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坐忘便是由红尘客改良而来,将酒的后劲儿软化,只留下了甘烈酒香,喝后大刀横立,对凛冽西风,恣意仰啜,无不潇洒豪迈。
饮酒者皆说:红尘客应属书者酒,这坐忘当入侠者杯。
可惜的是,坐忘门并非酒修,出了一窖坐忘之后,再无其他佳品。
而这坐忘,乃是重衍出手,亲自酿造。
那一窖坐忘,过了这些年,早都没了,他也没有再喝过重衍亲手酿的酒。
等众人找到天机他们并发现当年的珀云阵阵眼麒麟兽时,珀云阵已然开启。山门中的人无论是谁,再也下不了山了。
修真界的小门小派围在莫逆山脚下,等这场天命的结局。
天机上来之后,得知坐忘门弟子来了此地,便拉着重衍一道,没事儿就去坐忘门那儿讨酒喝。门下弟子带的酒都不多,带的坐忘就更少了。
他死皮赖脸,仗着重衍身份威逼利诱得来几囊酒之后,就再也讨不到酒喝了。有个弟子跟他相熟,就告诉他,弦轻师姐那儿有好几坛子坐忘,是给她的徒弟带的,那个徒弟唤作阿凛,是个实打实的小酒鬼。
他就动了心思,想着让重衍去他师姐那儿讨一坛子酒喝。
弦轻的小院儿是个独院,只留了弦轻与她徒弟阿凛同住。
天机攀着院墙朝里望,重衍进了他师姐的屋子,正在为天机讨酒,半晌没看到重衍出来,他心底嘀咕:不就是一坛酒,要这么长时间?
于是从墙上跳了下来,打算进里面去看看。
屋门正开着,一眼就能见重衍的背影,对面站着弦轻,正皱着眉,看向屋门后,言语间似有训斥。这就了怪了,难不成同门师姐弟,酒都不给一坛?
他大步踏进院子,冲着重衍喊道:“重衍,三长老又找你论道!”走进屋里装出一副刚看到弦轻的样子,“原来师姐你在这儿啊,重衍你怎么回事啊,与师姐叙旧都不喊我?”说罢嗔怒地看向重衍。
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就听见旁边有个声音炸了起来。
“你喊谁师姐!”
他侧身去看,屋门后的墙根上蹲着个半大少年,张开双臂,护着墙角几个酒坛子,横眉倒竖,脸皮涨的通红,扭着头咬牙切齿恨不能吞了天机的样子。天机寻思,什么时候得罪这少年了?
“阿凛你给我出去!”一旁的弦轻终于忍无可忍了,夺过少年手中的剑,扔出门外。
阿凛眼泡里的一汪水终是洒了出来,少年心性,哭的跟个胀气的河豚似的,眼里无数小刀,眼尾一抹艳红,双颊鼓鼓。抱起一坛酒就地一摔,哭喊道:“我就是摔了也不给你喝!”喊完转头跑出屋外,捡起他的剑,奔出院子,留了一路的哭声。
弦轻气的不轻,奈何重衍还在眼前,只得忍住。
“我这徒弟太过顽劣,师弟不必往心里去。”转身从角落里捞起一坛酒,送到了天机怀里,“这酒你就拿去,就算是为他无礼赔罪了。”
重衍未说什么,脸色阴沉,眼看着就是一场暴风骤雨。天机看了看重衍,颠了颠怀中酒,扯着重衍袖子出了屋子。
“你师姐那徒弟是不是跟我有过节?”他偷偷看重衍眉眼,“或者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惹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无事。”重衍不愿意说,他也就此打住,心里暗自懊悔,早知道就不喝这酒了,招了不知道哪门子的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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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正跟着师敛在草药园里侍弄药草,里面树林却一阵剑气震荡,有树木折断的声音传来。桑看着师敛说道:“我去看看。”
师敛笑笑,让他小心。
阿凛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