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了。他在车窗上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紧紧张张的自己。
夜里宋丰丰给周兰家打了个电话。
他先跟周兰说了喜讯,然后说想找喻冬聊天。周兰片刻后回来,告诉他喻冬已经睡着了。
周日傍晚,宋丰丰回到了市里。他在省城给周兰买了东西,还给喻冬带了两本新的漫画。他上楼去敲喻冬的门,喻冬没开,隔着门告诉他自己还在搞计划书,谁都不想见。
宋丰丰很郁闷,回家之后闲着没事,打电话把张敬骂了一顿。
周一上学,他仍旧一早去买了早餐给喻冬,喻冬却已经出发了。
宋丰丰这才觉得不对劲:喻冬从来没有撇下过自己,一个人上学的。
他奋力猛蹬,最后终于在铁道口附近追上了喻冬。
“我帮你骂过张敬了。”宋丰丰邀功似的说,“他答应我以后不会再找你干活。”
喻冬见了他,先是趴在车头,然后又转过头,盯着铁轨的尽头,就是不看他一眼。
宋丰丰急了:“你怎么了?”
喻冬任由他摇晃自己车头,就是不动。
他要深呼吸,让自己脸色稍稍变得正常一些。
“你脸红什么?”宋丰丰扭头去看他。
“……太晒了。”喻冬回答。
宋丰丰毫不怀疑,喻冬说过不会对他说谎的。
“要不你干脆退了那个协会吧。”铁道口收闸了,两人往前骑去,“哦不对,人数不够协会就取消了是吧?”
“最少四个人,现在还差一个。”
宋丰丰拍拍胸膛:“那我加入吧。以后我罩你,你不用参加活动。给张敬多一点机会和女相处。”
两人一路说着没边没际的话,在海边的道路上前进。朝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所有人的脸,常青的灌木和乔木还在一茬茬地开花,凤凰木与羊蹄甲的花瓣落了满地,随着风不断扬起。
喻冬有时候转头看一眼宋丰丰,之前的惶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惶恐也没用。他心里清楚。
只要宋丰丰不知道就行,他可以一直把这点儿不好讲的心意牢牢藏着。
两人到了学校,在车棚里看到满脸惊恐的张敬和学委。
“你不是吧?”宋丰丰很惊讶,“要威胁学委?就为了个期中考?”
“谁怕期中考啊!”张敬大叫。
宋丰丰:“我怕。我爸可能会揍死我。”
他看向喻冬:“喻冬要救我啊。”
张敬扯着学委大吼:“先听我讲!期中考之后是什么事情你们忘了吗!”
喻冬突然想起来了:“校运会。”
张敬满脸绝望:“是啊!”
他指着学委。
“这家伙刚跟我说,他们班干部上周商量校运会的事情,有人问男子5000米有谁能跑,这家伙把我说了出去!”
学委:“你确实参加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