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被蔺相如的动作唬住了,一时之间只知道愣怔,反而没有挣脱,哪里还有指点千军万马的名将样子。
“将军,可能听相如一言?”蔺相如问,声如蚊呐,瑟瑟发抖,他为男子,廉颇亦为铮铮男儿,下面的话若是说了,可就再也收不回去了。可若是不说,夜夜思君不见君的苦楚又实在难熬,既然设计了一番,引得他来相见,无论如何是要告诉将军心中真情,方不负此生。
“说吧,我听”廉颇解下相如的手,面对他。
蔺相如失去身中温暖,一时黯然。
“相如从未怨过将军,还请将军明白”蔺相如手足无措站着说“自从见过将军马上英姿,相如便心中有所牵挂,时至今日,更是对将军情根深重。相如自知所情所感乃非正道,可情动却是身不由己,本以为官拜上卿之后,能与将军并肩朝堂,即便不能有所圆满,能与将军有所亲近,相如已经欣喜不已。却未料到,文武之别,竟让将军对相如心生轻贱之意。相如本想,恐怕此乃天意要我断了旖旎念头,于是称病在家,试图以流水时间忘了不该有的心思,然而,时日已过,情意未减,竟是日日煎熬了”说道此处,蔺相如忆起思念廉颇的种种,不禁悲从中来,落了泪。
廉颇一介粗人,从未见过如此阵仗,抬手要去扶蔺相如,却又不太敢,有力的手掌停在空中。
蔺相如也觉得自己过于女儿情态,抬头道“相如失态了,还望将军不要怪罪相如的莽撞,覆水难收,相如向您道出心中之意实是迫不得已,将军不必回应,相如只希望将军日后能与相如以同僚身份相交,不作他想。”
蔺相如转身开门“将军,请吧。”不必再面对了。
廉颇僵硬地走到门口,一只脚踏出去,顿了顿,另一只脚也踏了出去,背对蔺相如,没了动作。
蔺相如只当他是过于震惊自己的感情又或是难以看待,默默关了门,小声道“此情可断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望着书柜上的画卷,心想,还是不要留了,徒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