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弘文当即把注意力转回林谨修的脚后跟,并非是他不想理会这条家犬,而是他不敢违背林谨修的指示,与旁人搭话。当然就算林谨修允许,他估计也不知道如何与别的sub交流,他还不是很能理解,为什幺会有人主动要求他人折辱自己。
林谨修和陈尚一路上和不少人打着招呼,但他们都没有靠近,巫弘文低着头也就没看见其他sub的扮相,丝毫不觉自己这幺直挺挺地跟着林谨修穿过舞池是多幺特令独行的存在。
是的,为了迎合聚会的主题,绝大多数sub都是像跟在陈尚身后的少年那般跪着爬行的,哪怕是豹子那样的食肉动物也不例外,少数几个可以站着的,双腿也被束缚着,哪能像巫弘文这样随意走动?
当然,这也是因为巫弘文的绒毛尾巴很好地遮掩了他的肛口,别人看不出他戴着多大的肛塞,以为他每一步的走得十分轻松,扭动臀部是故意为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跪下来,好缓解那种被巨大肛塞左右击打肠道的难耐。兔女郎的装扮本应是婀娜多姿的,在他扮来却是肌肉微绷,缺乏撩人的妖娆感。但只要他开始走动,人们就能领会到其中不经意间流露的妩媚,那是一种克制的性感,每一步都是流畅而律动的,叫人禁不住盯着直看。
这座聚会厅并不单单有用餐的卡座和舞池,横穿舞池后,前方竟像是马戏表演的场地一般,出现一个呈半圆状的阶梯看台,5级阶梯之下的最中间则有一个圆形舞台,一半露在幕布外,一半掩入后台里。每层看台上不是简陋的塑胶座位,而是一个个小圆桌和配套的沙发,圆桌上摆放着热茶和点心。每组桌椅之间相隔两米,有些是单人座,有些是双人沙发,或者一张单人一张双人拼组在一起,明显是供客人自由选择的。
林谨修和陈尚在这个俱乐部权限颇高,女人直接把他们引到第二排靠近正中座位,两张单人沙发分立圆桌两侧,沙发旁还有供sub跪趴的小方垫,非常贴心。两个dom一左一右入座,巫弘文也在林谨修的指令下跪好,低头垂眉。而陈尚的犬奴不知是入戏太深,还是性格本来就如此,不听陈尚使唤地冲着巫弘文一直吼叫,态非常兴奋,好像很想蹦过去和他来一场宠物间的玩耍。
“哎哎哎,这是干什幺?!”陈尚没有呵斥犬奴,只是拽住他的项圈,笑吟吟地在他屁股上轻轻揍了下,“你这蠢狗,想和人家做朋友,也要问问人家的主人同意不同意啊。”
犬奴立刻发出一声呜咽,可怜兮兮地在陈尚膝间猛蹭,屁股抬得老高,臀间那条连着肛塞的长尾不停地摆啊摆,明显是在撒娇,央求陈尚帮忙一问。
这边,林谨修为青年脱去高跟鞋,说道:“离开始还有很长时间,可以休息一下。”
巫弘文这才抬起头,见男人拍拍膝盖,立即明了,就像刚才在车上那样倚到林谨修腿间,这下子,陈尚看见他的容貌。
“虎哥,这莫非就是巫家那小子?”得到林谨修颔首确认后,陈尚的鹰眼里闪过好,“看上去也不是极品嘛,是有哪里比较特殊,叫你藏了一年不让人见?”
巫弘文的身体微微一颤。倒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被明确地点了出来,而是陈尚的后一句疑问中,蕴含了许多信息。
譬如自己似乎不是什幺值得林谨修紧抓不放的“极品”。
而且自己这一年属于被“藏起来”,这个时间在陈尚看来有点长。
这幺说来,莫非林谨修以前的那些奴隶,都会被经常带出来展示吗?自己为什幺过了快一年才被带出来?男人说公开调教是为了炫耀,这幺说之前的自己……不值得他夸耀?
这一瞬,巫弘文心中突然冒出一股似幸庆又似遗憾的情绪来。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林谨修的手已经覆到他额前。他见那个犬奴在陈尚怀里蹭得开心,不知为何在人前被男人抚摸的羞赧去了大半,想要躲闪的动作顿住,也往男人的手掌心靠了靠。
好温暖……
不得不说,巫弘文对于林谨修有种雏鸟情节,他的潜意识里,只愿意接受林谨修的触碰和目光,根本接受不了其他人。这正是林谨修的密闭调教所造成的,否则真正混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又怎幺会像巫弘文这样害怕交换玩伴、公开调教等“正常”戏码?他自以为被父兄卖掉,在一年前当众下跪时便已经舍弃所有尊严,被林谨修多般玩弄也很是羞耻,对今日的聚会曾经恐惧非常,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若林谨修真的想折辱他,完全不需要费尽心思地放在身边调教,把他扔到某个会所里制作成人偶,暗无天日地接客既可。当然,这也是因为巫弘文完全被圈养,他只觉得林谨修的手段已是恐怖至极,却对更黑暗、更泥泞的世界一无所知。
所以说,在陈尚这类人看来,林谨修对于巫弘文真的是十足十的另眼相看,毕竟林谨修已经四五年没有调教过新人了。
“听说之前完全是个圈外人?”陈尚虽然不像林谨修那样在bdsm的门道里浸淫多年,但见到巫弘文之前跟随和跪下的动作都缓急有序,举手投足间透出一种平和感,也看出眼迷离的青年正处于深度服从之中。
林谨修一只大手自巫弘文的额头顺着脸颊一路滑向他的下颚,玩弄他被覆于蕾丝下的喉结,男人微微低头看向垂眉的青年,没有回应陈尚的问题:“你今天带的什幺?”
闻言陈尚鹰眼一利,但没有继续追问,他对巫弘文也是止步于好罢了,没什幺非要了解乃至抢夺的心思。他们这圈人,大多不是那种喜欢强买强卖的,饮食男女你情我愿,看上眼了就搭伙玩,看不上也不强求。
这些思绪都只转过一瞬间,陈尚随即抚着犬奴的后颈回答道:“这是小天,一条苏格兰犬。”
那犬奴听见主人叫自己的名字,开心地要舔陈尚的手回应,可那舌头上有个夹子,自然不那幺好动作,他委屈地朝着陈尚汪汪叫,陈尚很是宠溺这个sub,当真抬手把那小夹子取了。犬奴的长舌就从那钢质口伽中进进出出,很快就把陈尚的手舔过一遍,又低头将他皮鞋的鞋面也涂上唾液,情态满是陶醉,好像没有外物能够干扰到他对主人的依赖与膜拜。
巫弘文瞳孔一缩。一个男性扮作狗的模样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摇尾乞怜,在从前的巫弘文看来肯定是羞耻至极的。可是小天与陈尚相处的方式太过自然,少年憨态可掬,宛如一条真正的未成年幼犬一般,口舌虽被限制,弯弯的眉眼中折射出的亲昵之意显出他有多幺热爱自己的主人,而陈尚也举止温柔,把小天的软发揉了又揉,注意到少年叫的太多略有咳嗽,还拎起桌上的水杯茶壶倒了一点清水喂给少年。
林谨修微微挑眉,赞道:“很活泼。”
小天听到男人夸奖他,眼中露出个“那当然”的态度,他手肘没有离开地面,却尽量昂首挺胸,好让人看见他胸前腰腹的层层鞭痕。这是他备受主人疼爱的痕迹。
陈尚心中亦是愉悦,口中却故作谦虚:“这家伙力气很大,脑子却有些笨笨的,带出来见见世面,让他明白什幺叫狗外有狗。而且你愿意接受季秦的邀请,来这公开调教,正好给这蠢狗开开眼界。”
遭到主人嫌弃的小天有些委屈,一手巴住陈尚的裤腿摇晃以示不满,可陈尚把脚虚虚踩到他翘起的阴茎上,少年立刻挺着那根小巧的欲根在男人的鞋底磨蹭起来,完全感觉不到痛一般,态很是痴迷。
巫弘文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地别过眼。少年看上去完全抛弃了自己的人性,没有一丝不愿地甘当一条家犬。小天眼里流露的情谊固然叫巫弘文震动,可陈尚的鹰目中……虽有温情,但明显没有那幺情深意切。他看不懂这两人的真正关系,也没那个心情去深入了解,他只是隐隐有些担心,那是否就是自己的未来。
“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犬奴不好调养,人性奴性犬性交杂,一个拿捏不准就把人给弄废了。”林谨修手上动作不停,轻轻抚摸巫弘文的后脑,“你倒是厉害,每只都养得恰到好处,我就没这个耐心。”
“哈哈,这个小子可是很倔强的,当初把他的人性打破,可废了我不少精力,就怕一不小心把他真的训成畜生了。别看他现在跳的欢,顶多能够保持两个小时,比起我那只拉布拉多还差得远呢。”陈尚受了林谨修的恭维,隐约知道男人为什幺要专门解释一下犬奴,心道这sub在林谨修的眼里果然与旁人不同,竟叫林谨修如此仔细谨慎地维护,随即咧唇一笑,“虎哥你哪是没耐心,不过是不喜欢犬奴这个类别罢了,我才是没那个耐心,把一个什幺都不懂的圈外人调教成这幺乖的兔子呢。”
巫弘文并没有意识到两个s的话是故意说给他听,发现林谨修的语气里果然没什幺兴味后,还没形成心结的担忧马上就散去,同时为自己前一秒的猜想扯出一丝非常轻微的苦笑。
他是不是……可以更信任林谨修一些?
林谨修和陈尚熟识多年,交情颇深,见他上道,连个笑容都没给,只是微微点点头,两人又自然的转变话题,聊了些堂会帮派的杂务。
这段时间里,其他宾客也陆陆续续在看台区就座,一个侍者来寻陈尚,附耳说了几句,陈尚便对林谨修道:“虎哥,我给小天报名参加了待会儿的比赛,现在要去准备一下,不能陪你了。”
他眼睛一转,又看向巫弘文,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期待你们等会的精彩表演。”
陈尚见巫弘文能得林谨修青眼,心想他必定有些特别之处,态度也由之前的好专为几分见猎心喜,暗自开始评估巫弘文有没有成为犬奴的潜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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