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支持和决定都不算数。那啥,王员外,你觉得呢?”拓麻双手撑着床面,双脚探到地上,边咨询王行云的意见,边凭感觉摸索着自己的鞋。
王行云的冰山脸,在这一室的温暖阳光照射下,依旧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他不慌不忙地在地板上走近了几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把片刻前刚被拓麻甩脱的,飞隔床铺老远的帆布鞋,用脚聚拢到了一起,直接准确地踢到了拓麻仍在胡乱摸索的脚下。
林枫的眉毛忍不住挑了两下,终究是闭嘴装沉默。钱欣然的嘴贱基本与拓麻不相上下,他‘嘿’了一声,忍不住开口调侃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潜移默化地秀恩爱,现在可是咱们整个小组的生死存亡的关键点,能不能正经起来,先说正事儿啊?”
王行云丝毫没有开口搭话的打算,拓麻正忙着穿鞋,抽空瞥了他一眼,也是爱答不理的。备受冷落的钱欣然简直寂寞难耐加无辜地想落泪。
他堂堂七尺男儿,以前不管是在学校还是会所,无论哪里,他都能凭借这张脸和这根舌头,混的如鱼得水、前拥后簇的。现在形势陡然一转,竟然混到人见人嫌、爱答不理了!这到底是做的什么孽啊,不仅天天挨揍,肉体上受尽折磨;偏偏在这个小团体中,他的话语权几乎为负,绝对是肉体与精的双重煎熬。谁来给点同情分啊!
林枫扭头瞥了一眼钱欣然那幽怨得几乎迸出泪花的丹凤眼,抿了抿唇,抬手胡撸了一把钱欣然乱糟糟的发顶,悄声道:“先管好自己,别左顾右盼的插手别人的事。这两位,都不是善茬。”
“我不看好逃出校外这一方案。但你们既然不想硬碰硬,倒可以试试。”王行云面色沉静,睫毛低垂,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医务室地板的空地上,与或坐或卧地腻在床上不起来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王员外都说话了,哥几个,还愣着干啥,走呗!向着校门口进军。挡路的小流氓和看门大爷,都阻挡不了小爷们追求自由的脚步!”拓麻刚好穿完鞋,在地板上跺了跺脚,看鞋带系的紧不紧,随后直接带头冲向了保健室门口,朝着学校后门的那堵年久失修的矮墙跑去。
矮墙的建筑主体,是属于年代最早的一批老教学楼。虽然算不上年久失修,但毕竟是上个世纪的建筑产物,虽然足够结实,但在岁月的冲刷下,楼梯和墙面都露出了不少颜色暗淡的红砖。为了美观和安全,学校曾组织了校内捐款,要趁着暑假学生放假的当口,把显旧的楼,整体修葺和粉刷一下。当然,出钱出力最多最积极的,就是把学校当家、把老师当空气、把同学当小弟,臭名昭著的校园一霸,王晓晓的家长了。
或许是补偿,或许是交易?拓麻不愿去想那些掩盖在时间尘埃之下的种种前因后果,他只知道,拳头打在脸上、身上、背上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就足够了。
众人沿着操场走了小半圈,很快就找到了拓麻在路上描述的那面方便翻越,逃出生天的捷径。
那是一堵用老式红砖和水泥,一个落着另一个,下一层错着码放,层层叠加在一起,构建起来的不高不矮的一小截红墙。
它无比突兀地矗立在两侧高耸的深灰色水泥墙中,像个不小心闯入了男子篮球队的羞涩小姑娘。
老式红砖墙之所以方便翻越,是因为,墙面上可以踩着接力往上攀爬的地方,很多。拓麻跟钱欣然站在墙前,两眼放光,跃跃欲试,刚要直接攀爬,就被落后他们半步的林枫拦了下来。
“我先上去看看,墙另一侧有没</br>