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南望到陪席的那几位面前喝酒时,态度又是一层变化,既有豪门千金出席舞会的矜持,又有诰命太君见拜寿小辈的和蔼,还有点儿高年级师兄招呼一年级新生的慷慨大度,看得祁蓝心头又是惊异又是笑,只佩服于南望驰骋商场的本事实在是好。
又喝了一阵子,席间众人多是喝得醉醺醺的,卢伟定已经迈步上桌开始歌舞,宋立趴在盘盏之间微笑鼓掌,陈国俊拎着两根羊肋骨敲龙泉青瓷盘子伴奏,其他人有说的有睡的有看着笑的不一而足,祁蓝望着这些时常出现在电视上庄重得体的大亨这般淋漓尽致地挥洒别样人生,心里替这群醉鬼尴尬又离不开,只得保持微笑全程围观。
于南望起身拽拽他道:“卫生间。”说完就走,祁蓝立即快步跟上,分秒不差随身行动。
于南望已喝得满脸通红,一路扶着祁蓝踉踉跄跄往卫生间冲,宴会厅本来是有一个卫生间,早被冯紫鹤占据了。他一路小跑着奔到卫生间,二话不说脱下外套扯开领带塞给祁蓝,自己扑到马桶上一顿狂呕,呕得撕心裂肺,祁蓝慌忙从洗手池上胡乱抓了个花瓶盛些水给他漱口,于南望接过来还没等喝,躬身下去又是一顿狂呕。足足吐了有三四回,最后一次几乎都是些清水间杂着淡淡血色,祁蓝看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于南望抱着自己顺着墙边往下滑,直坐到了地上,祁蓝赶紧把外套披在他身上,于南望嘟嘟囔囔说冷,直往祁蓝怀里蹭,祁蓝只得伸臂抱着他小声埋怨道:“你也喝太猛了,这是把胃黏膜都吐出来了吧!”
于南望闭眼蹙眉把脸贴在祁蓝脖颈上委委屈屈地诉苦:“那能怎么办,又不能不喝,又不能叫你替我喝,喝不死就得喝。”
祁蓝知道他实在无奈,只好挨着于南望坐下来,把自己外套也脱了裹着他腿,一只手搂在他肩头,一只手替他在胃部轻轻揉搓,柔声安慰:“疼吗?”
“不疼,就是烧得难受。”于南望鼻子嘴唇都戳在祁蓝颈上,一说话便有股热气湿漉漉地直喷到祁蓝皮肤上来,嘴唇上下开阖,每说一个字便如一吻,吻得祁蓝脖颈痒痒的,想把于南望推开些,见他要死不活的又不忍,只得问:“你这儿的医生呢,我叫他来看看。”
“叫医生也没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