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宗一看就要来劲儿。
依旧是房朝辞,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阻止了这两加起来好歹也有大几十的帝国第一夫妻,恭恭敬敬,和和气气,把一个送进了临时变成产房的朵殿,又把另一个请上了龙椅。
聂太后这一生便是两天一夜,来回声嘶力竭了数次,如今已是进气多出气少,面如纸色,要靠人参吊命了。
难产,自古都是女人生育的最大难关。聂太后这是头胎,本就怀的辛苦,还因为不知道是营养过剩还是怎样,比寻常孕妇同月份的肚子要大了整整一圈,如今生产又遇波折,一如风雨飘摇的大启,诸事不顺。
正殿内的朝臣一个都没敢离开,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迁怒,只有太后的生父聂大人因为真情实感的担心女儿在来回踱步。
早前和太后起过冲突的吴大人一再的想要减少存在感,恨不能钻到地缝里躲着的那种,不让任何人看见。太后无事便罢,一旦有个好歹,他就是令太后动了胎气,被迫早产,甚至是害死太后和孩子的罪魁祸首。
这一点众人都心知肚明,有同情吴大人的,自然也有觉得他活该的。至少宗和房朝辞是后者,因为这吴大人便是主张让大长公主称妾里的主力军,如今踢到了铁板。
宗也没让朝臣们回家稍事休息一下,这倒不是他有意刁难,而是因为他自己就没休息过。他等在外面,老婆陪在里面,夫妻俩就这样事先也没有沟通一下的开始了默契的不眠不休,还都紧张到吃不下饭,却不忘隔空嘲笑彼此胆小。
在漫长拉锯战之后,他俩如今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宗只剩下了隔一会儿问房朝辞一句“太后和太子会没事的吧?肯定会没事的吧?”的精力。
房朝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宗的主心骨,但这么露脸的事情他自然义不容辞。一个从四品的太府寺少卿,就这样成了整个场面上真正的话事人。他就像是操作傀儡的大师,不经意的一言,某个托举的触碰,就让整个场面都按照他所希望的走了下去。
“一定会没事的。”房朝辞稳的就像是定海针,笃定的没有来由,却也安抚了大殿上多颗躁动不安的心。
冷静,稳重,靠得住,这就房朝辞经此一役立起来的人设。
后有友人展豁然,问过房朝辞,你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能那么稳,不怕出事后被清算迁怒吗?
房朝辞只偏头回了句:“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友人乐了:“妇人产子,你能知道什么?总不能那孩子是你催生的吧?”
房朝辞笑了,再没有回复。
他自然是没有催生孩子的能力的,但是他有从大长公主那里得到的药啊。大概所有人都忘记了,正是他,从镇国大长公主那里领命,一路护送着聂太后从应天府到的江左。
聂太后也不是个傻子,她敢在朝堂上那么嚣张,自然是有所倚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