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殿下揉弄着少女的手腕,像是调笑一样,将那声皇妹抛得又轻又长。
“我能怎么想?我有资格想吗?”
珀蒂塔重重将手里的书敲在皇太子的手腕上,逼得他松了手,没好气地将手腕从对方手里扯了出来。
第三皇女殿下的肌肤白得像雪,甚至微微呈现出一种透明感,那皮肤格外的薄,几乎可以看见其下蓝色的血管。因为薄,也就格外脆弱,只是稍加力气,便在上面留下了大片的红,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
“抱歉,我太用力了是吗?”
皇太子殿下如此说着,将闹别扭的小人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上,任由她用指甲掐着自己肩头的一小块肉——对于久经沙场、亲手收复了西北蛮族的皇太子殿下来说这点力气连挠痒都算不上——轻轻捧起她的手腕,吹了吹那红痕。
没掐痛这家伙反而掐痛了自己的手,第三皇女殿下更加气苦,她闹别扭似的要将手夺回来,却被皇太子殿下轻松地卡住了动作,他像是安抚似的将那片红透的肌肤贴在自己的唇上,用那双无数次出现在帝国少女的春梦里的矢车菊蓝的眼瞳注视着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
“原谅皇兄,好吗?”
病弱的皇女殿下冷冷注视着他,那双同样承继自皇后的矢车菊蓝的眼瞳,凝结着冰霜似的冷意。从皇兄那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刮过他饱满的跳动的血管,停在他被晒成小麦色的英俊脸庞……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健康的,生机勃勃的,有力的。
她纤细的手臂落在他的掌中,越发显得孱弱,贴着他的唇,她越发能感觉到那强健的吐息,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和有如风中残烛的自己不同,这个人是在雄健燃烧着的。
那磅礴的生命力,仅仅是这样被他抱在怀里,都像是要灼伤她一样。
于是,皇女殿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格外恶意的微笑。
“你问我怎么想,皇兄?”
她凑近他的脸庞,缓缓吐出了有如毒蛇信子般的低语。
“我当然,非常高兴。”
在皇兄陡然紧缩的瞳孔中,皇女殿下看到了小小的,带着残酷笑意的自己。
阴暗的喜悦在她心中燃烧起来,特别是感觉到手下的身体随着她这句话,像是受创一般绷紧了之后,皇女殿下感觉到了让她内脏深处都变得酸软的快意。
在这种几乎要让五脏六腑都蜷缩起来的快慰中,她轻松挣脱了皇太子殿下的手,反过来捧起了他的脸,不让他的视线从她身上移走。
“你又怎么想呢,皇兄?”
带着无尽的恶意,她愉快地问道。
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