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传来一阵刺痛,红发被人用力後扯—他龇牙咧嘴地被迫仰起头,对上一双阴鸷的黑眼。
红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流川一字一句地说:
「我疯了才会让你有机会选择放弃我……你只能选择我……没有其他人,没有小孩,只有我……懂吗?樱木花道。」
所以,不能有意外,他也不接受不确定,他要一个百分之百,肯定、绝对不会制造出他的小孩的方法。
虽然头皮的痛楚几乎让他想再掉一轮眼泪,但是~他现在心中的感受,却是啼笑皆非的。
真是扭曲啊……这家伙……这真的是那个不可一世,臭屁得要命,好像全天下都被他踩在脚底的流川枫吗?根本只是个没有安全感的笨小鬼嘛!
况且,难道他那时就没想过,即使结紮能够保证他不会制造出姓流川的小孩,却不能够保证他樱木花道不会有小孩啊!这人~老是『白痴』、『白痴』的叫他,其实自己根本没有聪明到哪里去嘛!
金眸定定地回视着那双认真异常的黑眸,良久良久……就在流川几乎要以为对方正欲为了他命令式的语气而发怒之际,樱唇突然勾起一朵好美好柔的笑花—
「听见了。死狐狸。」彻底忽视头皮的拉扯,樱木探出手臂,二话不说地捧住对方的脸,在流川难得怔愣的表情中堵住他的唇。
「我这辈子……只有你。」他在对方软凉的唇间叹息似地低喃:「这样可以了吗?」
这家伙,就不能偶尔多信任他一点吗?一个人到底要多爱另一个人,才能把自己搞得这麽多疑、猜忌,又充满不安全感哪!这对他这种天生大而化之,不计隔夜仇的的人来说,大概是穷尽一生都想不透的问题吧。
唇与唇的相触,几近於许诺的话语……点燃了两人之间久违的火苗……流川只短暂地让樱木在他唇上熨贴了几秒,便迫不及待地抢回主控权—大掌反手揽住对方的腰,两具精壮的身躯更为贴紧……舌头更是长驱直入,放肆地挖掘对方口中香甜的津液。
「唔……呼……」冗长而激狂的亲吻几乎让樱木为之窒息,未及咽下的银丝顺着嘴角滑落下巴,在胸前形成一片狼狈的濡湿—若是平日的他,必定会为了这样纵情的痴态而感到狼狈和羞耻,然而,在这个暌违已久的激情亲吻中,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也渴望着能更接近流川,更进一步地……碰触他……也被他触碰……
他……真的很爱这只死狐狸啊……虽然想来十分令人不甘心,但在那段环游世界的漂泊日子里,他每每在夜里满身大汗地惊醒,环抱着自己,心酸地想着他此生将无缘再回到对方身边……那种锥心的痛,真的是折磨得他冷汗涔涔,寝食难安。
不想离开他呵……就算对方能有机会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就算他可以说服自己笑着祝福他……潜意识里那个自私的自己,还是想永远待在他身边~
这些日子里,他必须承认……他很想他……好想好想……
他主动地探出舌尖,侵入流川的口腔中,仿照着他的方式,舔舐着他的齿龈,顶弄着他的舌根……换来的是流川更粗重的喘息—不知为何,他因此而在心中升起小小的胜利感,双手亦不安份地,朝对方已半隆起的下身探去。
当那双蜜色的大掌抚上他胯间的硬物时,狭长的黑色丹凤眼中很快地掠过一抹惊讶。
「白痴。」他反应极迅速地扣住对方的手腕。「你……」
老实说,他对於对方主动的攻势有些又爱又恨—所谓的『恨』在於自身的克制力不足,只要白痴一旦开了窍,热情主动了点,他就会像青春期的少年般把持不住自己,精关失守。这对习惯当个胜利者—无论是在球场或性爱上皆然—的他而言简直是不能忍受的耻辱。
樱木半挑着眉眼,唇角微勾,要笑不笑的模样看来竟似看穿了对方的心思—他反应更迅速地手腕一个翻转,漂亮地甩开了对方的箝制……顺势将对方牛仔裤的金属拉链一口气拉下。
当他隔着白色棉质底裤暧昧地揉抚着那几乎与对方结实腹部齐平的狰狞男根时,他听见流川用着不复冰冷的沙哑嗓音问道:「你……知道你在干嘛吗?白痴。」
蜜色脸孔上的红霞挥之不去,樱木也铁了心不去理会。听闻流川的问句让他颇觉有趣地咧开唇角,双膝缓缓弯折……
「我在……」伴随着拖长的尾音,是双膝轻巧的落地,是红色头颅暧昧地贴近……樱木一把扯下流川的底裤,张口含住……「服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