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臻愕然擡眸:“不敢。”
“只是不敢吗?”安然无奈地摇头,心里有些复杂。
徐自臻连忙说:“不,我不厌恶陛下。”
听他这麽说,安然松了口气,继续耐心劝慰:“既然不厌恶我,那便和我一般尝试着接受吧!尽管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起初我答应徐国公让你出宫嫁人,你不愿,如今发生这事,就当是天意吧!你我皆是要在这宫中度过下半辈子的人,试着在一起如何?反正历朝历代不乏有母死女替之事,只要不是一脉相承,并不会被人所诟病。我或许不是最好的,但我会对你好的。”
徐自臻看着她温柔似水的模样,心尖止不住颤栗,想起那夜她在自己身下时柔弱无依的样子,微微垂下眼帘,有些迟疑地问:“我们……可以吗?”
安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轻轻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递到他唇边。
徐自臻瞅着她好一会儿,才启唇喝下。
两人这一喂一喝用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他喝完了,安然将药碗放置在一旁的桌上,又从衣襟处掏出一颗玫瑰糖递到他唇边。
徐自臻吞入口中之时,唇瓣轻轻擦过她指尖,她像是触电般连忙缩回手,一阵怪异感涌上心头。
徐自臻察觉到她的反应,眸中笑意一闪而过,嘴里甜甜的味道泛滥开来,他并不喜欢甜味,但是她送的,只能忍着,好在糖不大却入口即化。
接下来,安然又陪着他聊了会天,用了晚膳,正要准备回宫,却见李宏欲言又止。这才想到自己说过试着接受他,却又撇下他,到时候他又想不通。
於是,她便对李宏说:“传话给夏茗就说朕今晚歇在景熹宫。”
李宏笑容迎面道:“喏!”
……
虽然说了留宿景熹宫,但具体做起来安然还是有些犯难,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对她来说有些遥远,即便已经睡过了一回。
李宏带了两个宫人将床铺好,两人先後沐浴完,宫人退下後,再次陷入寂静之中。
徐自臻低眉敛目,身着白色中衣静坐在床上,背脊挺直、双手交叠在膝盖上,长长的墨发仅用一根碧绿的玉簪挽起,烛光摇曳,灯影在他脸上晃动越发衬得容颜倾城倾国。
安然清咳了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缓缓向他走过去:“你……日後,我便叫你自臻如何?”
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般垂在眼睑处轻微颤抖,徐自臻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安然松了口气,心里也很没底,碰到这样羞涩温顺的男人真是要人命啊!
“时辰尚早,咱们聊会天吧!”她说,也不等他回答,就问:“自臻平日里都做些什麽?”
“看书、赏花、做点刺绣,这些琐事不值一提。”徐自臻回答,声音温润细软。
“你还会刺绣?”安然有些惊愕。
徐自洲有些不解:“陛下说的是什麽话,刺绣不是每个男儿都要会的吗?”
安然咂咂嘴,差点忘了这是女尊朝代,男子三从四德、做刺绣什麽的很正常了。
见她正出,徐自臻难得主动开口:“若是陛下喜欢,自臻可以给你绣个荷包。”至於衣物有司衣局打理,他的刺绣并不出众。
安然还未曾想过会有人给自己做荷包,有点受宠若惊道:“会不会麻烦到你。”
“自然不会,能为陛下做荷包是自臻之幸,陛下喜欢什麽颜色什麽花色?”
安然想了想:“我不大懂这些,你照你喜欢的做吧!”见他气色好了些许,她稍稍放心下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天,下了两盘棋,安然想着他的病还未痊愈不能太过劳累,收了棋子:“不早了,我们……睡吧!”
闻言,男人目光一滞,直勾勾地落在她脸上。
安然以为他害怕,抿唇一笑安抚道:“别怕,我不会碰你的,你还病着呢!好好休息。”说完她就要出门,准备睡在外殿。
然而,手腕却被扣住。
她扭头看着他,有些惊愕。
徐自臻咬着唇:“自臻既然答应陛下试着在一起,便不会委屈陛下。”说罢,拉着她往床边走。
安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办,任由他拉着,整个人懵懵的,直到面前的人拉开衣带,亵衣滑落在地,露出男子精瘦却不羸弱的上半身。
男人肌肤莹白、身体线条优美、肌理分明,安然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下:“你,你不必……”
“请陛下怜惜。”徐自臻打断她的话说。
安然心尖一紧,垂在身侧的手紧绞着衣摆,这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子,偏偏她还不能拒绝,怕伤了他的心。
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宠幸一个男人?
“你的身子,还是等你身子痊愈了再……”安然到底害怕,蹲下将亵衣捡起,绕到他身後踮着脚举起手去批到他身上。
在这一过程中,她自然看不到男子晦暗的色,又绕到他面前拢好衣襟,刚要退离,整个人却被拉入一个宽厚的怀抱中。
男人动作间,拢好的衣襟散开到两边堪堪挂在肩上,安然的脸直接贴到他裸露的胸膛上,温度传递,她面红耳赤只想将人推开。
“陛下要了自臻吧!这几天自臻心里始终悬悬欲坠不得安稳,倒不如一了百了。”
安然没想到他会这样,心里越发愧疚,微微擡头:“可是你的身子……”
“无碍,自臻会尽力伺候好陛下的。”
安然:……这话怎麽感觉有些古怪。
——————
嬷嬷不小心粘贴少了章节,补充在这,很抱歉,祝大家新年快乐!春节期间太忙了不能更新,十六后恢复更新,不会坑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