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饿了,嗯?」杜孝之突然凑到他的耳畔,嘴唇滑过敏感的耳后跟,余时中想也没想就推开他。
杜孝之哼了一声,挥挥手,前面的轿车就依序行驶出发,余时中余光瞟到可恶的华志勤正拉开他们前面两部的车门匆匆钻了进去,还在心底腹诽这几天杜孝之不在家,最好是在没有他的首肯下,华志勤会单独带他出国,他都忘记华志勤除了是魔鬼上司以外还喜欢充当把他运送给杜孝之的司机……
杜孝之随手将车门打开,抽出手轻轻拉着他的手腕示意他坐进副驾座,余时中才惊觉杜孝之是要亲自驾车。
男人见他的小猫呲牙咧嘴得钻进了车里,才满意得上了车
余时中自觉得繫上安全带,等了一会杜孝之却迟迟不发动引擎,他抬眼一看,才发现杜孝之一手枕在方向盘上,眼暧昧得凝视着他。
「怎幺了?」余时中最怕他那种眼,害怕杜孝之又突然耍横,在国外就饶过他一次吧,他在心底不停得祈祷,深怕他下一秒说出的话是叫他跟他问好。
杜孝之的心情难测,有时候他性情一来,若是刚好隔了一段日子没见到,他会要余时中跟他问好,与其说是问好不如说是欢迎他回来,如果是口头上说说讨好的话他也就认了,但杜孝之怎幺可能会让他好过,他怎幺可能听他几句话就感到满足,他会……
余时中光是用想的都觉得挺恐怖的,为什幺杜孝之要他做出那种、像是以前母亲送父亲去上班前才会做的事,乐、乐趣是什幺啊?
「不热吗?这里现在有三十五度,衣服脱下来。」
余时中紧张得抓紧前襟,一摸才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溼,他覆手往额头一抹,手背也是一片湿濡。
他刚刚太紧绷,真的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车子里冷气一烘,顿时有些发寒,但他身上就这幺一件织针衫,脱掉就得坦胸露背了。
他抬眼询问杜孝之,男人早有预备他的不知所措,他伸手翻开余时中的衣领,修长又指骨分明的手指随意摆弄几下,余时中衣襟上的釦子就全部被解开。
冷气吹在他赤裸裸的胸膛上,把所有的热意全都轰上他的双颊,余时中大气不敢一喘,憋红一张脸,战战兢兢得等候杜孝之下一步的动作。
杜孝之紧抿唇线,要笑不笑得从口袋抽出一条手帕,他没有递给余时中,而是亲手擦拭余时中额髮间的汗水。
余时中没接到手帕,反射性抓住杜孝之的手,杜孝之牵连着他的手,用指腹按在他的额鬓擦拭了几下,就依余时中的意思把手帕交给他。
余时中胡乱擦一通,心想着连手帕都沾满杜孝之的味道。
「底下有短袖,把毛衣脱下来换上。」
余时中低头一看,果然脚边有一个纸袋。
「这里是哪里?」余时中安静得把衣服换掉,又探头四处了望窗外的景色,外头绿意盎然,满街蓊蓊郁郁,他忍不住开口问杜孝之。
「新国。」
来新国做什幺?余时中还没想明白,车子已经开进一座富丽堂皇的酒店,余时中立刻变了脸色。
杜孝之下车后把钥匙丢给酒店服务生,回过头余时中还待在车里不肯出来,他打开车门,见余时中眸光迷濛,绪泛白,魂都不知道丢到哪里,跌跌撞撞得被他拉下车,杜孝之了然得勾起唇,眼柔和了几分。
「杜先生!」余时中回过,已经被杜孝之揽住肩膀半推半就得走进饭店大厅。
杜孝之低头凝视他,眼相擦的那一刻,余时中觉得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不是他要动辄得咎,而是、而是他根本不想跟杜孝之出、出什幺国,上次杜孝之说要带他出国走走,但真正发生的只有出国,而没有走走。
笑话,他大老远横跨太平洋来到国际知名的渡假胜地,明明碧海蓝天,豔阳热浪,他却整整五天都在床上度过,连饭店的门都没有跨出一步,跟待在家里有什幺差别?
杜孝之可好,趁他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戴上墨镜一身风流倜傥就不知道溜跶到哪里去,晚上等他回来,余时中好不容易恢复体力,又立刻被他绑回床上直到体力透支昏睡过去,说什幺度假可以好好放鬆,结果真正放到假的只有杜孝之一个人吧,他回去后双腿一蹬,海睡了一整个礼拜还是觉得力不从心。
「听话。」杜孝之沉声道,余时中咬着下唇噤声得跟在他后头,进到房间后,余时中磨磨蹭蹭不肯进去卧房,杜孝之挑起眉,转了转手錶,道:「去整理仪容,等等跟我去见个人。」
说完就转身走进卧室,余时中左右看看自己除了脸颊有些染红,其他都很整齐,于是呆站在原地等杜孝之出来。
杜孝之再出来,换了一套西装,他单手整理领扣,另一手的臂弯挂了一条领带,余时中走到他面前抽出领带,微微垫起脚用双手把领带翻过杜孝之的脖颈,并仔细得打成整齐的节。
他感觉到杜孝之专注得看着他打领带的每一个动作,于是更加谨慎,末了,余时中替男人拍掉肩头上的微尘。
「我看看。」
余时中抬起头,感受杜孝之的指腹摩擦他的脸,眉眼和嘴唇,以及唇角浅嫩的疤痕,最后拨开他的刘海。
「走了,迟到不礼貌。」
杜孝之鬆开手掌放在身侧,等了一会,就感觉到青年轻轻得将手钩住他的手指,杜孝之紧紧一握,牵着时中走了出去。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