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在雪山上用火药,尤其是我天朝特制的攻城用火药,是会引起雪崩的。不管是什麽样的高手,面对着雪崩,絶对不会有逃生机会。”庄桯言捧起已经凉掉的茶喝了一口,微微皱眉,“我有设计过,不会让满丫头发现,只是满丫头不知道怎麽就猜到了。”
“你做得那麽明显,还指望她不要发现?”言其知道小满并不如她表现得那麽白,他看向庄桯言,脸色有些沉重:“你还杀了郑品琅麽?”
“这是当然的。”
“那麽……她去问你原因了吧?”
“……”庄大才子的声音有些低了下去,“那时我受了点伤,躲在青云楼中,不肯见她。”
不是不肯,是不敢吧?言其看庄桯言的脸,“青云楼好像是青楼。”
“是兰关最有名的青楼。”庄桯言闷闷地回答。
“……庄师兄,你没有告诉她原因吗?”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庄师兄根本是舍不得她走,於是将一切後路都毁掉,结果不会到了最後不敢说出口,於是被记恨了一年多?虽然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可多少有些物伤其类的伤感。
“之前不想说,现在……她不肯听。”
“你也猜到我不会在师姐面前为你说话的,毕竟这对我没什麽好处,”言其托着腮,“不过,如果说她真是来自异世又一心想回去,不管她找到了什麽途径,不管你怎麽做,我会做。”
师兄弟说话不必太明白,彼此都懂。言其表示的是自己的决心,而且也相信庄桯言絶不会放任一丝的可能性的发生。都达成了共识,才方便继续谈——
“不为我说话,对你是没什麽好处,可现在最能得到好处的……”庄桯言重复了一遍,面带嘲讽,“难道不是叶秦川和西城吗?”
被他这麽一说,言其的脸色的确有些不好,“那个西城到底是什麽人?”
“他是先帝太傅长子,先帝太傅因被人举报勾结番邦欲对本朝不利,被斩。先帝看在多年师生情份上,为他留下血脉。”
“而这一丝血脉就被扔到了教坊?”这样就可以解释西城与其他人不同的气质,不过还有另外一个不解之处,“可是太傅之子怎麽会做得一手好糕点?”
“因为满丫头喜欢糕点,这有什麽好怪的,满丫头喜欢却不想做的事情,有不少人能做得很好,”他轻佻地指着言其,“你不就会好多,更不要说李如墨,他不也学了满儿虽然有兴趣却学不好的东西麽?”
“为了小满?”言其觉得不乐意,他眼珠一转,“说到西城,一月前晚上,师兄可有暗中跟随小满?”
“你觉得以她与我之间的武道差距,她会让我跟着吗?”庄桯言个人倒是想,如果满丫头默许,要他天天爬墙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怕他辛苦地爬到墙头,却不见她的人影。
“那就怪了,满师姐那晚去为西城拿官家赁证,她居然轻松拿了张正确的回来。”言其弹着桌子,“我原来以为是师兄你暗中帮忙。”
“那会是谁?”
小满虽是由大才子庄桯言一手带大,却令他羞愧不已的是个只识数字的白丁,按照她的逻辑,是全部搬回供言其挑选才对,怎麽会拿着张正确的回来?庄桯言思索片刻,“大约是西城的人?”
“西城的表情不对。”
“那是有谁盯上满丫头了。”
这对师兄弟不愧是同小满一齐长大的,对於她身边的状况了如指掌。庄桯言的判断很对,此时刚从叶秦川处吃饱喝足洗白白出来的小满正有些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