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都黑的很早,容尚谦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打开门屋里也没有开灯,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览无余的房间里一丁点灯光都没有。
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程贝贝离开了。
他急忙打开灯,光亮充满了整个房间。
程贝贝在客厅的沙发床上坐着——他这几天都很忙,就没有把沙发床折起来,早起没有叠的被子也被她规规整整地叠好了,她就并着腿坐在那,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那双眸子幽凉的惊人,似乎没有人气,直看得他心底一寒。
“……贝贝?”
程贝贝并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了,还以为是她的态度让他不高兴了,觉得她不知好歹厌烦她了,见他回来还松了口气。
“容队长。”她颇为小心地看了眼他的脸色,很难看,她更小心翼翼了,“你回来了。”
容尚谦忍不住避开她的眼睛,一双鞋在门口脱了好久,一路上酝酿了好久回来一定要质问她的话全都忘了,甚至那点子气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好她,让她一直受到伤害。
恨上天不公,这样的事情要发生在她身上。
这样的愧疚让他几乎无地自容。
“容队长。”程贝贝不由得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停下,呐呐地收了手,“容队长……”
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说什么,她很少说话,更没有机会与人正常交流,而有机会跟她说话的人并不需要她开口说什么。
“容队长,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窗外风吹雪落,呜呜的冷风刮得窗棱哐哐做响。
“没有。”容尚谦站在门口的位置,很固执地站在那里不肯再近一步,“我没有生你的气。”
程贝贝看起来不怎么相信的样子,但他这样说了,她也找不出什么证据来反驳,“哦。”
又是沉默。
只是几米的距离而已,却没有人肯靠近一步。
程贝贝很少见的坐立难安,那张甚少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一种脆弱的茫然,“今天下午……”
容尚谦猛然盯着她。
“下午我出去了一趟,家里没有菜了,我想着我一个人也可以的,我没用惯手机,就总是忘记,我下次、下次一定记得拿好不好?然后,然后裤子上的血是我那里的伤还没好,可能是我下午走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