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哪里都没有水。
最后,他力竭地倒在一处沙丘之上,放弃版地边喘息边休息。
滚烫炽热的太阳,把周围的所有,都变为了华丽丽的金黄色。金色的沙丘,金色的仙人掌,金色的植物遗骸,金色的空气,金色的远方。
拓麻有点累,也有点醉了。
但更多的感知,是自己即使意识在逐渐消散,也依旧口渴。
直到朦胧中,有一只坚强有力却微微颤抖的手臂,从一个凉凉的金属,喂了挣扎于生死线中的自己,一口冰凉甘甜的水。
一口,又一口。耐心,细致又饱含弄弄暖意的手臂,不间断地喂水给沙漠中迷失自我的青年喂水。
拓麻想挣扎着说些什么,嘴唇却只能颤抖着微微开合。
原本已顺利送入口中的水,在他控制不住地闭合与抖动中,顺着唇角,沿着脖子,小溪般缓缓而下,聚积在惨白若白瓷茶具的锁骨之上。
拓麻慌乱地想挽留那些得之不易的水源,却在无意识地挣扎中,被水抢到了喉咙。
生理性的盐水,不受控制地从鼻腔和紧闭的双眼中,汹涌而出。
惊慌失措地王行云,连忙抱起了被水呛到的青年,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帮助他把呛到气管里的水,咳嗽出来。
挣扎了被无限拉长的两分钟之后,拓麻再次陷入了沉寂的睡眠。
他的嘴唇不再干燥,但出的冷汗,却在不断增多。
梦中的沙漠,依旧幅员辽阔,一眼望不到边。
王行云重新把熟睡的青年放回了床铺之上。他用刚刚准备好的热毛巾,擦拭了青年的脸部、双手和被刚才的水,润湿了的脖颈和惨白的胸膛。
青年很瘦,这是他之前就知道的。
不过,没有一个长期饱受失眠折磨的人,会很健康和胖。他虽然知道,但却没想到,拓麻居然会这么消瘦。
在王行云的印象中,拓麻几乎是一个待机时间及长,仅用他上班时间睡觉休息的私人海滩——他几乎随时随刻,总是在浪啊,浪啊的。不论是在现实,还是在两人一起进入的梦境。
但现在,他突然安静了下来。就好像长期办理vp至尊会员的私人海滩,突然被宣布,要被填海造田了——一样的山崩地裂,患得患失,打击异常。
他却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在深夜中,点亮一盏明灯,搬一个椅子,坐在上面,守着他的床头,盯着他的睡脸,直到深夜褪去,黎明到来。那个下夜班的医生,能早点打车过来,帮他看一看青年的状况,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把他送去最好的医院,彻底检查和治疗。
王行云以为时间过得很快,但新接了一盆温水,帮拓麻擦遍了全身,更换了新的内衣裤后,再次看表,才发现,仅仅过了25分钟。
拓麻还在沉睡,情依旧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刚刚被滋润过的嘴唇,再次变得干燥。
就在拓麻深陷睡眠的恍惚中,猜测自己是渴死在这茫茫的沙漠中,还是呛死在病床之上的时候,一个比刚刚冰冷的金属,更冰凉,更柔软,更滑腻的物体,轻轻靠近了他干燥得开始起皮的下唇。吐息间,送入了一口带着湿湿暖意的清水。
王行云一手扶着拓麻的脑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