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雇主的钱杀人办事,是他这些年来一直重复做的事。
什么时候休止……等到乱世停息的那一天。
这次接的任务,时限五天,按着林闻忱的效率,最多两天。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幼念学会了关心除自己以外的人。
林闻忱每次受雇办事都很稳妥,无需担心,她的关心总像是多余的,但她还是选择一次又一次提醒,哪怕多与不说没太大区别。
“唔。”
在她不经意出的时候,林闻忱拿起方正的白色餐巾为她揩去嘴角的一点油渍,又迅速收了手。
似有还无。甚至没给她反应时间。
谁也没有表现出异样,只是林幼念理餐具的时候又顺手把他拿过的那张方巾接过了。
不过林闻忱不会知道,他去了房里,套上私人订制,手工打造的西装外套,衣冠堂堂。
林幼念将碟子放进水池,余光瞥见了树影摇晃。
她的脚步很快,像是穿着一双纯白的芭蕾舞鞋,轻点而起,后背贴着沙发,短箭自袖口射出,穿过打开的一点窗户缝隙。
隐蔽在暗处的人来不及对这个长相无害的娇小少女产生惊恐就没了气息。
“幼念。”
身后传来林闻忱的声音,林幼念连心都跟着颤了一颤。
看到他才从房里出来,她暗暗松了口气:“在。”
“如果晚上十点前我没回来,你就先休息,不必等我。”林闻忱投来的视线像一张网,能将她牢牢罩住,心甘情愿定居,再也离不开。
林幼念点了点头,含在喉咙口的“好”像是对自己说的。
他就要出门了。
其实这任务很危险,她知道,他也不会不知道。
林幼念无声地默数,数他从门口走到视线看不到的地方需要多久。
却……见他折回来了。
西装熨烫得笔挺服帖,在笔挺服帖之下是一把左轮枪。
他手法极快,枪法极准。
“砰——”
树上传来一声惨叫,轰隆一声,惊了一树的麻雀。
构成危险的人都干净了。
只见林闻忱快步走来,单手探上她的脸颊:“保护好自己。”
枪交到她手里。
他说完就走,林幼念脸颊的肌肤还留有他指腹抚摸过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