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颜拉过他另外一只手,合在自己的手里,低着头,满怀乞求:“阿行,我真的不想让我孩子的爸爸是杀人如麻的疯子,我不想让他和我一样,活得那么辛苦。”
周斯行挥手,手下的人带着先前跪在地上的男人出去。等门掩上,原本压抑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他蹲在她的面前,头趴在她的膝盖上:“你不会骗我?阿颜,你是不是在骗我?”
梁颜抚摸他的头发,周斯行的头发发质很硬,发色乌黑,她以前听老人家说过这样的人心很硬,大都是绝情人。而周斯行也是这样的人,心狠手辣,绝情狠戾。
“不是,阿行,我不会骗你,从今往后我不会骗你。”
周斯行猛地抬头,她这句话说得太轻了,话里有放下,有期待,他有一瞬间被蛊惑,又想到先前的教训,他甩掉脑袋里的旖旎遐思,不信任地凝视她,恶声恶气:“你是不是又想做什么?”
梁颜悲惨一笑,抚摸他的眉眼,他眉毛很浓,只要皱眉或者生气,整个人就是阴戾的,“我的命,我弟弟的命,都在你的手上,周斯行,你说我能做些什么呢?还是你想我做些什么?”
周斯行脸埋在她的膝盖上,“阿颜,我怕了,当你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怕了。”
梁颜心想,你也会怕?
只听周斯行抬头,与她对视,“我宁愿死在别人的枪子下,也不愿死在你的手上,阿颜,我不能接受欺骗与背叛。”
梁颜笑笑地抚摸他的唇角,低下头,轻轻一掠,在抬头时,她笑得更加温柔:“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你给我做酸菜鱼,我求了好久你才肯给我做,我们吃得很开心,时不时相视一笑。饭后,你洗碗我擦水渍。做完这些我们拎着垃圾下楼绕着小区散步。”她顿了一下,摸着他的手,继续道:“这就是我理想的生活状态,阿行,我今天在家想了很久,你能给我吗?我说不喜欢晒太阳,不只是因为肮脏,而是那背负在你身上的罪行,你不能否认,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桩桩不是走在法律的边缘,可我要与你生活,我总要帮你承担。我对你冷漠相待,冷语相向,是因为我不知道我是否能与你分担这份罪行。阿行,我也有我的怕。”
这是梁颜自从那件事后,第一次朝他说这么多话。
周斯行面色动容,“你认真的?阿颜,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梁颜想起童年时代那段白色布盖在父母的身上,身边的弟弟手握成拳头堵住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
“是,阿行我是认真的。”无与伦比的认真。
凌晨一点,城市的夜生活才悄然开始。
梁颜打开窗户,眺望远处迷离的霓虹灯,波光粼粼的黑色水面上闪着流动的路灯,像是夜空里的星星。由于城市的快速发展,污染问题必不可免,夜空很少能见得到星星。
洗漱完毕的周斯行从背后抱住她:“在看什么?”
梁颜指着远处的湖面,“你看水流那么缓慢,上面游动的路灯,想不想儿时夜空的星星?”
周斯行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宁静夜空下的湖面,暗流涌动,水面投射的灯光就像他此时蠢蠢欲动的心,他伸手抚向她瘦弱无骨的腰部,“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星星。”
这一次算是握手言和,梁颜的态度好了许多,那长达一个月的冷漠倒像是她自我的惩罚,周斯行后怕地跟她说:“你以后别这样对我,都过去,不论你曾经以什么目的靠近我的,现在我们都忘掉过去好好生活,好不好?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也坦诚相待,我答应你,我慢慢改。”
梁颜转身与他额头相抵,昏黄暧昧的灯光掩去了她的羞涩,“下午你真的做痛我了,下回好不好?”
周斯行想到自己的禽兽行为,柔声回应:“好。”
梁颜愉悦地亲亲他的鼻尖。
周斯行握住她的手,“不过,要换另外一种方式来做。”
梁颜皱眉。
周斯行抱起她动作轻柔地放在床上,解开她身上的浴巾,打开她的双腿。梁颜以为他又要来,赶忙制止:“不行,我真的吃不消了。”
周斯行抓住她的手,凑到唇角亲了亲,说:“阿颜,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温热的舌头游走在唇瓣,梁颜心痒难耐,扣紧双腿,夹住他的脑袋,“啊,啊~”
周斯行听着她的呻吟,舌头打开阴唇唇瓣,向里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