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是开口：“你管真宽。请问你是？”
“你男朋友。”
“您配吗？”林思帆的提问刺到了她的内心，她的态度就像从温煦的春日变成了冷冽的冬日。
林思帆悻悻地更往后退了些，心道：都说女人作，果然。程音也太作了，太作了吧。他不经感慨着。如果顺理成章接受，他们接下来还不是甜甜蜜蜜。要是早之前没把他调走，他一颗心说不定早就拴在她身上了。也许吧。他默默加上最后三个字。
“你不懂。就你这种小男孩。”
“我都怀疑你人格分裂了，一个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他们僵持着，或者程音忽然失去了兴趣。程音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有时会因为一点点小刺激或者说一个让她想到家里的导火索，就会对什么都失去兴趣。
唉，也许这就是人类的复杂吧。此时程音觉得自己很深沉，很有深度。其实她很自我，一直以来不舍得虐待自己，但又不甘心，只能住在牢房里意图折磨生养她的人。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幼稚，比如现在，一个人不也挺好的。有时候觉得不甘心，明明自己也有爸爸妈妈，却属于别人。所以她想要到一个新的城市，以状态最好的自己开始新的生活。
因为还年轻，想不通自己所承受的。
过了片刻，林思帆把程音抱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
程音听着林思帆的心脏规律跳动着，过了片刻，听到他说：“一个人不仅能从家庭获得爱、关心、期待，还有朋友、恋人，有很多人会对你好……。”林思帆觉得自己的心理辅导还是很能触动人心的，觉得这番话一定能感动程音“失常”的精。
然而，程音甚至觉得有点恶心，这种蹩脚的鸡汤是什么鬼。首先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
“你怎么知道……”话还没说完，林思帆不喘气地迅速回答：“我听人说的我有个朋友是你幼儿园和小学同学还是你后爹的邻居。”
喝，看来他早有准备，早有预谋，就等着她自投罗网了。“自以为是！”程音压着床板，想把自己撑起，没想林思帆死死按着头，动弹不得，还是不得不听着他的心跳，现在听起来怎么那么烦人？
“别！我不敢看你！我刚刚好肉麻……”
程音一愣，半响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有，我不是小男孩。”他顿了顿，“也许是，但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林思帆的声音轻了下去，程音不禁幻想他此刻严肃的脸。在她看来，林思帆一直以来都很孩子气，完全是个叛逆时期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