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悻悻地垂眸,无措地掰弄自己的手指,本来她可以将一切推到席夜辰身上,但过程自己享受到了,因而没什麽底气。
柳青虽然外表看来清清冷冷,心里却是个柔软的,尤其对她。
见她像个犯了错的小男人一样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他绷不住开口道:“侍身有些话想与陛下谈谈,去内殿吧!”
徐自臻轻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他这位表弟不是没有手腕,但对女孩太过宠溺,稍微冷落下都做不到,反而衬得他像个坏人般。
好吧!他确实不是什麽好人。如果不是肚子怀了崽子,哪里会给外面那些野蛮人可趁之机。
以前他觉得他的陛下甚好,可谓是身娇体柔易推倒,可如今越来越多的男人将她推到上下其手,与之颠鸾倒凤,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该让人好好练练她。
可她这身子太过纤弱,禁不得操练,若是出了什麽好歹,那就得不偿失了。
终归不能两全其美,他也不是完美之人,何必苛求她呢?
她予他的喜乐多过忧愁,便是忧愁因着她也是值了。
男人面上没有什麽表情,心里终归选择了谅解她。
安然听到柳青对自己说话了,眸中没有疏离,心里绷紧的那跟弦放松了下来,连忙讨好地笑着说好。
内殿烛光明亮,宫人剪了烛芯便退出殿内。
地上铺着的波斯地毯格外柔软,踩在上面异常舒服,虽然两个男人与安然相伴最久,却也不常来此,依着规矩,皇夫和皇太君都要住自己的寝殿内。虽然偶尔皇夫可以来此侍寝,侍君却不可来女皇寝宫侍寝,但安然比较喜欢自己去他们殿里。
安然派宫人去上安茶,一手拉着一人到桌前坐下。
她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瞅着柳青,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柳青也不想绕弯子,开门见山道:“陛下,委实没有女子该有的魄力,为了後宫安宁,不让宵小之徒有机可乘,侍身与表哥决定以後每夜都由宫中侍君轮流侍寝,不分彼此,一碗水端平。”
女孩听了楞了片刻,一碗水端平,她还怎麽实施专宠计划。不过,如果她沈迷美色,终日流连後宫,不理朝政,照样可以让荣太尉一党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只是每天都要睡男人,虽然跟她以前也差不多,但是她不想去徐长清那儿,韩宥辉和董芮有些陌生,完全没有感情就要滚床单……现在这也不成理由了。她把人纳入宫里,就得对他们负责。
徐自臻见她纠结不已,出声道:“陛下不好决意也无妨,本宫已经嘱咐池落嘱咐陛下按照位分去哪位侍君殿里。”
他们显然是要赶鸭子上架子,安然本来就理亏,只能默然点头表示答应。
新进宫的几位侍君位分相同,柳青安排时按着自己喜好韩宥辉排在贵君徐长清之後,他胆子大,又喜欢陛下,一定会好好伺候好陛下。董芮次之,他不争不抢,淡然自若,虽然不算多麽出众,但也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儿,最不顺眼的荣临自然排在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