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任何后来的人都无法给予的慰籍,任何陪伴都无法替代的陪伴。
斗转星移,十一年,依然如此。
爱他,是她做过最好的事。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句苍白浅薄的我爱你,历经十一年才终于高山拔起砰然爆发,她怕他不以为意甚至只当她一时兴起,却又酸涩难堪无法用更多言语解释,于是只能贴着他的背脊哽咽。
他却懂她每个细枝末节,转身回望她,黑漆漆的瞳仁深处流离着动人的异彩。
他将她整个严丝合缝不留空隙地抱住,整个,整个她。
世有白头如新,亦有倾盖如故。与他之间,她是求仁得仁。
陈束真咬着唇齿,死命忍了半天,依然没忍住,从啜泣呜咽崩溃成嚎啕大哭。
冯恒毅抚着,任由她崩溃得像个孩子。他将她抱回楼上,在温热涌动的水中与她紧紧相拥。
甚至是他后来在床上喂她喝药,她都一颗心又酸又麻,觉得这梦真好,她愿意做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就在她一眨不眨望着他时,手机突然响了。
冯恒毅从枕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就变换了一种微妙的情。
“怎么了?”陈束真哑哑地问。
冯恒毅一语不发,将手机递给了她,陈束真不明就里地接过,看见屏幕上闪烁着三个大字——唐闻笙。
……不对,这手机不是她的啊,她的苹果没这么大屏……
然而等到唐闻笙懒懒的闲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陈束真心头突而掠过一丝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你在哪呢,我等一个小时了,说好一起跨年的呢?”
夏天跨什么年?
陈束真静止了:“……今天是几号?”
唐闻笙“嗤”声一笑:“又玩失忆,行了,知道你拖延症,成,你慢慢来,我等。”
“不是,”她抬眸求助冯恒毅,“不是夏天么,跨什么年?”
“……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啊。”唐闻笙才说了一半,冯恒毅把他的话截了过去,淡淡的,用回答天气一样的表情,对陈束真报出了年月日。
过了几秒,在包场后的某私人影院放映厅里,目前蹿红最快的新晋男唐闻笙接连“喂”了好几声都无人应答,他皱眉担忧地望向通话中断:“这是怎么了?”
与此同时,冯恒毅眉目一敛,及时揽住了惶惑的陈束真。
怎么会……
……
怎么会是五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