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在一边闲闲地说:“你找的不是地方,我给他开天窗,注射在大腿根,这样才够刺激。”
我憋着口气,手忙脚乱解开温航腿上的绳子。温航还志不清着,只由我把他双腿扒拉开,软绵绵敞着。
我仔细找了一会儿,果然见温航右腿根部,有一个极细的针孔。要不是他皮肤细腻,又正好此处没有受伤,我还真看不出来。
温航又抖了一下,嘴里直哼唧着:“别……别……”
我心疼不已,抬头瞪着,恨恨说:“谁要你给他用药?!你凭什么给他用药?!”
林恩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已经有些挂不住,他蹙了蹙眉,声音已经冷了下来:“没什么大不了,我总这么玩,你看我死了没?”
他一旦不笑的样子,就显得有些阴森。可我已经气极,张口就说:“他跟你不一样!他是正经人!”
毒品禁药最是碰不得,一旦染上了,人这一辈子就毁了!
林恩是黑社会,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颓废日子,他对生命不负责,可温航不同!他从来不肯碰这些的,他是那么自律的人!
林恩的笑意彻底不见了,那双细长的眼也流露出微微的寒意,被这样的眼睛看着,我竟觉得动弹不得。心里最初的气愤渐渐消弭了,我开始有些后悔了。
正如我所说,林恩到底不是善男信女。这里又是他的地盘,他要是想要了我的命,怕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吧?我真是昏了头。
我不由得想,如果是温航,是绝不会这样冲动的。
就连我被人强奸,他不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吗?
我突然觉得心寒,慢慢放开了握着温航的手。
而林恩就那么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把眼别开,淡淡说:“ok,是我多管闲事了,我困了,先下去了。你随意吧。”
突然就好想冷笑,我真是讨厌透了自己。
像我这样的可怜之人,连自己都觉得可恨透了!
何况别人?
我站起来,冲林恩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知道自己一个人是扳不倒温航的,如果没有林恩的帮助,这一世,我还是会输。
我不想输。
林恩只顿了顿身影,背对着我说:“抱歉,林恩帮不上你的忙。”
我快速走了过去,拉住他,固执地说:“林恩,你帮我。”
他微微侧了头,看向我。
我不知道林恩为什么会帮我,他本来就是一个莫测的人,我也不愿过多地猜测。
对于他注射的事情,我也没有再提。毒品的害处世人皆知,就算我假惺惺地规劝,我想以他的性格依然会我行我素。我没必要多费口舌。
毒品那东西我不会碰,我也不会让温航碰。其他人,说实话跟我没关系。
林恩也只对我说了他给温航用药的事,其他的他只说配合了点小手段,再加上温航连日不论身心都饱受折磨,因此容易产生逃避的心理,智有些不清。
不过温航却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起码认得我。他叫我“徐冉”来着。
而且这只是暂时的,温航心里其实是很明白的。
后来林恩就把温航关进一见白惨惨的房间。关他进去的时候,温航抓着我不肯放手,我狠心推了他一把,他就跌坐在地上,像被人抛弃一样。
我看了旁边的林恩一眼,他只是立刻把门给关上。
然后才告诫我说:“再等等,他现在是对你依赖,可等他缓过来了,就又会变成从前一样。所以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被林恩轻易看出了心思,我苦笑一声,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再也不让任何人轻易猜透我。
后来的时间,我就和林恩通过监控观察温航。
他开始只是直挺挺躺着不动,后来就出现了焦躁的情绪,眼睛乱转,冷汗直流。
整个房间只是四面惨白的墙,没有任何其他摆设,同样白岑岑的灯。连温航穿着的,也是白色的病服。
没有窗户,没有空调,窒闷恐怖。
温航摇摇晃晃站起来,开始砸墙制造声响,可墙壁都用特制的软墙,砸在上面如同打进了棉花里,不出丝毫声音。
他砸了一会儿,更加烦躁。就扯自己的头发产生疼痛,好让自己清醒。
监控里的温航,就像一个行为失常的疯子。
林恩在旁边说:“放心,他弄不死自己。关他到半夜,人心里最脆弱的时候再说。”
我没有说任何话,也不露什么表情,只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回房躺在床上休息,只等半夜时分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