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些兔子说,这个山洞原本是它们的家,前些时日,那两只蜘蛛精将这里霸占了,假借吃饭喝酒迷晕路人,然后食人魂修炼,还要挟它们去引来更多的人,不然就杀了它们做菜,它们苦无办法只得听命,即便如此,蜘蛛精残暴,不少同伴也已经被害,还望公子网开一面。对了,胡姑娘也是这么落入圈套的。”竹息说道。
朝暮止扫了一眼兔子,淡淡道,“既无心害人,也受了惩罚,你们便好自为之。竹息,我们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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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
竹息驾车,朝暮止和卿九九在车里,马蹄哒哒,朝暮止盯着昏迷的卿九九若有所思,半晌,“竹息……你认为胡姑娘是何来历?”
声音缓缓隔着幔帘飘来,竹息知道主人的意思,“公子是指胡姑娘身上的灵力?”
“今日之事,你也知道……若不是经过此山时感应到她身上这股强大的灵力,我们也不会循迹而往,顺道收拾了那两只妖精……这么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美人却拥有一身醇厚灵力,竹息,你不好吗?”
难道真是天生灵体?朝暮止抚上卿九九的脸,静谧的美人就像一株睡莲,他不由得放低了声音。竹息知道,两只蜘蛛精算什么,公子不会放在眼里,若非为了试探美人底细,公子才不会演戏一场,故作痴相。
竹息摇头,可公子啊,当真只是为了试探吗?如今人在自己车里,你巴巴守着,又该作何解释?
想一想,有些话必须要说——
“竹息认为,公子不该带着胡姑娘。”
“喔?”
“竹息斗胆,其一,女子殊色,为祸也。胡姑娘容貌惊人,难免遭人觊觎,招致祸端,连累公子;其二,她身有灵力,各路妖邪必定闻之踏来,到时公子疲于应付,万一不慎,恐有性命之忧。”
“这两点都很对……”顿了顿,声音再起,“却也不对。”
“容貌不为个人所意愿,竹息,用‘怀璧其罪’的理由是说服不了我的……倒是这灵力一事……”略一思索,朝暮止从袖中取出白符往幔帘上一贴,顿时,马车内的空间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结界,尽管马车还在移动,却将车里的人与外界完全隔绝。
盘腿闭眼,朝暮止凝催动体内真元运转;只见他手指结印,嘴里念念有词,霎时,青光汇聚额心,一道光束直射卿九九身体——盘旋几转,最终停在了心脏的位置。
“原来如此……”朝暮止收功睁眼;他刚使用天眼探查,卿九九的灵力正是来自心脏,可与其说是来自心脏,倒不如说是因为心脏里藏的一颗不知名的金丹,正源源不断在提供灵力——
“你到底是谁?”这下连朝暮止也有些惊讶;竟有人在你体内置入了如此宝贝?你到底是什么人,竟占有这种世间难寻,可‘愈腐肉,生白骨’的长生金丹?!
没有窥到秘密的兴奋,却是莫名的失落,朝暮止心情难辨——或许……这次他真的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但是,自己为什么不愿像以前那般置身事外?甚至……还隐隐觉得不甘心?
“女祸吗?”朝暮止自嘲般笑笑,看来竹息说得对,女人,的确是祸水,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改变了自己的心境。
朝暮止将卿九九的衣服一件件剥开,直至剩下贴身的肚兜;他不敢仔细看,却还是不由自主瞟见了肚兜上绣的一枝嫣红海棠,匍匐在白嫩的丰乳间,那雪一样的肌肤诱惑、挑逗着他的理智,让他不禁幻想肚兜下是何等的旖旎景色……
真是折磨!朝暮止明显感到自己男人的某处渐渐立了起来,调整呼吸,按捺下燥热,他默念着念‘清心决’,不再去想面前的女人,好一会儿,总算恢复了清明——
时机到!
手指作刃,朝暮止迅速划伤手掌,一股鲜血急涌而出,他迅速将血引到卿九九心口位置,沾血画阵,很快,卿九九的心口多了一个阵法,朝暮止拿起折扇,血饲百鬼封阕,双手捏诀,变化形状,青光现,一股封印之力借由自身鲜血引渡到了卿九九心上阵法,然后——归于无形。
成了!抹了抹头上的汗,朝暮止将卿九九的衣服穿好;自己果然厉害,阴阳家这么难搞的封印之术也成功了……不过……怎么感觉这么累啊?
扯下白符,没了结界,一时间,一股异香从马车里奔涌而出——
“主人!!”还未等朝暮止喊人,感到不对劲的竹息已经惊呼出了声,紧接着猛拉缰绳,一把掀开幔帘——
迎接他的却是自家主人元气大失后一张惨白的脸,淌着鲜红的手掌,满室的异香,和封印住了灵力外泄的卿九九……
“主人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用自己的血去帮这个女人?!”气糊涂了的竹息连‘公子’也不叫了,立马捧起朝暮止受伤的手掌用灵元医治,“你不要命了?!”
“竹息,一点血而已……不打紧的。”任由竹息替自己疗伤,朝暮止打了个哈欠,“睡一觉就好了,不要吵我……还有,把胡姑娘的蛛毒解了……”
“你——”看见朝暮止渐渐睡去苍白的脸,竹息满腹的怒气忍了又忍——
主人,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竹息在心底呐喊,你是阴阳家的宗主,百鬼封阕的传人,更是麒麟血的后人!麒麟血,生而异香,存阴阳力——你的血……你的血就是你的命啊!你怎么能随便折损自己的命?还施展阴阳禁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绝不能让这个女人留在主人身边!
一阵山风吹过,竹息握紧了拳头,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