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欣夺回自己的头发,不爽的压下自己的火气,重新躺在了床上。哪知道南宫逸蹬鼻子晒脸,又将花崇欣的头发攥在了手里。
他手里卷着花崇欣的发丝,疑惑道:“你的头发乌黑浓密,发丝细腻光滑,平日里你怎么不善加利用,好好给自己梳个发髻?每日不是披散着就是束上男子样子,多可惜啊。”
花崇欣淡淡道:“不喜欢。”
他放开她的头发,又拿起她的手端详起来,他轻轻地在她手掌中的老茧上按了几下,问道:“你这功夫练了多久了,茧的颜色都跟琥珀一样了。”
花崇欣冷冷道:“四岁开始,有二十多年了。”
他握着她的手,觉得十分有意思,手背白皙滑嫩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手心老茧纵横饱经沧桑。他用自己的手包住花崇欣的手,笑问道:“你杀过多少人啊?”
花崇欣翻过身,看向满脸好的南宫逸,反问道:“你打过那么多场仗,杀过多少人啊?”
南宫逸突然露出害羞的笑脸,他摇摇头道:“我都是跟在少将军身后,最多的就是追追那些落跑的敌寇,不作数的。倒是你,我听如意馆的说书先生讲你以前的故事,说你一人抵挡在英雄堂的门口,百位高手都奈何不了你,导致英雄榜前十位的排名至今没有变过。”
花崇欣拉长了脸,问道:“你是不是太闲了,还有空去听人说书,那些话不过都是杜撰而来,怎可当真?”
南宫逸在花崇欣的身上推了推,防止她进入梦乡,嚷嚷道:“你别睡,你别睡,你给我讲讲江湖上的事情啊,武林门派的厮杀,你的那些风流韵事,给我讲讲。”
花崇欣翻身坐了起来,她的头被喊的大了两倍。心里怒骂道,我又不是你娘,还要给你讲睡前故事不成?
罢了罢了,随便说点什么,让他安静下来吧。
花崇欣努力挤出笑容,问道:“王爷想听什么?”
南宫逸兴奋的回道:“就说说你在唐门抢亲,却被唐门门主唐霄拒绝的事吧。”
花崇欣的双眸渐冷,一瞬间寒光乍现又恢复平静,她警惕的问道:“这事儿,也是王爷从说书的嘴里知道的?”
南宫逸没有察觉到花崇欣的不对劲,笑着点头道:“是啊,他那日说的模模糊糊,一会儿说你与唐霄私定了终身,唐霄为了你打算逃婚。一会儿又说唐霄钟爱的是白家小姐,是你想从中作梗,却被二人的真情打了脸,二人大婚时你去捣乱,被唐家与白家打了出来。”
花崇欣冷冷一笑,就算是江湖中的人都无法说出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经过,更不知道其中恩怨,如今却有人把这事说明白了几分,真有意思。
“你想听?”花崇欣确认道。
南宫逸像是街边喜爱八卦的阿姑阿婆,披上被子凑了过来。却没曾想花崇欣双指在他的身上轻轻一点,他瞬间闭上双眼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花崇欣把他摆好盖上被子,邪笑道:“可惜我不想说。”
卓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花崇欣的身旁,他问道:“大小姐,那说书先生怎么处置?”
花崇欣怪异一笑,望向窗外渐渐圆润的月亮,快到团圆的日子了。
南宫逸早上起来,看到花崇欣已经在院子里练剑觉得怪,昨夜的故事他怎么没开始听就睡下了。他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推开前来帮他更衣的丫鬟,走到院子里问道:“昨日你怎么不喊我,你还没给我讲完呢?”
花崇欣收起长剑,微笑道:“既然是故事,自然要慢慢听才有意思。”
他还想追问,却被塞了卷案记。他茫然问道:“这是何物?”花崇欣又在案记上放了个小盒子,秘笑道:“王爷不是让我调查王玉川之事嘛,这卷是案情经过,那盒子里面是证据。”
南宫逸这时才想起来这件事,他拍拍花崇欣的肩膀,夸奖道:“就知道你办事效率快,那犯人呢,押在哪里了?”
花崇欣回道:“没有犯人,这案记里面已经写得清楚了,王爷读过就明白了。”
南宫逸还想询问个明白,王忠却匆匆赶来,急促道:“王爷怎么还未洗漱,今日要进宫参加秋宴的,老奴刚刚得到消息,柳姑娘的座驾已经先行出发了。”
一听柳姑娘三字,南宫逸立马把想问的事情抛在脑后,他拉着花崇欣问道:“你也快快梳妆,咱们进宫去赴宴,今日父皇在正好回禀王玉川的案情,也好在人前给本王涨涨威风。”
花崇欣推开南宫逸的手,藏起唇边坏笑道:“王爷我家老爷子近日身体不适,我要回去看看他,毕竟年纪大了,活一日少一日,我要时常尽孝才好。”
南宫逸心里焦躁,脑子里全是柳心柔,当即应下道:“那你去吧。”
看着南宫逸与王忠主仆二人慌慌张张的背影,花崇欣露出狐狸脸道:“谁不是活一日少一日。”
等送走了入宫赴宴的南宫逸,花崇欣才回到花家,此时她住处的大厅中甜桃与西凌风正围着一堆草药苦着脸,看见花崇欣进来二人让开了位置,让他家小姐看个明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