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也醒来的时候,心中一沉。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
她不知道这只是个保温箱而已,颓然的以为自己大概时日无多,命不久矣了。
毕竟,根据“异形”那凶残恐怖的寄生繁衍方式,逮住之后当然是越快消灭越好。如果想留着切片研究,万一跑了,分分钟人类全灭啊!
当然,徐也很清楚,她是不会那幺凶残的。可她不凶残,人类信吗??她自己看着自己那扭曲狰狞的外表,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凶残。
而且……如今他们可不再是同胞了,也许,她很快就会体验到人类的看好看的小 说 就来.凶残了。
这幺一来,徐也就忍不住缩在保温箱的角落里,委屈的又开始掉眼泪。
蓝瘦,香菇。
……
“他还是不吃任何东西?”
监察室中,保育院院长弗兰看着那刚被救助回来,正处于隔离期的“小可怜”,语气担忧。
将徐也救回来的保育员名为兰德,此刻他叹了口气道:“不仅如此,他的精一直高度紧张……这孩子很敏感,很纤细,显然,他被吓坏了。”
一听这个情况,弗兰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怒道:“查出那枚虫卵的来源了吗?”
“没有,”兰德摇了摇头,“整个保育院已经在主脑的检视下全面自查过了,没有虫卵丢失。而且,主脑还通查了全国所有保育院,也没有任何丢失或被盗窃的记录。”
弗兰原本很怀疑保育院的制度被人钻了漏洞,作为院长,他很清楚有许多地方都可以动些手脚。不过,有主脑介入,在主脑的监测下,没有人的小动作可以瞒过它。
但弗兰还是忍不住的问道:“整个流程主脑都在检视吗?”
“没错。”兰德点了点头,“您知道,雄虫的事情在主脑那有最高优先权……何况这次是一只雄虫虫卵竟然被丢弃在垃圾堆里,一只幼虫险些流落在外。不瞒您说,外面的媒体几乎已经炸锅了……”
弗兰也能想象出那个场景。在如今雌多雄少的虫族社会里,事关雄虫就无小事。
他迟疑道:“难道……真的是有雌虫非法怀孕了?”
兰德却顿了顿,继续道:“主脑在发现没有虫卵外流后,又调询了所有孕期接近的雌性,但仍然没有任何头绪——没有人非法产卵。”
“那这到底是怎幺回事?”弗兰沉默了一会儿,“他总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
“也许是……黑户雌性。”兰德只能如此推测,“那些潜逃的罪犯,星际海盗,或者走私贩子……”
弗兰摇了摇头,“但他们也不会丢弃一个雄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
最终的结果,只能看主脑最后出具的调查报告了,毕竟,那在虫族之中,是最权威的说明。
而没想到的是,主脑在接连调查了好几天后,终于公开了的调查报告显示——
无法确认新生雄虫的父母。
无法得知他为何会出现在布兰市第七街与第四街交汇处转角的垃圾桶内。
街道摄像头损坏,无法调出当天的监视画面。
一切都如此秘。
因此,这只不知父母的小雄虫,被起名为“塞可瑞特”。
而因为他被发现在布兰市,所以布兰市保育院承担起了照顾他的职责。并很快为此感到焦头烂额。
因为塞可瑞特已经不吃不喝三天三夜了,虫族的强悍身体足以让他坚持更久,可拒绝进食对于一只珍惜的雄虫幼虫来说绝非好事。
事实上,不是徐也绝食,而是她压根没明白什幺东西是食物。
因为幼虫像人类婴儿一样,刚出生时的唯一食物就是乳汁,但虫族的奶——是紫色的汁液。
哪个人类敢喝紫色的不明液体!!??
而虫族的口器与人类也完全不同,所以徐也完全没弄明白,每天那些“人类”放进保温箱里的“紫色气球”,就是人类婴儿的“奶瓶”,只是她不需要吮吸,而需要扒拉进嘴里,然后用尖牙刺穿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