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千言的动作由此一僵,抬至半空的手缓缓落下,却被傅默伸手抓住,一拉一扯间,他便坐到了他的身上。
“在我面前,你何时矜持过?”傅默看着怀里的颜千言,挑眉,“引我与你‘一夜’后,反倒学会矜持了?”
颜千言的脸一红,低头不敢与傅默对视——才不是……都是因为睡着前欺负敖夜被逮个正着的关系,害他现在心虚得很。
听到他的心声,傅默本能地抬眸,往屋外看了一眼——敖夜正披着云裳山修士的衣服守在门外。
傅默至今没能确定那家伙对颜千言究竟是什么感情,虽然他相信颜千言对自己的爱,也相信颜千言有能力保护自己不被欺负,可为什么,心里仍有些怅然若失呢?
“罢了。”傅默轻叹一声,不知是在与颜千言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吐出这两个字后,他低头在颜千言的额角处轻轻一吻,“忽然想起,有句话我忘了说。”
“什么话?”颜千言眼睫一颤,感受到傅默唇瓣柔软的触感,心里的不安霎时去了大半。
“虽非有意,但我确实不告而别了——害你担心一场,抱歉。”傅默轻声说着,用食指轻挑起颜千言的下巴,引他与自己对视。看着这张绝美的脸,忍不住又想起了界那“一夜”,傅默的视线有了一瞬的恍惚,但很快反应过来,说起正事,“脱离界后,我确实直接御剑来此,却在途中出了变故。”
听到“变故”二字,即便傅默此刻好好地坐在这里,颜千言也禁不住心下一颤,微微皱眉:“什么变故?”
傅默抬手摸着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试图放松他的身体:“也没什么,就是——遇到我师父了。”
“欸?你师父不在云裳山?”颜千言讶异地挑眉。
傅默摸他脑袋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犹疑,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与他说了实话:“我师父,已驾鹤西去——早在你我下山不久之后,他便走了。我见到的,是他的魂魄。”
“什……”颜千言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然而,未等他细问缘由,便被傅默打断道:“不是你的错,是他命中该有此劫,所以你不必自责。”顿了顿,“我想告诉你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他离世之后,魂魄迟迟未散,全是为了将一事告知于我,这事才是重中之重,也是我真正想说与你听的。”
颜千言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虽然傅默让他不必自责,但他很清楚,傅默师父之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执意要将傅默赶下山去,该不会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吧……
尚未回过来,傅默忽然换上严肃的语气,将他口中那件重中之重的事,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师父告知,魔界有异动——时隔千年,又一场魔大战,怕是要开始了。”
颜千言一脸愕然,看着傅默迟迟没有回应。
听到这句话,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是花羽洛被魔王偷袭的画面。仅仅是一个模糊的残影,便让他浑身冰凉,仿佛置身冰窖,甚至忘了呼吸。
直到傅默一把将他揽入怀中,轻拍他的背安慰道:“放心,那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颜千言半垂下长长的睫毛,很想相信他,可是这一次,他心里七上八下,怎么也说不出任何表示相信的话,哪怕只是一个“嗯”。
他很清楚——即便他现在的能力依然碾压界众,也远远没有千年前那么强大了。九重天劫,真的不是他一句轻松的“甘之如饴”便可一笔带过的。
若是魔界众魔的实力恢复到了当年的状态,现在的他,要如何才能与之一战?
觉察到颜千言心底怎么也无法释怀的不安,傅默暗暗叹了口气,一手揽着他的肩,另一只手从他的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