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原和郭芝兰的婚礼即将举行了,比原计划提早了两个月,主因是郭芝兰怀孕了。双方父母想了下还是要让女儿没大肚子之前把证扯了省得到时挺个肚子出嫁不雅观。
临近婚礼中,作为准新郎的蒋东原被一堆朋友邀请去尚城会所喝酒,为最后的单身而庆祝。那晚喝得酩酊大醉,瘫在包厢里被放荡的小姐肆意挑逗时,脑子里一闪而过邹小鸡的脸孔。不知怎么地,酒精消退了不少,一生气地把公主推得远远地,蹒跚着脚步拎了西装外套推门出去。
凌晨三点的夜,快到夏天了。抬头瞄向不远处一座高挂的大钟,霍然印着6月7日……
那一天,他包养了邹小鸡,到7月7日,他厌烦了她。
怎么往事就记得这么清楚了呢?因为酒喝多了,还是感伤单身要结束了,以后放浪得收敛了,所以回想了逍遥地过去?都不是理由啊。他晃晃脑袋,看到一辆出租车驶过,伸手招了招,车子停在他面前,开门坐了进去,报个了地址。
宁静的午夜三点,繁华的大都市陷入沉睡中,只有极少数的人仍在生龙活虎于夜生活中。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他点了根烟吞云吐雾中,又顺手递了根给出租车司机。
沉默的师傅接过抽了几口,同他拉开话匣子。蒋东原也难得和一个出租车师傅多聊几句,他的高傲一向让他对这些人轻蔑,可今晚就是有聊天的兴致。许是师傅给他换了一首舒缓的又正好是他最爱的轻音乐吧。
师傅侃侃而谈,从蒋东原地穿着,能推断到他的出身不凡,蒋东原乐了,跟他实说是要结婚最后一晚的鬼混。可鬼混还没成功,没了性致,就提前回家了。师傅笑呵呵感叹年轻人是爱玩了些啊。
“但是,年轻人,既然家里有老婆了,就收收心嘛,好好对待自己老婆和儿子。”
“那可不成,我这人天生自私,流的血都是冰的。”
“哎哟,都是人,只要是人血都是热的。你好好对待自己老婆孩子,只有他们才能陪你一辈子啊。”
“一辈子?!”嗤笑:“能陪我一辈子的人早进土里埋了,能陪我的只有自己!”
“话不是这么说的,既然逝者已矣,那就放眼将来。你瞧瞧我,想当年我也是事业情场两得意,完全不顾家里老婆孩子,结果等事业情场全失意了,老婆孩子仍然陪着我。可惜啊,我醒悟太晚了,那年国家动荡不堪,我被抓去当了壮丁,和老婆孩子都失去了联系……”
师傅说得有点离谱,记忆陷入遥远时光中,双眸充满感伤:“那一去就是十五年,回来早就物是人非了……到现在我婆娘和孩子灵魂在哪儿投了胎我都不知道,要积满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功德才能再去和他们重聚……天庭真是太没人性了……呜呜……”
蒋东原脑子给听糊了,这师傅说到伤心往事,干脆把车子靠路边停了,径直埋头哭了起来。当时蒋东原脑子就一个念头,他今天遇到经病了!那一吓,把冷汗都吓了出来,立马掏出皮夹付费走人。
师傅抬头泪流满面摇头说:“今晚算我请你,不用给我了。年轻人,记得向前看,不要太过执着于过去,有很多事,早就是天注定不可强求啊……”
车子驶远了,徒留蒋东原一个人伫在原地,手里仍握着皮夹,一股子酒气涌上喉咙,打了个嗝便不醒人事了。第二天醒来,霍然是躺在尚宝宝的坟前,那一瞬间毛骨悚然得冷汗湿透了后背。双眼无地望着尚宝宝灿烂的笑颜时,那火热的心,就那么感伤中,淡化为了虚无……
昨晚那是南柯一梦,还是尚宝宝托梦都不得而知了。就那么一个念头不断重复在脑海里飘荡:一切都是天注定不可强求……
天注定的啊……
我还不想死,可如果注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