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岁的时候,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和他说,他的妹妹出生了。01bz.cc
他彼时并不能理解妹妹的含义,只是跟着人群一起去看她。
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抱着她,表情是难以掩抑的喜悦。他们说她是万里挑一,完美无缺的试管婴儿产物。
他看着受惊后嚎啕大哭的她,不禁怀疑:这个脆弱娇小、不堪一击的小娃娃真的是他们口中那个完美产物吗?
妹妹出生后他们对他的关注就少了。他虽异于常人,但较于她仍是次品。
他其实有一点嫉妒她。或者是非常嫉妒。他记得他的实验报告就有一项表明他在情感方面有所缺陷。
但是其实她过得也并不好。她拥有的那些能力,被无数次用残忍的手段测试、记录,反反复复。
比如因为她自愈功能过于强大,受的伤就愈多愈重。
她还不懂事,但也慢慢发现大声号哭毫无作用。他有时路过实验室,看到她睁着一双黒漉漉的眼睛,无声地流泪。
其实他和她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兄妹,只是同一个实验的先后批次。但他和她同样无父无母,为刀俎下的鱼肉。
他本来应该感激她的,是她代替他承担了那么多痛苦,当她软软糯糯地叫他时:“哥哥。”他却无法抑制内心的嫉恨,把她从二楼推了下去。
实验人员们急慌慌地跑过来抱起她,然后把他赶回房间里去。
但其实他们并没有救治她。他们想测验所谓的极限。
他们注射了更多怪怪的试剂给她。他从房间里溜出来,看着她痛苦不已地在地上滚来滚去,骨折的手臂帮她没人处理,扭曲成一个怪的角度。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他那时不知道为何有那样大的勇气,或是那样危险的想法。他打开门,抱起她,逃出了实验基地。
因为她出生后,没有人再管他。出去的地洞,他偷偷挖了很久。或许很久以前他就有逃离的念头了,但是带上她究竟是一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带着她躲在贫民窟的棚户里,很快就听说实验基地展开了搜查,只字未提他,只说要找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女孩。
她病得很重,但他不敢带她去医院,甚至不敢给任何一个人看见。他去药房偷药,为了破开玻璃门拳头血肉模糊,但是那些药对她毫无作用。
她气息微弱,躺在那里轻轻呻吟着。他没有办法,只能守在她旁边,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
两天后她醒了一次,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颊上,眼瞳像无暇的黑曜石,她模模糊糊叫了一声:“哥哥。”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决定要守护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