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是浑身解数的解。时间的时,生命的生。”解时生开口说道。他有预感,这次他不肯说,俞意还会继续来问他。
拿沉默当武器,这一招对付俞意并不管用。
原来不是十声啊,俞意噗嗤一下被自己逗乐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听到解时生的名字,第一个想法会是那么古怪,以为他生下来的时候哭了十声。
解时生侧过脸看了俞意一眼。俞意轻咳了两声,停了脚步,努力捋平上翘的嘴角,郑重其事地说道:“时生,解时生。我这次不会再记错了。”
他的声音还沾着涂北口音特有的软,很少人喊过解时生的名字,软软的调子含在嘴里轻轻地喊出声。像是……并不招人喜欢的苦涩药片外面裹了厚厚的一层五颜六色的糖衣,你就知道是骗你的,还偏偏想往前迈一小步。
一路上尽管解时生不太说话,俞意也绝对不会让气氛冷掉,他从涂北一直讲到江州,又从天上飞的讲到地上走的,他的嘴角扬着,讲到开心的地方自顾自地笑上好一会儿。
喜欢喝奶茶和牛奶;对碳酸饮料深恶痛绝;最爱吃糖醋里脊;食堂的红烧肉有点咸;昨天万里悲秋常作客的下一句是什么……
俞意满脑子都是小蝌蚪,还有女主角那声我真的爱你。
解时生说道:“百年多病独登台。”
“对!时生你真的很厉害。”
会背一句诗就能算得上是厉害了,解时生低声说道:“你的标准有点低。”
“明天有体育课,我想打篮球,你……”
俞意听到解时生说了句什么,没听清,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解时生瞥了一眼俞意,见他在平路上走路都像是一会儿深一脚一会儿浅一脚,十足地不安稳,他提醒道,“好好走路。”
俞意摸了一下鼻梁,说道:“你怎么和我家笔俞良一样。我每次和他出门,十分钟,他用四分钟买东西,另外六分钟挑我的刺。”
“他说我是刺儿头,拔了十多年的刺我的头还没秃。”
解时生下意识看了一眼俞意的脑袋,风把他的发丝吹起来一点,和他说话的调子一样有点软。
走到校门口,俞意终于又把之前的话题找了回来,问道:“那打球要不要一起?”
解时生说道:“不去。”
“为什么啊?”俞意有点怪问道。
“我不喜欢。”
如果解时生不会,俞意乐意教他玩;如果解时生玩的不好,他也乐意和解时生在篮球场上瞎跑;如果解时生是因为不喜欢,不管他怎么愿意都是强人所难。
“不要并排走!”教导主任站在门口,看到两个牵着手的女同学立刻喊道。
这一声极有震慑力,随后而来的同学默默成了一队,捋着一条线往教学楼里走,俞意从队里歪出头,刚才他走得太慢,解时生和他之间隔了两个人。
解时生背脊挺直,走路从来不像他这样不着调,每一步都很稳。俞意抿了一下嘴,好想在他背上画一只小猫。
教导主任瞄了一眼整齐的队伍,颇为满意,冷不丁看到重了个影,他把老花镜摘了下来,准确地捕捉到俞意把半个身子都快探出去了,只有两条腿打麻花一样往前走。
“前面那个男同学,不要东张西望好好走路!”
俞意嗖一下归队了。
回到教室俞意跑到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