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到场,那名酒店管理已经被安排好,会在接受询查时一口咬定自己是受“某高等级雄虫”指示,但这位“高等级雄虫”具体是谁不便言说,只暗暗指向齐斐。他这两年与戴佩处的不错,一同高调出席了不少场合,是公认的感情良好,亲密恩爱的一对,他在公众网上口碑尚佳,以“温和有礼”、“爱护婚约者”出名,不会有谁相信他是这起事件的策划者之一。
试想,哪只对未来伴侣情深义重,传闻间深情又体贴的雄虫会舍得将婚约者送上另一只雄虫的床?
就连家中雌侍众多,对自家雌性并不那么上心的雄虫都不会这样做。
流言是个玄妙的东西,哪怕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其真实性,但只要同样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其非真实性,就一定会有群体相信。让身处流言中心的对象去证明自己从未做过某件事情,拿“实物”去证明“虚无”,这从来都是一份高难度活计。
这类无法证明实或不实的流言一旦生成,就会像一块如影随形的烦虫污渍,它将锲而不舍的黏在事件相关者身上,成为一张对方难以去除干净的标签。
柯曼卯足了一股劲,要将这个标签贴到齐斐和言身上,可他到底没有想到,今日将被“污渍”黏上的竟然是自己。
齐斐冷眼旁观了柯曼的色变换一会,柯曼对上他的视线,一双眼珠转动了一下,突然开口道:“您真是好算计。”
左恩看什么稀物件般看了柯曼一眼:“你搬起来预计着去砸别虫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结果还怪躲开了石头的虫好算计?你有什么毛病?”
柯曼大约是气狠了,连最后那层能堪堪充作遮羞布的“有礼皮”也不要了,他阴郁的看了左恩一眼,没有搭腔,目光又转回齐斐身上。
“与你相比,愧不敢当。”知道柯曼在等待自己接话,齐斐的语气同色一样平淡,隐约夹杂着一点碎冰般的冷硬,但他的话语内容却不平淡。
柯曼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分。
悬浮屏上实时显示着当下时间,齐斐看了屏幕一眼,发现他先前所说的十循环分已所剩无几,他没有等待柯曼继续做出回应,抬手又调出一个新页面:“至于你先前所说的我在恶意挑破你与戴佩之间的关系,请恕我直言,你们的关系并不需要挑拨,已经处在岌岌可危边缘。”
齐斐的动作登时吸走了所有投在柯曼身上的目光,连带着柯曼本虫一起看向屏幕。
新页面上显示着的是某名公众网用户的用户平台,齐斐先将光标移到该用户最新上传的一份音频文件上,随后将框选了几串数字的页面拖拽至这一页旁边:“最后被框选住的这串数字,代表着一份录音文件,它的创建时间是我抵星前一日,这一页面上展示着的是戴佩的公众网用户平台,他在二十循环分前将这份的音频文件传到了自己的平台上。”
柯曼嘴唇紧抿,他直勾勾盯着那份文件,瞳孔深处像燃起了一簇鬼气森森的火苗,要隔着屏幕将那份文件烧穿。
只一看那个日期,柯曼就知道了那是份什么东西。
齐斐这回没有让柯曼猜测内容,他直接按下了音频文件的播放键,整份音频文件时长不短,他只开启了片刻播放便又关闭。
而这播放时间虽短,却也足以让在场虫员听辨出文件里对话的两只虫族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