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刚踏入外殿,就见那人正坐在太师椅上,两个宫人在给他扇风,一个宫人在替他剥葡萄。
她哼了声,背过身不去看他:“皇夫倒是会享受。”
“不管如何侍身还是得顾惜着点孩子不是,”柳青见她负手背对着自己,轻笑道:“侍身身子不便就不给陛下行礼了。”
宫人本来以为皇夫是来给陛下道歉的,最起码陛下出来见皇夫,皇夫也应该顾着陛下的面子给她一个台阶下,却没想他还在火上浇油。
他们可没怀凤胎,要是陛下不悦,又舍不得对作死的皇夫下手,拿他们泄愤可不好。
於是,又多了一群跪地磕头党。
安然不得不让他们都退下,转身瞅着那人。
柳青依旧在笑:“陛下愿意看侍身了。”
她能不看吗?
不看的话,不知道他还要整出什麽幺蛾子。安然算是明白了她这後宫里男人不算多,虽然不像别的後宫後宅里相互残害,但也没几只好鸟。
见她只是看着自己,没有说话,显然心中还在怄气,男人继续往火里添柴:“为何这般看着侍身,陛下心中有气总要发泄出来,他们受着是他们的福气……”
“柳青!”安然厉声叫着他的名字。
柳青平静地对上那双愠怒的美眸,一字一顿道:“当然陛下也可以对侍身发火。”
瞧着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安然还真想把心里所有的怒气都对他发出来,可是她又不甘心就这麽发一通气,简简单单算了。然後,他们又可以团在一个屋里谋算这谋算那。
“我不想对你发脾气,你身子重了,没事少跑这里来。”
闻言,男人笑了,笑得人畜无害:“陛下不用担心,侍身这胎稳得很。”
他这般步步紧逼,安然大可不搭理他,转身离去,可是他是个孕妇,躲过一次,再来二次三次,要是出个什麽意外,她想都不敢想。
天大地大孕夫最大,不跟他一般见识,她自个气自个的。於是,她尽量保持心平气和:“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
柳青实在是不明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为什麽要隐忍不发。
就为了他们的孩子?
可哪个皇帝会为了个未出生的孩子这般忍气吞声,她口口声声说夫妻之间有话就要说开,别藏着掖着,可是她却一直在忍,忍所有女人之不能忍。
为何要如此?
他实在想不明白,她又没欠他们什麽,干嘛这般迁就他们。
他突然有些害怕了。
他害怕她忍到不能再忍之时放弃他们,又或者……彻底崩溃。
他缓缓站起身走近,将她揽入怀中。
安然不解他怎麽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们之间隔着个球,抱在一起并不舒服,偏偏她又不能推开他,只能任由他抱着。
“陛下,有时候我宁愿你是个暴君。”至少无所顾忌,只为一己之乐。
这是什麽话,一个皇夫希望女皇是暴君,就不怕她虐待他吗?安然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面无表情地回复:“你这愿望着实葩,我可没能耐办到。”
他这话透着调侃,柳青却笑不起来,缓缓松开她:“侍身也只是开玩笑罢了,陛下不必当真。”
哦!
她本来也没当真,安然心想着,对他说:“之前的事暂时放下,我饿了,一起用午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