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芙冬虽然脑子不大灵光,但也知道一旦坐上了皇位,哪有那么容易再拱手让人的?
所以从先帝驾崩,周思君便一直和周思晏斗智斗勇,躲过好几次暗杀。
七八岁的小孩子,活得真够辛苦的。
难怪憋出病来。
而周思君初遗之后,周思晏似乎想到了另外的法子,遍寻美人将周思君的献王府塞满,生怕他不会因此耽于美色,体渐虚弱。
纪芙冬断断续续想了一阵,身上被熏炉里的炭火烘得暖和,渐渐有了睡意。
只是她才低下头,门扉就被人用力推开,纪芙冬一个激灵,霎时清醒过来。
是周思君。
他随意看了一眼榻上睁着眼睛目露迷茫的女人,而后走到了桌边,倒了碗茶,拿出怀里的纸包,将里面的粉末都倒了进去。
少年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纪芙冬有些害怕。
事实上她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在周思君身边平安待上四个月,或许是她实在太弱小,而且离开周思君,她哪里都去不了。
不知道是什么设定,只要和周思君距离太远,她就会浑身难受,连路都走不了,别提逃跑了。
这是三个月前,周思君出门去冬狩,走了半个月,纪芙冬就在床上奄奄一息躺了半个月。最后周思君回来,她抱着他呜呜哭了一天。
彻底打消了准备哪一天偷偷溜走的念头。
周思君已经转过身来,手里拿着那只加了药粉的杯子。
跪坐在卧榻上的美人,似乎还有些茫然,只是看着他走近。
将杯子递过去,周思君道:“喝了。”
纪芙冬皱起眉,她已经看到装药粉的纸包了。
抬起眼睛偷偷望了一眼周思君,少年面色平静,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纪芙冬声音发颤:“是毒药吗?”
周思君没理她,举起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后脑,干脆利落将水都灌了进去。
“咳!咳咳!”纪芙冬捂着嗓子拼命咳嗽,很快就憋红了脸。
“是、嗝,是什么?”她泪眼朦胧看着面前的少年,心却一刻不停地沉了下去。
一定是毒药,周思君这个经病!他一定是要杀了自己。
喂完东西,周思君回到先前坐着的椅子上,静静等着药效来临。
而被强硬灌了药的纪芙冬,抹着脸上的泪珠,哭得停不下来。
“我不要死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呜呜呜垃圾周思君……”
一时间,屋子里只余她伤心的哭声。
又过了几息,纪芙冬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
熏炉,有这么热的吗?
眼前一阵阵发昏,纪芙冬揉揉眼睛,是她哭得太久缺氧了么?
还有最可怕的,她并紧双腿,难耐地蹭了蹭。
好、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