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卡尔又愣了一下,因为他想起了他在平行世界看到的,他未来会领导的组织,短暂的踌躇中他已经想过了很多,“我……我不需要组织,拉奥,而且我不是变种人。我和你们不同。你们应该在一起,作为一个群体为自己的未来奋斗。”
不知为什么,以魔形女为主的兄弟会成员们居然没有打断卡尔的话。
也许是他看起来还年幼的缘故。
变种人生存艰难,所以几乎所有变种人都会对群体中年轻的那一部分格外宽容一些,即使卡尔说自己不是变种人的时候兄弟会的成员们有些躁动,却都被魔形女的一个手势压制住了。
卡尔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没有理会。他只是注视着这群年轻的变种人,说着他最后要说,也是最想说的话:
“我希望你们能在这里找到真正的自我,还有未来真正要走的路。不管是在泽维尔学院还是在兄弟会,不管是激进还是保守,你们的思想都是一致的,那就是为自己能够获得的正当权益而奋斗。但同样也要记住,没有唯一重要的思想和唯一重要的选择。”
他把“唯一”两个字读得很重,不仅是提醒这里的人,也是在提醒他自己。
他看着这群被自己救出来的第一批人,色严肃。他在平行世界里看到的故事或许已经有数百年,任何人在把这些故事看遍以后都不会再像个孩子。
看着这群人,他心里几乎有些隐痛。
他想起超人,想起那些曾经发生在其他世界的事,想起伤痕累累的超人在阻止了针对自己的阴谋后,愕然发现这场阴谋正是政府针对他的计划。
不止一次,不止十次,不止百次,他用一切保护着的地球并不肯对他温柔,而他的内心在人类面前是如此毫不设防,简直要让卡尔觉得超人那种惊人的力量只是出于超人过分容易受伤的补偿。
哪里需要x教授警告他呢?他亲眼所见的足够多了。
只是他亲耳听到的他可以施以援手的苦难更多。
他试图无视那些苦难保护自我不受未来那些怀疑、背叛的伤害,可无视那些苦难给予他更多的伤害。
“我很抱歉,拉奥,不只是对你,对所有人都是。”卡尔飞了起来,他抱胸悬停在宽阔高大的大厅中,“我一直都知道你们的存在,我也知道他们对你们所做的事,但一直到今天我才下定决心来救你们。我不想说我是个好人,因为我一直在担心暴露自己的存在会让我自己置身于危险,但最后我还是来了,所以我想我也不算坏——我是谁?好问题。也许我是超人,也许我不是。这不重要,你们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
他最后冲所有人露出微笑。
很多年后这将成为这个世界的超人的经典表情,这个微笑平静、沉稳,充满力量,不激烈,可是勃勃向上,一直以强烈的存在感激励着所有人。
他飞走了,红披风在他背后飞扬,所有人都看着他离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再回过头的时候,魔形女率先打破了沉寂:“这小鬼是什么人?他以后一定能成就伟大的事业。”
而回到家中的卡尔看起来非常愉快轻松,管家亚历山大为他准备好了更换的衣物。
“您看起来心情很好,我斗胆猜测,事情进展顺利。”
卡尔换下制服,顺口回答:“不能说是顺利,亚历山大,我只是松了口气。”
“尽管我认为您这样做还是太过鲁莽,但不得不说,看见您为此感到愉快还是令我感到欣慰。上次您这么开心还是两年前,主人,在此期间,我一直都在担心您的心理健康问题。”
“我很好,亚历山大。”卡尔说,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拿起一块黑巧克力塞进嘴里。
那现在她应该已经有十八岁了吧?或者二十岁也有可能,反正一定过去了很长时间。
经受了这么多的折磨以后她应该已经死去了才对,遗憾的是变种人的身体素质通常都远高于普通人,即使被折磨到奄奄一息,也能够很快恢复过来,重新接受下一次的折磨。
一开始安吉拉才十岁,她哭着在安静的小房间中祈祷,希望有什么人能够将她救出苦海;后来她可能有十三四岁了,已经不相信有人会救她了,就哭着哀求那些在她身上做实验的人放过她;十七八岁或者二十岁左右的时候,也就是现在,她已经长大了,也不哭了,不再祈祷和央求,只是偶尔会喃喃地向灵祷告,准备好了迎接死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