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云还清晰地记得,高中毕业典礼结束后的那个微风徐来的夏夜,他被好热闹的拓麻强拉着,参加班长组织的ktv告别之夜。
震耳不绝的音响,觥筹交错氛围,还有闪个不停,让人睁不开眼的花花绿绿的灯光,都让王行云忍无可忍。
他对周围人若有似无的,或暧昧难辨,或恶意十足,遮遮掩掩飘来的瞩目和窃窃私语毫无兴趣,也不顾上来劝酒缓和气氛,三年也没说上几句话的班长,坦坦荡荡地开门而出。
在他越走越快,最后几乎开始小跑起来,终于搭上出ktv电梯的时候,打着酒嗝,衣着整齐,但脸颊通红的拓麻,用手指扒开了正在关门的电梯,不顾自己的封闭空间恐惧症,硬生生地挤进了王行云的电梯。
“别走,要走一起走!”眼睛都快睁不开的醉汉,大着舌头念叨着。双手倒是比脑子快了一步,死死地扒住了王行云的皮夹克外套。
“我说过,我不喜欢吵闹的环境和不太熟悉的人。你为什么还非要拉我来这种聚会?”王行云平复了情绪,面无表情地叙述道。
“因为这是最后的机会,与其他人能混个脸熟嘛。王员外,你以后是要步入社会的精英,与那些不感兴趣人,打交道,很有可能是日常。再加上,这个班级,虽然没什么大势力和背景的人,但基本都是本地生源。世界这么小,说不准一扭头,就再遇到。多刷一下脸,混个大概,我个人觉得,对你,有好处,没坏处。”拓麻的脸,因为酒精的催化,红得更厉害了。他大着舌头说完了一大串话,却始终低着头,不敢去看王行云的眼睛。
王行云知道他的好意,更了解他的心虚和挣扎。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欣然接受,别人以为的‘对你好’。
拓麻清楚地知晓,强迫别人接受好意的难堪,但却依然强迫王行云这么做了。他很惭愧,很心虚,却初心不改。
就跟王行云当初强迫他,与那些玩得开,关系好,却荒废了学业的高年级学生断绝往来的情况,尤其相似。
“对不起……实在与其他人相处不来,也没什么不好。恩,我们可以一起换专业,学我家老头老太太擅长领域的学术研究和文物修复和鉴定。咱们有熟人,只要踏实研究和考察就好,不用跟别人打交道。”拓麻终于抬起了他那双比例失调,黑白分明,又大又亮的眼睛,表情故作放松地伸手揪了揪王行云敞怀皮夹克的柔软一角。
“还是算了,比起跟一群老头子一起风水日晒的在土坑里工作,我还是喜欢待在风和日丽的格子间里,做一个平凡的白领一族。朝九晚五,周末绝不加班。”王行云耸了耸肩膀,抿唇回道。
“但来都来了,我接下来也没有其他安排。除了特别吵的地方,可以陪你逛一逛。”王行云抬手按下了一层的按钮,面无表情地对上拓麻的懵逼脸,被他又呆又傻的表情,逗得勾唇微微一笑。
“卧槽,我看到了王员外的迷之微笑!这是要撞大运,还是要归天的节奏,太tm惊悚了!啊啊啊,我想起来了,我要你陪我去看电影!正好想看许久了,现在快下档期了,希望今晚还有排期~~~”拓麻勾着王行云的肩膀,带得没喝酒的那位都被带着,走路摇摇晃晃的。
幸运的是,片子的热度还好,mx的电影院,还有排期。
不幸的是,拓麻被精心剪辑的片花所欺骗,这个号称梦幻与谍战完美结合的大制作,名演员的影片,竟是个票房不差,但片子坑爹的口碑扑街之作。
拓麻本来就喝多了,再加上片子的剧情实在太过辣眼睛,看了大概三分之二,两人就弃座离场了。
拓麻经质地站在优衣库的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