下去,就听见帐外一阵骚动和嘈杂,人影绰绰,来回奔走,片刻刀剑之声后,桑榆首先冲进了账内,“公主,鲁王的先遣军队到了。”
文姜和公子翚皆诧异的想要发问,帐外马蹄声却越发清晰逼近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短暂的寂静,然后有人大声叫喊道:
“国君有令,公子翚囚夫人于此,私率五千精锐出鲁,有逆反之心,诛之。反抗者同罪,诛九族。”
所有人都以为姬允一上台就会削弱公子翚的势力,却原来,他想要的是——灭族!一劳永逸,永诀后患!
公子翚此时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文姜也忍不住胡思乱想,她知道自己只是棋子,没想到是这种可以胡乱弃之的棋子,什么公主夫人,听来都是可笑的冠冕。
桑榆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公主,属下誓死保护公主。”
文姜冷笑着朝公子翚看去,他脸色灰白,只有眼睛是红的,他看向她,轻蔑的盯着桑榆,然后斩钉截铁的说了一个字,“走。”
是的,他要她快走,如果再不走,他们两人都会被当场诛杀。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可笑至极,想让他活下去的并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个她恨之入骨的人。
桑榆上前,护着她从大帐旁边褪出,文姜回头去看公子翚,屏风后面身穿铠甲的男人,右手持剑已经一撩帘子没有丝毫迟疑的走了出去。
“公主,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她一咬牙,穿着来时的那件伙夫衣装转身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