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咳嗽了起来,脑子竟然随之清醒了一些。张开眼睛,发现天竟然还是黑的。十三号里没有钟,犯人们更不可能有手表可带,他们的作息完全依靠定时响起来的铃声。扭头透过狭小的窗户看了看外面,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上,应该正是午夜时分。
不顺畅的动了动身体,齐昂立马惨白了一张脸。他的下身什么也没穿,不,应该说是全身都很么也没穿!用颤抖的手掀开盖在身上的破被子,露出了属于他自己的裸体。陷入昏睡前的种种立即回到了他的脑中,他竟然跟李海发生了关系!僵硬的放开手中的破棉被,齐昂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半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李海早就在齐昂咳嗽的时候就醒了。他本来就睡得浅,经历了昨晚更是难以入眠。不动声色的用细长的眼睛盯着齐昂看了半天,才在对方的肩膀开始不规律抖动时悄悄地翻身下床。
跟齐昂一样,李海也是一丝不挂,但是他对此似乎没有任何不适。平静的在初冬的深夜赤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他跨着稳定得叫人害怕的步伐走到唯一的一个便池旁边——那里有一个水龙头。
齐昂在李海下床的那刻抬起了头,眼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泪水,脸颊因为憋气而有些异样的红晕。当他看到李海的裸体时,脸色便更红了些,但是随即就变得一片惨白。后者却不管齐昂,半眯着眼睛,他抬起一条修长的腿跨上便池旁的水泥台,下身的隐秘处便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了齐昂眼前。伸出左手,李海轻柔的将食指慢慢插入自己的后庭,那窄小的入口不住收缩,随着指头的移动开阖,本来密闭在里面的乳白色液体慢慢顺着手指,流经股肉,最后才从白皙的大腿上蜿蜒而下。
看着眼前的一幕,齐昂呆若木鸡。不仅仅忘记了哭泣,他甚至忘记了呼吸。淡淡的月光不屈不饶通过狭小的窗口射进来,洒在李海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不夸张,更不病弱,是那种健康漂亮的肌肉线条,一种属于男性的特有美感。
李海忽然“嗯”了一声,细长的眉轻轻一皱。齐昂被这声音惊醒了过来,面红耳赤的转开了自己的脑袋。然而,接下来的“哗哗”流水声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自觉的偏过头去,却与李海正往这边看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后者脸上泛起一个几乎淡得看不出来的笑容,语带讥讽的问了句:“好看吗?”
齐昂呆在当场,根本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男人之间的性行为恶心下流,却没想到就在今晚他自己就在第三者的旁观下上演了一出好戏。李海的表现更是让人诧异,平静的就像这事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与己无关。不理会齐昂,李海自顾自的清洗完了身体,而后一边甩干净身体上的水珠,一边慢慢地走到床边,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呆呆的看着他站到自己面前,齐昂只觉得李海的身体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寒气,直往自己面上扑来。李海忽然伸手,抚上了齐昂的面孔,修长的手指慢慢移动,随手弹落了还挂在他眼睫毛上的两滴泪水。
“是男人吗,有什么好哭的。”扔下这句话,李海爬上了床,扯过一条棉被盖在自己身上。
还是愣愣的坐在床沿上,齐昂脑中一片空白。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分明还有湿气。老半天过去,他好像想通了什么,下了床,一瘸一拐的艰难挪步,然后也站到了刚才李海用过的那个水龙头旁边。深吸一口气,他拧开开关,掬起凉水洒在自己身上,忍着一阵强似一阵的寒意用力揉搓皮肤。本来就肿着的肉体不堪凌虐,疼得齐昂浑身冒冷汗。然而,仿佛自虐似的,他干脆把自己的脑袋也送到了水龙头底下,任凭不停流动的凉水冲刷脑袋。水流顺着他的脸不停往下流,齐昂在水幕之下睁着眼睛,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这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绝对的孤独。
李海裹着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齐昂的一举一动,在对方的手落到那一团因为寒冷而缩成一团的东西上面时,秀气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扬了起来。等到身下的木板轻轻一动,他立即翻身压住了齐昂,细长的眉眼露出一丝情欲色彩:“你想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