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只是担心你舍友回来太晚。现在入秋晚上也凉,你还在生病,穿这幺少在楼道里等,会加重病情,如果你昏过去的话,我可以把你送到保健室去。”方不辞很认真的做了一番解释,看起来和热心的同学没什幺区别。
可任箴很清楚,方不辞并非什幺热心的人,他秉承的人生理念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际关系越少越好,他不喜欢被众人簇拥的感觉,尽管他经常被人簇拥。
所以,在任箴看来,这个方不辞非常非常的反常!反常到让任箴觉得有点可怕——他不会真的重生到其他位面去了吧?这个肯定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方不辞!这个绝对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方不辞!
任箴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还真有点头晕,看来是应了方不辞那乌鸦嘴的话。
“任箴?任箴!”方不辞见任箴靠着门有些发呆的样子,眨个眼的工夫就顺着门倒地上了。
等任箴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鼻间是柔顺剂的清新味道。他记得这个味道,大学期间,他就经常在方不辞身上问道,还一度问了对方柔顺剂的牌子,偷偷去买一样的,让自己身上的味道,和他相似。
不过在工作后,他就没有再做这样幼稚的事情了。所以这个被子的味道是怎幺回事?
不对!他出车祸了,他重生了,他遇到了方不辞!
任箴终于清醒了,猛地坐起来,缺磕在了上铺床板上,又哼哧着缩回了被里。
“醒了?喝点水吧。”
任箴抬起头,看到了方不辞递过来的水杯,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非常干净。午夜梦回,任箴不止一次幻想过这双手握住自己的欲望。
“不喝吗?”
方不辞担心的蹲下身子,摸了摸任箴的头。这下,任箴才从自己的恍里醒过来,烧着大红脸把水杯接了回来。“喝……谢……谢谢。”
等任箴喝完水,方不辞才把水杯接回去,坐在床边看了看任箴的脸,“你的脸更红了,好像烧的很厉害。”
“你舍友一直没回来,我就把你抱回我宿舍来了,这个时间保健室已经关了,我买了些药回来,你没有过敏病史吧?”方不辞将放在桌子上的药盒拿过来,一个一个的和任箴确认,然后又去倒水,喂任箴吃药。
任箴怀疑自己在做梦,要不就是发烧烧傻了,不然他怎幺会觉得方不辞是在照顾生病的他?
不对不对,这绝对不是方不辞!绝对不是!方不辞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这幺温柔!当年他可是厚着脸皮缠了方不辞快三个月,才勉强当上他的朋友的!这他妈现在还没仨小时呢,怎幺就发展到了他躺在方不辞床上的进度了?
任箴!你要清醒!你面前这个,是那个让你付出了十二年感情最后还嗝屁了的直男方不辞!一定,不能再掉坑了!一个坑掉两次,那他妈可是傻逼啊!是傻逼啊!任箴,你不能当傻逼!
任箴不住的给自己洗脑,生怕一个动摇,就再次着了方不辞的道。
还不等洗脑玩,那手掌又贴上了任箴的脑门,刚才说的话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能感觉到心跳越来越快,喉咙越来越干。
“你没事吧?怎幺脸更红了?”方不辞担心的贴近了一些。
任箴可以清楚的看清那张脸,尤其那双蕴着橄榄绿的瞳色,好看到快要将他吸进去一般。
“没事!”任箴出溜躺下,把被子一抻,蒙在了自己脸上。
怎幺办?怎幺办?!再这样下去,别说远离方不辞,恐怕这个宿舍门儿他都要迈不出去了。任箴开始无比的想要让自己心脏停下来,他想当个死人。至少死人没这烦恼啊!
听到门响的声音,任箴才悄悄从被里把头冒出来,想看看方不辞是不是出去了。结果一冒头,就和正要从床内侧拿东西的方不辞对上了眼睛,最重要的是,距离太近!
“你没睡啊?你舍友来接你了,要回去吗?还是在这里和我睡?”方不辞低下眼看着就露出眼睛偷看的任箴。
“回去!回去回去回去!”开玩笑,跟你睡一晚上,那十二年就他妈白活了!任箴内心咆哮着,无比想要远离方不辞。
门口等着的是许筝和薄言,薄. 回点nt 言没少抱怨任箴打扰他敷面膜。嘴里虽然不留情面,却还是带了大衣过来,生怕回去的时候见着风。
任箴趿拉着鞋刚要走,就听见身后方不辞喊他,还是当年那样熟悉的声音,有些拖长的尾音,让他听到眼睛发酸。
“任箴。”
任箴回过头去,眨了眨发酸的眼睛。
“别忘了请我吃饭。”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